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新任国王之手琼恩?艾林公爵面对撤回好意,退还定金的布拉佛斯的使者,陷入了沉默。
使者的态度很坚定。然而,现在却是七国的新君最需要外部援助和支持的时候。
这件事太大,琼恩?艾林不能一个人拍板。拜拉席恩。只有他,才可以让渡更多的国家权力,以让布拉佛斯的使者改变态度,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来。
无论如何,一个受到铁金库支持的雅克?黑火,是七国不可以接受的噩梦。
鼎盛时期的坦格利安尚且对黑火叛乱焦头烂额。更不要说这个新生的、先天不足、内部动荡、被纂位者战争撕裂出无数伤口和裂痕的拜拉希恩王朝。
压根不可能。
短暂的屈辱,是为了长久的统治。林如此安慰自己。
可侍从去了,又空手回来了,告诉国王之手琼恩·艾林,国王劳勃·拜拉席恩醉在“小指头”贝里席新开的妓院里,不能理事。
好歹是在自己人开的妓院,至少是安全的。
漫长的纂位者战争,对七国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君临的国库,穷得老鼠都能饿死。而伊里斯二世晚年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才充盈起来的坦格利安私库,被他自己临死前的疯狂霍霍得七七八八,再被抢先进入君临的泰温公爵刮地三尺的洗劫一番,也干净得连蟑螂都能饿死。
各家都不好过。
谷地内部的阴谋叛乱在雅克?黑火残酷的破袭战的军事胜利打击和挑唆下,如同地脉下阴燃的野火。
明月山谷的高山氏族,用一些“勇士”黑火淘汰下来的大笔军械和战马,活跃得大白天都敢下山洗劫村镇,无人能制止。
力量没有承受重大损失的河湾地提利尔和多恩马泰尔,没有上新王朝的餐桌,自然不会倾心尽力。
“去将瑟曦王后请来。注意,是请。”
侍从很惊讶。
瑟曦一进门,就推开了金框圆窗,深深的吸了几口窗外的“新鲜空气”,然后故作“恍然大悟”,捂着雪白的胸脯,“歉咎”的说:“啊!抱歉,这个屋子的老人味实在太重了,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涨奶的疼痛,依旧仿佛没有离开,持续的提醒着瑟曦,她是怎样自己怀胎十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眼前这个老人和她的父亲剥夺走她的第一个孩子。
瑟曦恨之入骨,心中恐惧,却无能为力。
凯岩城那个特别灵验的老巫婆预言自己将有三个漂亮的王子,然后都会失去他们。
现在,已经应验了第一个。
瑟曦迫不及待的言语报复和侮辱,让琼恩·艾林苦笑了片刻。
然而眼下,他有求于人。
“王后陛下,我并不是您的敌人。”
“可是你得罪了我。”
“您知道的,是您的父亲做主了这件事。”
“我不管,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泰温大人不会同意的。”
两人的第一段对话,只是迅速且毫无意义的重复陈述事实。
瑟曦的情绪只是只言片语,就变得十分激动,胸脯泛红,上下起伏,声调尖利刺耳。
琼恩?艾林无奈的提醒:“你声音再高一点,没准劳勃就听见了。”
好吧,最起码,这个孩子还是一个需要共同瞒着劳勃的秘密。
劳勃发起蛮来,还真没人能拦得住。
一时沉默。
那是伊利斯二世宁愿撕破脸也不给泰温的,却是自己和劳勃如今无论如何,也不得不给的。
君临的铁椅子,给七国的公爵们谁坐,琼恩·艾林其实都可以接受,只要不象坦格利安那样疯癫,让人无法忍受就行。
艾林家族依旧会是谷地雄鹰。
史塔克家族依旧会是北地孤狼。
亘古不变。
但瑟曦真正想要什么,哪怕阅人无数的琼恩·艾林,都猜不出来。
她似乎什么都想要。
又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些。
“我会好好规劝劳勃的。”林开出了第一个价码。
瑟曦轻挑而鄙薄的一笑。
“至少,你们应该先有一位合法的继承人。”
瑟曦怪异一笑,点了点头。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夫妻二人各玩各的“丑闻”艾林已经顾不上了。
“你还需要什么?”
瑟曦漠不关心的往窗外的海面眺望,过了好一阵,才回答:“哦!随你便。我会和父亲写信的。”
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能感到更安全一些。
瑟曦给他的感觉,就象是随时会飞出君临一般,虽然琼恩·艾林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瑟曦等了一阵,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哦,对了!史林特的屠夫,希望谋求君临金袍子司令的职位。
他送了我不少钱和东西。
你看着办吧!
雅克真是的,走的时候杀得那么绝。搞得都没人敢登我的门了。”
一个屠夫,也配首都警卫队总司令的位置?!
侍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实在是没什么值得调查的。
就是一个君临本地的投机客,连贿赂瑟曦的钱,一大半都是举债借来的。这样的人,做了君临的金袍子司令,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但是,拆掉金袍子,对七国也没有什么伤害。
瑟曦可以买通和掌握的君临本地人,琼恩·艾林同样可以影响和掌控,谁都可以。艾林见的多了。
瑟曦想要胡闹发泄,也总得给她一个胡闹发泄的空间。
这只是他需要完成的无数麻烦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