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内,灵光如潮水般涌动。
陆过身形一晃恢复人形,手中玉牌绽放出耀眼的青芒。
他青色衣袍在灵力激荡下猎猎作响,墨发飞扬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拦住他!”
血袍修士目眦欲裂,手中血幡疯狂挥舞,却终究慢了一步
“嗡——”
传送阵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空间开始扭曲。
在身形即将消散的刹那,陆过忽然转头,对着扑来的血袍修士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多谢诸位替我扫清了障碍。”
他袖袍一甩,数十枚雷火珠如天女散般洒落。
“临别赠礼,不成敬意。”
“爆!”
馀音未绝,陆过的身影已然消失。
下一刻
”轰!轰!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刺目的雷光与炽热的火焰交织成毁灭的浪潮。
那座龙宫精心布置的传送阵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分崩离析,碎石飞溅,阵纹尽毁。
水榭中。
剧烈的爆炸声惊动了观战的众女。
就连正在专注观看金丹修士斗法的敖清也不由转头,清冷的眸子望向爆炸所在的画面。
“怎么回事?”她微微蹙眉。
红衣蛟女兴奋地拍案而起,眼中异彩连连:“是那位蛟蟒公子!他居然把传送阵炸毁了!”
“现在这些筑基修士想要过关,就只能去万里之外的备用传送阵。”
“可沙漏将尽,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好大的胆子!”黄衫蚌女冷哼一声,“其他选婿者哪个不是对龙宫毕恭毕敬?唯独他敢炸我们设下的传送阵。”
翠纱蚌女却掩唇轻笑:“我倒觉得有趣得紧,你们看那些血海宗修士的脸色。”
画面中,十名血袍修士呆若木鸡地站在废墟前,脸上血色尽褪。
他们身后,数十名选婿者正怒目而视,手中法器寒光闪铄。
敖清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敲击着玉案:“如此一来,筑基期的过关者就只有他一人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
“龟九,去查查这蛟蟒的来历。”
“老奴遵命。”龟九的身影出现在水镜一角,躬敬行礼。
……
灵光散去,陆过稳稳落在一座白玉平台上。
他整了整衣袍,抬眸四顾。
这里并不是来时的平台,显然是龙宫内部的某处大殿,四周雕梁画栋,明珠生辉。
他轻笑自语:“看来筑基期就只有我一个独苗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队虾兵蟹将匆匆赶来。
为首的龟丞相瞪大眼睛:“这位公子,怎么就你一人,其他筑基修士呢?”
陆过负手而立,笑容温润如玉:“这个嘛或许是他们路上耽搁了?”
龟丞相狐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传送阵,又看了看沙漏中即将流尽的最后几粒沙,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精彩万分。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公子这边请,老奴带您去休息区等侯。”
陆过从容颔首,随着龟丞相向殿外走去。
不多时,他就被引至一处精致的别院。
院内珊瑚为树,明珠作灯,一泓灵泉叮咚作响。
龟丞相躬身道:“公子暂且在此歇息,待金丹组比试结束,自会有人来引您参加下一轮。”
待龟丞相退下,陆过袖中金光一闪,金宝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陆过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别急,以后说不定能让你住在这里。”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龙宫主殿。
忽然,他眉头一挑。
院中的灵泉无风自动,水面泛起涟漪,渐渐凝成一行小字。
“毁我龙宫大阵,该当何罪?”
字迹清丽,却透着凌厉。
陆过不慌不忙地蘸了蘸泉水,在石板上写道:
“为娶佳人,何罪之有?”
泉水骤然沸腾,字迹瞬间消散。
片刻后,一道传音在陆过耳边响起,清冷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油嘴滑舌!下一关,可没这么容易了。”
陆过轻笑出声:“看来陆某肆意破坏了传送阵,倒是惹恼了佳人,不知可否有机会当面致歉?”
没有回应,望着渐渐平静的灵泉水面,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暗道:
“看来引起对方兴趣了,只是不知方才与我说话的,究竟是哪位公主?”
水榭中。
众女看着水镜中陆过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便知方才的威慑并未奏效。
黄衫蚌女撇了撇嘴:“这厮倒是胆大,连清姐姐的传音都敢这般回应。”
红衣蛟女掩唇轻笑:“我倒是觉得有趣。你们何时有机会能看到有人敢让清姐姐这般窘迫?”
敖清端坐主位,面色如常,只是握着玉盏的指尖微微发紧:
“此人太过放肆。下一关丹道考验,定要让他吃些苦头。”
“不对筑基期的选婿者只有他一妖了!”
不知不觉间,这位高傲龙女的心绪,已悄然随着陆过刚刚的一言一行而起伏。
世间最动人的情爱,往往始于这般不经意的牵动。
两日后。
待金丹期修士比试结束,龙宫给所有过关者两日休整。
这日清晨,一位虾兵前来引路,带着陆过等人再次来到那座白玉高台。
随着阵法亮起刺目的光芒,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处炽热的地下溶洞。
四周岩壁泛着赤红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灼热的气浪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陆过掸了掸衣袖,望着脚下尚未熄灭的传送阵纹路,心中感慨道:
“龙宫果然财大气粗。”
“这等传送阵法,放在家里竟当电梯来用。”
前方,龟九拄着拐杖缓步而来。
身后跟着数十名捧着玉盘的蚌女,盘中盛放着各式灵材。
他环视众人,声音洪亮:“此地乃我龙宫炼丹重地,接通九幽地火。”
“这一关,考的是诸位的丹道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