丁美娟、逍遥仙子赵怡菲、赵怡柔与孙归透,慌慌张张跑下楼来。嘴里连声大喊:“少爷发疯了!”那叫声里带着明显的颤音,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任谁看了都要心头一紧。
正在隔壁楼房里的吴振邦,早已被洞房里传来的激烈打斗声搅得坐立难安,听见这呼声,心头猛地一沉,脚下生风般朝楼下飞奔。刚到小洋楼旁,便撞见迎面跑来的四人。
瞧着四人衣衫凌乱、发髻散乱的狼狈模样——丁美娟一只鞋不知去向,逍遥仙子一只衣袖不见,赵怡柔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泪痕,孙归透捂着屁股直咧嘴。
吴振邦心头一急,急忙上前抓住丁美娟的胳膊问道:“五妹,吴天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吴天发疯了!”
“这怎么可能?”吴振邦脸色骤变,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一向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发疯?快,带我去看看!”
说罢,他火急火燎地就往电梯口冲,丁美娟四人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也急忙跟上去。
五人一同进入电梯,轿厢里的气氛压抑得厉害,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电梯直达八楼,门一打开,吴振邦率先冲了出去,几步就到新房门口,猛地推门而入。
吴天正斜躺在沙发上,像是闹累了般,姿态慵懒。而四位新娘子仍跪在地上,一见吴振邦进来,像是找到主心骨,立刻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着地板:“父亲!你可来了!你得给我们做主啊!吴天他……天天打我们!”
吴振邦的目光扫过跪地哭嚎的儿媳们,又落在沙发上的吴天身上。吴天虽躺在那里,脸色却白得吓人,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眼神空洞却透着诡异。
“逆子!”吴振邦的火气瞬间噌噌往上冒,指着吴天怒斥:“你怎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媳妇?!”
吴天缓缓抬眼,目光呆滞,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喃喃自语:“小老头,你是谁?”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站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大声喊道:“看掌!我的如来神掌!”
吴天那疯疯癫癫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信个七八分。吴振邦看儿子这副模样,心头又是惊又是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孙归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惊之下又带着几分恍然,猛地脱口而出:“少爷这症状,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吴振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了计较。他盯着目光呆滞的吴天,冷不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指在吴天胸前轻轻一点,只听见“扑通”一声,吴天直挺挺倒在沙发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走火入魔?”四位新娘子一听,立刻扑到吴天身边,手脚慌乱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胸口,哭哭啼啼乱成一团,主母莫羽灵含泪说道:“怪不得少爷这些天练功总是胡言乱语,脾气也特别暴躁,原来是走火入魔!这可怎么办呀?”
这话正讲到吴振邦心坎上,他眉头紧锁,暗自思忖;走火入魔乃是武林中头等凶险之事,轻者武功尽失,沦为废人;重则心魔噬体,丢了性命。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他定了定神,沉声说道:“我这一手点穴,只能暂时稳住他,让他不至于再乱发狂躁。可要想根治这走火入魔的症结,还得另寻法子才行。”
冷不丁地,孙归透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着焦灼:“这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若不赶快除掉他的心魔,只怕少爷会暴体而亡。到时候,我师父……我师父岂不成了寡妇?”
愣头青这话一出,满室俱静。逍遥仙子先是一愣,随即脸颊涨得通红,又气又羞,胸脯剧烈起伏着,不住喘着粗气。她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孙归透,厉声喝道:“逆徒!闭嘴!休得胡言乱语!”
好在吴振帮满心焦虑,一门心思在儿子的安危上,根本没心思细品孙归透这句话的深意,只当他是乌鸦嘴、胡说八道,不由没好气地嚷嚷道:“都别吵了!救人要紧,赶快想办法!”
丁美娟连忙接过话头:“眼下只有吴天的祖师爷爷和大师娘才能救他,咱们得赶紧回国才行。”
吴振邦一听,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神瞬间一亮,起身就朝楼下奔去。边跑边喊:“我就去安排!”
屋里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
吴天听到父亲要安排自己回国,他那苍白的脸上,悄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笑。
夜幕低垂,西西海岛的公路上停着一架波音小型客机,引擎低鸣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机身缓缓滑动,片刻后加速飞奔,随即仰头攀升,冲破夜幕。
飞机很快升至云端,机舱内,吴天一行人端坐在豪华舒适的航空椅上,目光不时掠过舷窗,望向逐渐缩小的岛屿。
包机朝着华夏国芙蓉城的方向平稳飞去,身后的岛屿与这段风波迭起的过往,正一点点被抛在身后,化作天际的一抹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