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人类将触碰外太阳系的海洋。”
他按下指令。
配套有磁剪切减阻层与激光熔融辅助。
这不是钻机。
是三座移动式行星工厂。
缓缓放到木卫二洁白如玻璃的冰面上。
像是整个世界都因这次接触而颤动。
“开始预热。”
像点燃了三颗冰上日出。
“目标区域分析完毕，冰层密度符合预测。”
“预计钻透二十公里需要——三十六天。”
“三十六天……等于打一条直通世界深海的通道。”
“不，等于打开一颗星球的心脏。”
“深冰钻行动，开始！”
alpha机首先启动。
又被零下百六十度的环境凝成白色碎晶。
像三道撕开世界的神圣裂痕。
在低重力环境下化作缓缓飘落的雪雾。
灯光照下，像洒落在一场宇宙级的施工奇迹上。
“这是银河最大钻探工程！！！”
“这不是钻冰！这是在给星球开门！！！”
“伍思辰疯了！但我喜欢！！！”
深冰稳定度良好。
世界之下，开始回响。
“主任！
挖开一颗外太阳系星球！”
伍思辰看着那三道不断向下延伸的深蓝光柱，
掌心不由自主握紧。
“我们来敲门了。”
愿不愿意让我们进去。”
仿佛有某种古老的脉动在等待。
正式开始。
木卫二不再是安静的冰原。
它在——回应。
当深冰钻 alpha的量子震荡刃第一次触到冰壳深层，
整个钻机像咬住了某种古老而柔韧的结构，
“嗡——”
低沉，却带着韵律。
像心跳。
又像某种深海生物在呼吸。
震荡频率与木卫二冰层的天然微振相互叠加，
引发了一个所有工程师从未见过的现象——
冰层开始“歌唱”。
不是裂开、不是崩塌、不是爆鸣。
像是从二十公里深处传来的古老呢喃。
再传进逐光号的船体。
整个舰桥都能听见。
一种像海妖哼唱的声音。
“……谁……在敲门……”
“主任！冰层……好像在、在回唱！”
“这可不是空气振动！
自然共鸣！！！”
像在聆听一场跨越亿万年的呼吸。
震荡声越来越清晰。
又像远古海洋在翻涌。
声音陡然加重。
像是巨兽翻了个身。
节奏像一种缓慢的心跳。
“咚……咚……咚……”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震住。
“主任……这不是物理噪音。”
“这是一种……结构共振。
木卫二冰壳本身在用某种频率——回应我们。”
像深海在唱歌……”
“这不是海妖。”
目光深得像能看到冰层下那片海。
“这是世界的回声。”
它在告诉我们，它醒了。”
“继续钻进。”
“让它知道——我们不是破坏者。”
“我们是来……交流的。”
在回应远方来客的叩响。
“歌声”。
量子深冰钻突破第 19，870米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
因为从“震动声”
一种空腔回响。
“主任……下面是空的。
我们要进入海洋层了。”
“开。”
——第 20，000米。
钻头轻轻一震。
而是一种柔软的、顺滑的滑动感。
像是穿透了一层极薄的膜。
摄像头自动切换到钻机底端探头。
全舰屏幕“嘭”地亮开。
画面里出现的第一幕，是——光。
不是阳光。
不是电灯。
柔和、巨大、深不见底。
像是海洋里有一片天空。
再下一秒，摄像头完全伸入空腔。
所有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让逐光号整个指挥舱瞬间安静得像坟场。
是一片史诗级的蓝色巨海。
不是“湖”。
不是“水库”。
不是“地下河”。
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行星海洋。
海面上反射着从钻洞透入的微弱光线，
形成大片蓝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