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死生之大事也,不可不慎之察之。
实际上,大兵团的决战,从来就不是双方摆开车马,约好地点,“说战就战”的。决战的前提条件,是双方在战略上都失去了腾挪辗转的博弈空间。
而在此之前,则是残酷的小股军队的绞杀战、突袭补给的破袭战、形成局部优势兵力以图以众击寡的运动战、依靠地理优势固守军事要塞的磨盘战、以及试图绕过军事要塞的蛙跳战
每一场战斗的胜利或失败,都为最后决战的胜负,投下了一枚未知的砝码。
河间地就是因为这些残酷的、反复拉锯的战斗,沦为人间地狱的。
而是越是急于求战,就越会踏入敌方的缺省战场,越有可能踏入陷阱,万劫不复。
然而,这场本该斩杀叛军首脑和旗帜的决胜之机,却恰恰成了压垮保王党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是围住了,但是没杀掉。
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一支可堪一用的精锐预备队了。
叛军钟鸣镇大捷。
叛军摧枯拉朽,直抵赫伦堡。
以为又是一场血战,然而,赫伦堡不战而降。
赫伦堡早已是一座空城。
他早就放弃了赫伦堡坚固的工事,前出黑水,虚张声势的在河边和他唱了一出“空城计”。就这么凭借着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中小贵族保王党联军,硬生生的为君临争取了半年多的时间。
饿得人吃人。
连河安公爵都瘦脱了相。
那天杀的援军呢?
风息堡易守难攻。
但是,哪怕整个城堡都吃死人,吃老鼠,娶了亲王党的赛丽斯·佛罗伦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就是不投降。
兵情危机如火,提利尔家族的大军却在梅斯公爵的统帅下,顿驻风息堡。
君临调兵的文书来了一次又一次。
梅斯公爵却拒不执行。
只有堵在血月门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等到他冲出城门时,他身后就已经跟了上千个穷疯了的、拿着各式武器的亡命徒,其中大部分是因为战争破产的市民、小部分是刀头舔血的雇佣兵、骨干则是因为参加君临比武大赛破产无法返乡的偏远地区的骑士。
半年来残酷的战斗,这上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
只有那些最强大的骑士们活了下来。
但是,战果却是丰厚的。
靠着忠于陛下的“老乡”艾林统治的中小贵族领主们,私下提供的情报和后勤,雅克和他的黑火骑士们得以堵住血月门,杀得高贵而强大的谷地骑兵们顿足不前。
没有任何谷地骑士胆敢面对挥剑时人马俱碎的雅克·黑火。
就象曾经没有任何人胆敢面对同样挥剑时人马俱碎的“凶暴的”
高傲的谷底骑兵,可没有“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
这让叛军最大的一支机动骑兵,在这场浩大的、旷日持久的、原本应该大放异彩的战争中,毫无任何亮眼的表现。
然而,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叛军一日百里。
多恩的援军星夜兼程。
可边疆地破碎艰难的地势,却阻挡了援军及时赶来。
雷加的架子放下得太晚了。
不得已,雷加王子只能率领亲卫,提前去三叉戟河,阻滞叛军的前锋,为后方的重整溃军争取时间。
可笑的是,雷加王子竟然将以拂晓神剑亚瑟·戴恩为首的、王国最强大的三位御林铁卫留在了极乐塔,保卫即将分娩的私奔情妇莱安娜·史塔克。
雷加王子不出意外的战死了。
被劳勃阵斩。
劳勃的铁锤砸断了雷加王子纤细的哀恸之星,然后馀势不减的砸碎了他的镶满红宝石三头龙的骚包无用的胸甲,直接让他断了气。
赫伦堡比武大赛时雅克的那一剑,竟然没能让“优雅”成疾的雷加王子醒悟半分。
消息传开,震惊七国,浇灭了坦格利安王朝的最后一把火焰。还在各个偏远战场坚持的保王党贵族们纷纷做鸟兽散。
君临如脱了衣服的美人,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了叛军的铁蹄之下。
胜负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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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愤然放弃了对血月门的封锁,布好疑阵,杀光盯梢的尾巴,率领着仅剩的三十七个兄弟,星夜兼程的冲往君临,抢夺王朝复灭前最后的遗产。
他击溃了率先抵达的多恩边疆地的前锋军,拦住了亲王隘口,然后将大军顿足在君临城下,封锁了君临,也不说起义,也不说保王平叛。
他在待价而沽。
伊利斯二世已经开不出任何价码了。
也必须开。
届时,西境的大军和多恩的军队将合兵一处,对叛党斩尽杀绝。
当然,瑟曦“病重”,不良于行。
因此只能三个月后完婚。
为莱安娜不惜把天捅个窟窿的情种劳勃为什么同意了这桩婚礼?
奈德带去的好手全部都被拂晓神剑亚瑟·戴恩斩杀了。
绝望的奈德抓住了那一瞬之息,从背后捅死了这个七国剑术最强大的武士,胜得毫无荣誉可言。
他没有去君临参加庆功宴,而是直接返回了临冬城,不让琼恩·雪诺和发誓要杀光每一个坦格利安的劳勃·拜拉席恩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当然,这些劳勃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雷加害死了他的挚爱莱安娜。
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的世界已经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