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过暂时按下了深入研究因果、气运的心思,将注意力转回眼前更实际的事务上。
既然暂时无法获得有效的反制手段,那么当下最紧迫的,便是尽快提升自身的硬实力。
完成妖魔催熟收割以强化莲灯与骨剑,获取《白骨七杀剑经》后续以提升剑道境界与养剑之法
这些都是能立竿见影增强战力的途径。
而更重要的规划,则是尽快寻到一处合适的空间裂缝或乱流局域,修炼《寰宇圣躯》第三境“虚空炼脉境”,将肉身推向新的高度。
只有自身真正具备五阶的实力,面对广运和尚这等来自中千世界、手段诡异的强敌,才能拥有足够的底气和安全感。
这才是最实际、最根本的应对策略。
想罢,陆过这才缓缓靠在了椅背上,身体放松,向后仰去,闭上了双目。
从意外遭遇那名为“广运”的神秘和尚,到惊觉危机、拼尽全力亡命遁逃。
再到确认安全后急切搜寻抵御之法却一无所获,最后重新规划未来路径
这一连串紧张的心绪起伏与高压思考,此刻终于暂告一段落,他也终于能缓一缓。
本以为自己晋升四阶圆满,配合多项空间神通,已然能够在此界站稳脚跟。
却没想到,现实立刻给了他当头一棒。
让他见识到了天外有天,界外有界!
来自更高层次世界的存在,其所掌握的力量与眼界,远非此界修士可比。
虽然对方显露的修为与自己同阶,再加之自身引以为傲的空间神通,未必不能与其斗上一斗。
但佛门神通,尤其是涉及因果、气运的神通,实在太过诡异莫测,防不胜防。
更何况,对方身上法宝不多,价值却高达十六万,显然其神通本身便是最大的依仗。
自己又不缺杀戮值,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打一场没有十足把握,且收益低微的战斗。
尤其想到对方很可能出身于“婆娑界”这等中千世界的佛门大宗,眼界与传承远超此界,极有可能掌握着克制空间神通或其他诡异手段,陆过便更觉棘手。
这次突如其来的遭遇,让他再次久违的感受到了那种因自身修为不够绝对强大,面对更高层次威胁时所产生的无力感。
“归根结底,还是修为太低了。”
陆过心中默念。
对于没有绝对把握、不能形成碾压之势的战斗,他向来敬而远之。
可若是实力能比对方高出一大截,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至于那广运和尚对自己到底有无直接恶意,陆过不愿去赌。
幸运值的异常增长,要么意味着机缘即将降临,要么便是成功规避了一次致命危机。
结合当时的情形,后者的可能性远大于前者。
那个和尚出现在此濒临毁灭的世界,绝不可能只是来“引渡”那么简单。
而自己如今很可能已经进入了对方的“视线”范,成为了其潜在的目标。
数月后。
白家族地外围,一片偏僻的山林。
白无痕面无表情,眼神略显呆滞地走到一处看似寻常的草丛前。
他毫无迟疑地俯身,拨开杂草,从中拾起了一枚不起眼的灰黑色石子。
随即,他转身迅速返回了自己在族地内的洞府。
洞府石门关闭,禁制升起。
下一刻,陆过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府之中。
他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沟通识海中的千机,强大的神魂之力汹涌而出,通过早已种在白无痕神魂深处的子符,发动了“控心”之能!
白无痕如今仅有金丹中期修为,与陆过四阶圆满的境界差距尤如天堑。
在如此巨大的修为碾压下,“控心”过程远比当初控制四阶妖王云青依要轻松、迅速得多。
仅仅片刻功夫,白无痕浑身一颤,眼中最后一丝本能的挣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神魂深处的绝对顺从。
他神色恢复了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躬敬,对着眼前的银发青年深深一揖:“无痕,拜见主人。”
陆过微微颔首,对其状态颇为满意。
他没有过多寒喧,直接下达指令:“带我前往白家藏经阁。”
“是,主人。”白无痕应道。
随即,陆过重新进入山海珠,白无痕则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如常地走出了洞府。
不久后,白无痕来到了位于白家族地内核局域的藏经阁。
这是一座古朴的石塔,共有五层,越往上收藏的功法典籍越是珍贵,守卫也越发森严。
他径直走向入口,向值守的弟子出示了身份令牌后,便熟门熟路地向上层走去。
在第三层通往第四层的楼梯口,他遇到了一位驻守在此的金丹后期家老白天丹。
此老须发皆白,气息沉稳,是白家资格颇老的修士,专门负责看守上层典籍。
“无痕见过天丹长老。”白无痕拱手行礼。
“是无痕啊。”白天丹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白无痕作为家族嫡系,天赋出众,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他自然态度亲和。
“来此是要查阅何种典籍?四层的功法可都非比寻常,需谨慎选择。”
白无痕神色躬敬,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求知欲:“回长老,无痕近来修行《白骨七杀剑经》偶有所感,却总觉后续艰深,晦涩难明。”
“听闻上古剑道曾涉猎‘因果’玄奥,便想来此看看,家族是否有收录相关秘术或注解,或许能触类旁通。”
“不知长老可否指点一二?”
“因果秘术?”白天丹闻言一怔,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此等玄虚之道,我白家以剑道立族,从不涉猎。”
“藏经阁内,也绝无此类偏门秘术记载。”
“无痕,你怕是道听途说,误入歧途了。”
“剑道修行,当专注于剑意、剑势、剑心,莫要分心他顾。”
白无痕脸上适当地露出失望之色。
但随即他又仿佛想起什么,见四周无人,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玉质圆珠,双手奉上:“长老教训的是。”
“不过,无痕前些时日在外游历时,偶然得了这枚古珠,其上纹路似与剑经某处记载的古老禁制有关,却又难以参透。”
“不知长老见多识广,可能辨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