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彦珩心脏像是被冲撞了一下,酸涩带着卑微,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再次点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睡!”
他奢望了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
他脑子都差点空白,没名没分又算什么,
哪怕饮鸩止渴,飞蛾扑火。
一路将她抱进了卧室,用行动代替了所有回答。
天微微亮起,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
戚彦珩一夜没睡,也不敢多折腾,怕这来之不易的亲近只是一场幻梦,又怕她病情反复发作,
整夜照料着她,后半夜她彻底退烧了,才敢小心翼翼的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他清晰看到她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暧昧痕迹,零星布满纤细的腰侧、胸口和大腿内侧,
他呼吸仿佛被堵住,巨大的酸楚和恐慌差点将他淹没。
他怕自己失控的力道会弄疼她,昨晚的动作克制到极点,带着近乎卑微的讨好,
他小心翼翼害怕弄伤的宝贝,却被人留下这么多痕迹,
是谁?
沐臣川吗?
就像是陷入恶性循环,脑子一直嗡嗡在响,他嫉妒的发疯,
所以,她昨晚的主动,并不是跟他和解,也不是接纳他,更不可能爱上他,
她只是愧疚,只是在病重脆弱时,让他趁虚而入的替代品。
又或者是为了安抚他,为了让他老老实实,才会献身,然后无所顾忌的去追寻另一个人。
他脑子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差点崩溃,像是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他想杀了那个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她揽紧在怀中,手臂收的很紧,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哑的几乎破碎,
“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宝宝。”
无人回应,只有她平顺的呼吸声音,和自己如擂鼓不安的心跳,
他就这样抱着她,患得患失思考中,煎熬到大天亮。
岑栀宁是在一阵口干舌燥中醒来的,高烧退了,缠欲症也退了,
身体虽然依旧乏力,但是意识非常清明,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戚彦珩紧紧的箍在怀里。
一抬头就对上了戚彦珩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微微一怔,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静,
“帮我跟学校请个假,”
戚彦珩心猛地沉下去,跟着坐起身,手指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声音紧绷,
“要去哪吗?”
岑栀宁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背对着他裹上睡袍,
“海城。”
戚彦珩脑子轰了一下,昨晚沐臣川去了海城。
“你要去找沐臣川吗?”
“嗯,跟他有点小矛盾,要解释清楚。”
“宝宝,你还是真残忍。”
他的猜测,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忍的证实,
她跟沐臣川吵架,然后沐臣川负气去了海城,她才发起了高烧,
她想去追回沐臣川,怕他捣乱,所以要哄住他。
“你应该不会阻止我的,对吧?我都满足了你日思夜想的甜。”
戚彦珩绷直了背脊,自嘲的笑了笑,沉着嗓音,
“难怪如果我阻止呢?”
“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扰我的事情的,甜头你都收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戚彦珩僵在原地,短暂的温情全都是泡沫,这是所谓的交换条件吗?
可悲啊,可是他已经找不到能留住她的借口了,
“我能反悔吗?”
“不能!其实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你会发现不过如此,你看,我就是一个烂人,别再喜欢我,不值得。”
戚彦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四肢蔓延,瞬间冻结血液,
岑栀宁就像是提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她怎么能轻描淡写的让他别再喜欢,
想要这种方式打发他,如果他不让她去海城,她就要彻底跟他撇清关系吗?
“我想要得到到不是这个!”
“哥,我说过,没办法给你名分。”
她那么决绝,随时都要奔赴到沐臣川的怀抱,
他恨不得毁掉她,抓住她,把她锁起来,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他手开始细微的颤抖,狠狠捏着拳头,才勉强拉回他的一丝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答应过给她自由,不能再控制她,不能再让她害怕,
他应该要装作大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她慢慢适应自己,不能让她再害怕。
“你这什么表情,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戚彦珩抬眸看着她,克制着自己不要碰她,长久沉默后,他开口,
“沐臣川他有什么好?哪里吸引你了?”
岑栀宁看出他眼里挣扎,看清楚了他微微颤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越是伪装,那份压抑的爱意和痛楚就越汹涌,岑栀宁原本准备好更伤人的话卡住了,
突然觉得眼前就是无解的难题,她想要推开他,让他死心,可即使痛到极致,他还在往她身边靠,
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占有她。
一开始剧情就偏离了轨道,戚彦珩对她岂止是生理欲望,已经是是死心塌地的地步,
突然想起原着中戚彦珩囚禁女主的剧情,她已经预料到戚彦珩黑化值100,绝对不会放过她。
昨晚两人误会说开了,一时冲动,加上缠欲症的影响,就这么把他当解药睡了,
“他不好啊,脾气不好,又臭屁,性格也恶劣,最关键的是,对我不感兴趣,,”
“那你还要去找他?”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就喜欢挑战难度,他不喜欢我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