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药酒,要不然可得疼好几天。”
赵成泰对跟着的手下吩咐道,他自己会给自己台阶下。
他们这种人,别的没有,伤药最多。
赵何安则是没有她爹的那种豁达,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但也失了惯有的爽朗笑容。
“多谢赵老大。”
闻人麒秒变正经,礼貌的跟赵成泰道谢。
既然偷溜不成,那他就光明正大的留下吧。
反正时间尚早,他们大概还得有一波会晤。
他得看着点,免得大小姐欺负被欺负!
几个人在客厅落座,霍宴自然是跟女朋友坐在一起。
不过今天有外人在,自然不可能跟在家里一样黏黏糊糊的。
很快赵成泰的两个手下回来了,一个拿着小药箱,另一个则是拿着一个小盒子。
“虞小姐,见面礼。
准备的有些仓促,你可莫嫌弃。”
赵成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盒子,亲自起身想送到虞念手上。
借着送见面礼的机会表达亲近之意。
不过还没到虞念近前,寒战上前两步站到他前面。
“赵先生给我就好。”
寒战表示他可不是故意搞针对,大小姐向来是这么个流程。
之前那些给她送礼物的人,都是他们代收或者放在桌上。
还真没有像赵成泰这般直接上手的。
大小姐向来谨慎。
毕竟这可是连按摩师都不敢用的人,生怕人家偷摸掐死她。
怎么会放心接不熟悉人的礼物。
“谢谢赵先生。”
虞念在后面微微颔首,礼貌客气的道谢。
但就是丝毫没有让寒战退下的想法。
赵成泰隐晦的扫过旁边的两个人。
虞念旁边的霍宴十分专心的盯着虞念的手,仿佛那上面有花儿。
至于闻人凛,更是头都不抬的看手机。
指望他说话?
笑死,就跟他的面子有多大一样。
“虞小姐看看,不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虞小姐补上。
这次时间有些仓促。”
赵成泰停顿了两秒,而后若无其事的把盒子递给寒战。
哈哈,真是的,他是老江湖了,能连这点深沉都没有吗?
真是的,难不成他还会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计较不成。
但是!真他娘的气人啊。
就这种轻飘飘的蔑视感,比被打一顿还难受。
偏生人家还客气又礼貌的,没招儿。
寒战打开了那个盒子,一块没切割过的钻石原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很喜欢,赵先生费心了。”
虞念浅浅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对赵成泰道谢。
嘴上说着喜欢,但连个眼神都不给。
“喜欢就好,呵呵”
赵成泰也要绷不住了,笑了两声重新回到赵何安旁边坐下。
他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这对吗?
这是他这次出门在一个拍卖会拍下来的。
当然赵何安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拍下来就是为了以后这种人情往来用的。
这不立马就用不上了。
只不过目前来看,效果不佳。
不过这也让他思虑有些深,他跟闻人凛霍宴是朋友,还算是相当可以的朋友。
那虞念作为闻人凛的妹妹,跟着喊他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但从见面开始,虞念对他们父女俩的态度一直就很疏离。
若说对他如此固然是有赵何安这事儿的原因,但她第一次见赵何安的时候对她同样冷淡的很。
根本没有与他们交好的打算。
赵成泰现在是真有些摸不准路数了。
要说是这俩兄弟的意思,但就冲人家千里来见他,帮忙也尽心尽力,就不太可能是他们的意思。
要说虞念看不起他们混这行的,那好像也说不通。
单纯讨厌他们父女?这更没什么道理了吧。
第一次见面,他们又没得罪过她。
虞念倒是不知道赵成泰想了这么多,她扫一眼就收回视线纯属是因为见多了,真没什么感觉啊。
甚至还有闲心对她哥眨眨眼,怎么,干你们这行的贫富差距这么大的吗?
梁声随手就是一盒,这人就一颗。
闻人凛略有些无奈。
贫富差距确实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梁声对她舍得啊。
赵成泰跟她啥关系,见面礼这已经算可以了。
赵何安掐了掐手指有些不悦,她觉得虞念是故意作态。
按她在闻人家那种花钱如流水的程度,怎么可能对这么大的原石不感兴趣。
但她现在可不会再冲动了,从今晚这一出就能看出这两个人对虞念的重视程度。
说实在的是超乎她预料的,她现在已经在隐隐后悔了。
不该这么冲动,她应该第一时间把遇到虞念的事情告知他们的。
既能在他们面前得人情,还能在虞念面前做个好人。
现下这状况,哪怕闻人凛跟霍宴没有明着怪她,但他们的态度无一不在替虞念撑腰。
“虞小姐喊虞小姐太生疏了,我叫你名字可以吗?”
赵何安抬头对虞念露出一个招牌的笑,语气自然又热络。
“当然。”
名字就是给别人喊的,她当然不介意了。
不过她的名字,明面上喊的还真没几个,一般都加个尊称。
但背地里骂她的那可多了去了。
虞念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现在偷偷骂她的人应该变少了。
上段时间网安部给资源部做网络维护。
虞念检查工作她检验的方法向来简单粗暴,自己入侵。
虞念随机选中一个幸运儿,就是资源部那位刘江山的同窗副部长。
还想帮着刘江山抢她疗养所的地来着,就你了。
入侵了他办公室的电脑,当然文件什么的没动,只是让他电脑的摄像头开始工作而已。
就这么巧的听到对方在跟他的秘书说她坏话。
当时刚好是刘江山出局要离京的时候。
要说这两个人关系是真的不错,刘江山还特意同他吃饭道别。
这位中午吃完饭回来就跟心腹秘书叨叨这事儿。
已经不止是跟刘江山同仇敌忾了,他跟虞念私仇也不小。
因为上次土地的事儿,老部长跟他有了嫌隙。
而虞念找上的另一位副部长,很有可能要接老部长的班。
这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开始还是有数的,只是感叹刘江山这事儿,虞念做事太毒不留情面。
后来越说越激动,扯上了私人恩怨。
他的秘书跟着他多少年了,很多事情都清楚,也没什么避讳。
谈到基本跟他无缘的部长之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骂了句贱人。
结果他面前的电脑,水灵灵的出声了。
“贱人?”
轻轻的两个字,这位副部长当场吓得就从椅子上跌下来。
他之所以敢口无遮拦的说,那是因为他办公室的监控都是不收声的。
爬起来后就是手忙脚乱的关机。
两人面面相觑,这位副部长跟虞念是真没打过交道,自然更不可能听得出她的声音。
秘书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副部长不关注这些小事儿,但他却是知道的。
网安部的人刚从他们这儿撤走。
两人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虞念,或者说是在自己骗自己。
毕竟悄无声息入侵到他的电脑还能是什么人。
但却着实不敢开口质问,毕竟他刚才说那些话可比虞念入侵他电脑这事儿严重多了。
不过等到第二天,虞念就帮他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位副部长当天吓得就没敢再碰电脑。
但第二天工作要用,硬着头皮开机。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开机后熟悉的壁纸变成了各种颜色各种字号各种字体的贱人。
任他怎么改都改不掉,甚至悄摸喊了他们单位网络办的技术人员过来。
当然还是没办法,只要开机就是贱人。
但又不能不工作了,持续了三四天后,这位副部长实在扛不住了。
要是他自己的私人电脑倒也罢了,但这是单位呀。
让人看见他还活不活了。
人可以有很多种死法,但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