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江阴要塞指挥部，灯火通明却透着比白昼更甚的肃杀。窗外，夕阳将江面染成血色，伪“东亚同盟军”舰队的轮廓已在十余海里外的水天线上浮现，桅杆上的日本国旗在晚风里猎猎作响，像一面挑衅的战旗。
二十余张面孔围在扩大的沙盘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蓝标记勾勒出战场态势。何志远身着笔挺的德械将军服，肩章上的两颗金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指尖按在伪舰队的航线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小时后接敌，现在敲定最终作战方案。各单位先汇报准备情况。”
“防空旅已完成战备！”高志航快步上前，指着沙盘上的防空阵地标记，“两个高射炮团沿江岸展开，88高射炮重点覆盖中高空，20高射炮织密低空火力网，雷达营三座远程雷达全功率运转，能锁定五十公里内所有空中目标。航空大队方面，霍克3、p-40战斗机各18架已补充燃油弹药，ju 87俯冲轰炸机中队12架挂载穿甲弹，随时可升空，陈纳德顾问的战术小组已制定好协同拦截方案。”
陈纳德站起身，金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操着略带口音的中文道：“伪舰队的驱逐舰是德国级改进型，防空火力主要依赖甲板上的20高射炮和g34机枪，防护薄弱。我的建议是，战斗机先清理可能的舰载机——根据情报，他们搭载了6架九六式舰载机，然后轰炸机群分两波，第一波炸断其通信天线和雷达，第二波集中打击舰体水线以下部位，配合鱼雷快艇的突袭，可快速瘫痪其战斗力。”
“水面部队已就位！”王敬久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江阴江段狭窄，伪舰队无法展开阵型，只能纵队航行。我已让12艘鱼雷快艇分成三个编队，隐蔽在江汊暗礁区；原有的3艘德制炮艇和英美法支援的8艘快艇组成拦截编队，占据上游有利位置；岸防炮群的150榴弹炮和105加农炮已标定射击诸元，只要伪舰队进入二十公里射程，立刻发起覆盖射击。”。我们可以利用浅滩区设伏，让鱼雷快艇从侧翼穿插，同时岸防炮集中轰击其先导舰，打乱他们的航行序列，后续舰艇必然会陷入混乱。”
“地面防御已衔接！”。另外，从前沿抽调的两个步兵营已抵达后勤基地外围，形成第二道防线。”
赵建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语气急促却条理清晰：“后勤物资已转移完毕，山洞仓库的弹药和燃油都做了防爆处理。百姓自发组织的担架队和运输队已在二线待命，医疗旅的三个野战医院全部铺开，白求恩大夫带着医护人员在前线救护站就位，青霉素、吗啡等急救药品优先供应一线。”
戴笠身着黑色中山装，面色冷峻地递上一份情报：“特工队传回最新消息，伪舰队共5艘舰艇，旗舰是‘东亚号’驱逐舰，排水量约1200吨，搭载4门105主炮，其余4艘为800吨级护卫舰，每艘配2门75主炮。船员约800人，其中日军退役官兵占4成，德国雇佣兵2成，汉奸武装4成，指挥官是日军退役大佐山本一郎，此人曾参与淞沪会战，擅长夜战和突袭。”
“山本一郎？”何志远眉峰微挑，脑海中闪过历史上这个战犯的劣迹——此人双手沾满中国百姓的鲜血，尤其擅长利用非正规武装搞偷袭，“看来他们是想打夜战，趁夜色掩护靠近江防。”
“没错！”郑云峰少将调出伪舰队的航速数据，“他们现在航速15节，刻意放慢速度，显然是在等天黑。夜间能见度低，我们的岸防炮射击精度会受影响，他们大概率会趁夜色发起突袭，试图冲过江防，直扑后勤基地。”
威尔逊顾问推了推眼镜，沉声道：“美国海军顾问团分析，伪舰队的通信频率已被我们截获，他们与日军第六师团的通讯加密方式很简单，我们的密码专家半小时内就能破译。另外，美国租界的雷达站已同步向我们共享数据，能实时追踪伪舰队的位置，弥补夜间观测的不足。”
皮埃尔补充道：“法国提供的60门迫击炮已部署在江防大堤内侧，可对靠近江岸的舰艇实施曲射打击。我们的观察员已登上江岸制高点，配备了德制夜视望远镜，能在五百米内清晰识别目标。”
何志远点点头，指尖在沙盘上划过，敲定作战部署：“就按大家的方案调整，核心原则——先制空、再制海、防登陆、固后方。现在分工明确：”
他转向高志航：“高旅长，你率战斗机编队先升空，在伪舰队上空建立警戒圈，优先击落其舰载机，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飞机对江防和后勤基地造成威胁。轰炸机群分两波，第一波由陈纳德顾问指挥，重点打击‘东亚号’的通信天线和雷达，第二波由彼得罗夫指挥，用穿甲弹攻击各舰水线以下部位，配合岸防炮压制其火力。”
“明白！”高志航抬手敬礼，转身快步走向通讯室，边走边对着对讲机下令，“各机组注意，五分钟后升空，编队集结点三号空域！”
“王敬久将军，”何志远的目光转向水面部队指挥官，“你率水面编队在中游待命，待伪舰队进入浅滩区，鱼雷快艇立刻从暗礁区突袭，重点打击先导舰和旗舰；炮艇编队从侧翼迂回，用主炮压制其甲板火力，务必打乱他们的航行序列。岸防炮群由汉斯上校协助指挥，雷达引导射击，确保首发命中。”
王敬久攥紧拳头：“请军座放心！老子让这帮汉奸走狗有来无回！”
“李振邦，”何志远看向副军长，“你坐镇地面防线，装甲营和机械化步兵营随时准备支援江防，一旦发现伪舰有登陆迹象，立刻组织反击。另外，密切关注日军第六师团的动向，他们很可能趁乱发起地面进攻，务必守住前沿阵地，不能让他们与伪舰队形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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