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滚烫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可知,你这般看着我,对我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令我无法招架。”
瑶娘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脸颊紧贴着他微凉的玄色锦袍,却能感受到其下坚实胸膛传来的炽热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快速。
她抬起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轻轻环上他精瘦的腰身。细微的回应,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
顾长渊猛地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急切滚烫的吻,带着攻城略地般的霸道,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甜,仿佛要将分离这些时日的担忧、思念,以及方才听到她那惊世骇俗志向时的震动,全部通过这个急切的吻传递给她,也烙印上自己的印记。
云初瑶起初有些懵然,随即被他炽烈的情潮席卷。
她闭上眼,生涩却努力地回应着他。
二人气息交融,唇舌纠缠,空气中弥漫开令人心悸的暧昧与热度。
连带着晨光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顾长渊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迷离潋滟的眼眸,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这里……不方便。”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目光扫过空旷却并非绝对隐秘的回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瑶娘低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
顾长渊抱着她,大步流星,径直走向她后院那间僻静的寝房。
一路上遇到的仆从丫鬟,皆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场与不言而喻的占有姿态惊得慌忙低头退避,无人敢多看一眼。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脚带上,隔绝了外界。
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光线透过纱帘变得柔和朦胧。
顾长渊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体随即覆了上来,撑在她上方,阴影笼罩着她。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热度,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鼻梁唇瓣,最终定格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上。
“墨风,”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我把他留给你,是护你周全。瑶娘可知道昨夜……他在何处?”
瑶娘气息未平,闻言长睫颤了颤,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软糯:“我……我让他去北边了。边关苦寒,将士多有冻疮旧伤,我新制了一批药膏,效用比以往的好些,让他送过去,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形。怎么,侯爷难道怀疑我?”
顾长渊眸色深了深。北边……那是镇北王的势力范围,也是如今暗流涌动之地。
她让墨风去,送药是真,留意边关动向,或许也是真。这份心思,让顾长渊心头那股灼烫之感更甚。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掐出她腰间的大掌微微收紧。
瑶娘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勾人。“这还差不多!否则我可得想想该怎么惩罚你了?”
谁叫顾长渊之前还敢动不动惩罚她。
大手亦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抚上细腻滑嫩的腰肢,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引起她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瑶娘……”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模糊低语,“你方才说,陛下为何时刻关注二弟,还予他厚赏……你说,他是皇帝与庄妃之子?
“嗯……”瑶娘被他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思绪却因他提起这桩隐秘而清醒了几分。
她环住他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松柏气息,断断续续地低语。
“是…庄妃娘娘当年……并非病逝,是被人烧死的,死状…极惨。老侯爷……你的父亲,机缘巧合救下了当时尚在襁褓,被庄妃护在身下的二表哥,将他带回了侯府,当作嫡次子抚养……”
顾长渊抚弄她腰肢的手,骤然停下。
瑶娘正情动,忽觉身上动作一止,那股令人空虚的撩拨消失了,不由得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疑惑地抬眼看他。
只见顾长渊撑起身,眼神沉重凝视着她,方才眼底的浓情欲念被一种极致的震惊与复杂思绪取代。
他剑眉紧锁,眸色沉暗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庄妃被害?是我父亲救了他?
是。”
瑶娘伸出指尖,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将所知娓娓道来。
“具体是何人所害,长瑾表哥似乎也未全然查明,只知与当年后宫倾轧有关,先皇后,皇贵妃,贤妃,德妃……或许也牵涉其中。老侯爷将此事瞒得极紧,连陛下都只知庄妃病故,皇子夭折。这些年来,陛下对二表哥,那份超乎寻常的关注与赏赐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长渊沉默了。
许多过往被忽略的细节瞬间串联起来。
父亲对二弟那份严格中,透着特殊维护,小时候什么好吃的都会先给二弟留一份,其余的才是他们兄弟几个平分。
陛下每次见到二弟时,过于长久的凝视与偶尔的恍惚神色也令他费解,如今看来一切皆有迹可循。
还有二弟那与顾家人并不十分相似。
却隐隐与记忆中某幅宫廷旧画像神似的眉眼……
原来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俯下身,重重地吻住瑶娘。
良久,他才稍稍退开,指腹摩挲着她微肿的下唇,哑声问:“这般宫廷秘辛,二弟他是如何得知?又为何…独独告诉了你?”
他眼底暗光浮动,手指头勾着瑶娘白玉般细腻的下颌,“还是,瑶娘你给他治病的时候发现的?”
最后几个字,音调微微扬起,带上了一丝紧绷。
瑶娘察觉到他语气酸涩,眼神危险。
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带着情潮红晕的柔媚模样,眨了眨水润的眼眸。
“嗯,就是给他解毒的时候。他体内那阴寒之毒发作起来极为痛苦,神志恍惚时,偶尔会吃语些片段……我细心梳理,才拼凑出大概。”
“解毒?”顾长渊的视线牢牢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如何解法?瑶娘莫非……你们也做了”
他想起什么,旋即一个荒谬念头猛地窜起,语气骤然沉了下去,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瑶娘,”他搂住她狠狠亲吻,声音低哑,一字一顿,裹挟着惊人的醋意和嫉妒,“告诉我,你和二弟到底是怎么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