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江阴，夜色尚未褪去，江风裹挟着硝烟的味道，掠过冰冷的江防大堤。要塞指挥部内，灯火通明，周卫国身着中将制服，端坐于主位，目光扫过桌前的二十余位核心指挥官与中外顾问，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日军预计一小时后发起佯攻，目标直指弹药库外围阵地。此次作战，核心是‘诱敌深入、围点打援’，同时借机揪出司令部里的内鬼‘鹰眼’的亲信，为三天后的收网做准备。”
他指尖重重敲在沙盘上的前沿阵地标记：“李振邦副军长，你率德械第1师主力坚守核心阵地，前沿的两个步兵营故意示弱，在日军进攻后逐步后撤，让出三道临时防线，将日军佯攻部队引入我们预设的炮火覆盖区。记住，后撤要逼真，不能让日军看出破绽，同时要控制伤亡，保存有生力量。”
李振邦站起身，军靴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请周参谋长放心！我已让前沿部队换上部分老旧装备，工事也只做了简易加固，后撤时会留下部分物资和伤兵，让日军以为我们真的抵挡不住。德械第1师的主力已在核心阵地构筑了三道钢筋混凝土防线，配备了g34重机枪和37反坦克炮，只要日军敢深入，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火力协同是关键。”高级参谋王海涛少将补充道，“重炮旅已在核心阵地后方部署了67门150榴弹炮，按区域划分了三个炮火覆盖区，分别对应日军可能突进的路线。另外，师属75山炮和团属81迫击炮已前出至隐蔽阵地，可对近距离日军实施精准打击。”
汉斯上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沙盘上的火力衔接点：“周参谋长，我建议在日军突进路线上布设反坦克地雷和诡雷，延缓他们的推进速度。同时，让装甲旅的‘猎豹’驱逐战车连隐蔽在侧翼，待日军进入炮火覆盖区后，从两侧穿插，切断他们的退路，形成合围。”
“这个建议很好。”周卫国点头，转向高志航，“高旅长，空中支援的任务交给你。日军佯攻时，必然会派出战机掩护，你率bf-109e战斗机中队和霍克3编队升空，重点拦截日军战机，同时让ju 87俯冲轰炸机中队待命，待日军陷入合围后，对其集结点实施轰炸。”
高志航起身敬礼：“没问题！航空大队已做好万全准备，雷达营全程引导，保证日军战机靠近不了阵地。另外，苏联志愿航空队的15架伊-16也已到位，负责警戒外围空域，防止日军大机群突袭。”
王敬久也站起身，汇报道：“江面防御已部署完毕。潜艇中队在江底巡逻，反潜直升机中队在空中警戒，防止日军潜艇再次偷袭。炮艇编队和巡逻艇沿江面巡逻，配合岸防炮，确保江面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不会让日军从水上得到支援。”
“内鬼的抓捕工作，由戴局长全权负责。”周卫国的目光转向戴笠，“你安排特工队暗中监视司令部所有人员，尤其是近期与南京方面有频繁联系的参谋和副官。一旦日军发起佯攻，内鬼大概率会试图传递情报或联系同伙，这正是我们揪出他们的最佳时机。”
戴笠面色冷峻，点头应道：“属下已在司令部各要害部门安插了特工，通讯室、文件室、参谋办公室都有监听设备。另外，我让人模仿‘鹰眼’的加密方式，给可疑人员发送了假情报，观察他们的反应。目前来看，参谋处的张秉钧少将形迹最为可疑，他昨晚深夜曾试图进入文件室，被守卫拦下后，借口说是查阅作战地图，行为十分反常。”
“张秉钧？”周卫国眉头微皱，脑海中浮现出这位参谋的形象——四十余岁，出身保定军校，曾在南京军事委员会任职，三个月前被调到88军司令部担任作战参谋，负责制定战术计划，确实有接触核心机密的权限。
“此人背景如何？”周卫国问道。
“他与国民党内部的亲日派将领张敬尧交往密切，而且他的侄子在伪满洲国任职，担任伪军政部的科长。”戴笠补充道，“昨晚我们截获了一封从司令部发往南京的加密电报，经破译，内容是关于我们前沿阵地的部署调整，发报时间正好是张秉钧试图进入文件室之后。”
“好，重点监视他。”周卫国沉声道，“不要打草惊蛇，等他再次传递情报或联系同伙时，人赃并获。”
此时，苏联顾问伊万诺夫开口道：“周参谋长，苏联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已全部就位，我们还带来了10门85高射炮，已部署在司令部周围，确保指挥部的安全。另外，我建议在合围日军后，派出少量部队伪装成日军援军，引诱青阳镇的日军主力出兵，再予以伏击。”
“这个想法不错，但暂时不用。”周卫国摇头，“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粉碎日军的佯攻，揪出内鬼，稳定江阴防线。过早引诱日军主力，可能会打乱我们抓捕‘鹰眼’的计划。等三天后何军座返回，我们再集中力量对付青阳镇的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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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法三国观察员也纷纷发言。托马斯说道：“英国海军顾问团已协助江防部队加固了水雷区，还提供了最新的反潜声呐设备，能有效探测水下目标。另外，英国租界的医疗队已抵达前线，协助救治伤员。”
威尔逊补充道：“美国的军事顾问已与装甲旅的军官进行了交流，提供了4谢尔曼坦克的战术运用经验，虽然坦克还未抵达，但提前训练能让部队更快适应。另外，美国政府已通知驻华使馆，密切关注江阴的战况，一旦需要，可随时提供空中支援。”
皮埃尔则说道：“法国的工兵顾问已协助我们在核心阵地周围构筑了反坦克壕和铁丝网，还教会了士兵如何使用法国制造的爆破器材。我们相信，在88军的英勇抵抗下，日军的佯攻必然会以失败告终。”
会议结束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各部队负责人纷纷离去，按计划部署兵力。周卫国独自留在指挥部，看着沙盘上的部署，心中默念：“何军座，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江阴，揪出内鬼，等你回来。”
与此同时，青阳镇的日军第六师团指挥部内，谷寿夫正对着地图，向手下的联队长下达命令：“第一联队和第三联队为主攻部队，从正面进攻88军的前沿阵地；第二联队负责侧翼掩护，防止88军从侧面反击；炮兵联队部署在后方，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狠：“记住，这只是佯攻，目的是牵制88军的兵力，为‘鹰眼’的政变创造条件。你们要打得逼真，尽量突破88军的前沿阵地，但不要深入过深，避免遭受重大损失。一旦收到‘鹰眼’发动政变的信号，再全力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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