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就陪跑长途吗?不记得厂里长途有那么多?”刘光天好奇问道。
“哎”荣科长叹息一声,随后解释道:“现在这个年成,各地物资都缺,我们食品厂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厂,肩负著很多地区物资的调配,以前物资单子上说发到什么地方,直接装火车送过去那边直接就有人收,根本就不用安排人跟车,可现在不一样了,货物有时候还没到目的地,半路就被有些部门截胡,货物经常少一多半,你要是查,也查不到是谁干的,其实也不用查,有这个胆子的,估计也都是当地那些实权部门。”
“您的意思是,现在每一趟火车送出去的货,都要安排人跟着?”刘光天问道。
“必须要派人跟着看着,尤其是火车靠站的时候,一定要守在货物旁边,不准任何人靠近,要把货物守好,要不然任务不能完成不说,还要被人投诉,所以这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们队。”荣科长一脸严肃。
刘光天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年头,大街上有人走着走着,说不定就倒下起不来。
这三年也不知道饿死多少人。
也就京城好点,到了那些偏远地区,树皮都被扒了个干净。
都到了饿死人的地步,你食品厂发出去的货哪能有好?
给你扒拉点下来,还能给你留一点发出去那都算对方有良心。
食品厂这边也有自己的无奈。
货丢了,到目的地的货对不上,那边就会投诉。
现在没法子就只能安排人跟车护送。
“咱们厂都往哪些地方发货?”刘光天问道。
“全国各地都有,咱们食品厂加工的都是精细食品,一些糖果,饼干都抢着要,都要用咱们厂里的东西。”
“那有时候一次性出差,不是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十天半个月的都有,细算下来,你们长途护送的队伍还要扩招。”
“现在手下有两个人先干著吧!到时候具体缺多少人可以先从厂里调,至于保卫科其他地方缺人建议先招一些临时工顶着,大灾再怎么厉害,一两年肯定能缓过来,要是招太多人,到时候护送队的人太多,对厂里来说也是负担。”
“我也是这么想的。”荣科长赞赏的看向刘光天,能有这个想法,就证明这小子不是个平庸之辈,值得培养:“咯!这是接下来的长途行程安排,上面有发货日期,你看着安排人跟车,要是人手不够,直接在保卫科里挑就行,还有到时候厂里保卫科人手肯定不够,给你个介绍临时工名额的机会,到时候可以带一个人临时工过来。
“给我给介绍临时工名额?”刘光天万万没有想到荣科长会这么说。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临时工名额。
就算拿出去卖钱都能卖不少。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光富。
只不过这个念头瞬间就被他排除。
其实他最想的是,能不能给刘光富安排到运输部做学徒司机。
司机这个行业,往后几十年都是非常吃香的职业。
就算到了八九十年代,开计程车的司机,收入都非常不错。
就算不学车,学个厨师也挺好。
有手艺比什么都强。
对于让自己弟弟来保卫科做临时工,刘光天想想还是不合适。
十五岁来保卫科,小了一点点。
保卫科是来保护食品厂安全的。
这么小过来,人家肯定说话。
还有一个原因,保卫科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后期发展空间不大。
离开保卫科办公室,刘光天就开始想怎么给刘光富安排个学徒工的事情。
要是去运输队问,以他现在在运输队的威望,那边肯定会想法给他搞一个。
就算搞不到,也会想法留意。
这样做的话,他在那些司机心里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
要是找人事科的人问,估计得花钱。
还是花点钱吧!
现在不缺钱,该花就花。
刘海忠最是看不上他们兄弟俩。
后面倒要让他看看,瞧不上的这两儿子有没有出息。
与此同时!
四合院里。
刘光富推著崭新的自行车回来。
回来后,将奖状往屋里正中间一贴。
为了让人都能看见,他还特地喊来几个大妈帮忙,问他们有没有贴歪。
几个大妈看到奖状倒是没有太大感觉。
可这奖励的自行车,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可是自行车。
得立多大功劳厂里才能发自行车这样的奖励。
今天刘光富要是光带奖状回来,他说的话可能没什么可信度。
可现在他推了自行车回来,这就不一样了。
“三大妈,先前我二哥说这房子是他的您还不信,给你们看看,房产证明,还有这个,这是派出所对刘光齐的调查报告,看看清楚,上面可是有派出所的红戳戳”
“还有这个,瞧见没,我二哥的工作证,保卫科护送队队长,手底下管着好几个人呢!”
在刘光富的一顿吹嘘下,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刘光天偷东西居然是被刘光齐栽赃陷害的。
这事情就跟水里丢了个炸弹一样,直接爆了。
这消息,比用喇叭喊传出去的速度还快。
下班时间一到,不出十分钟,整个四合院,乃至于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都在传九十五号四合院后院有户人家,因为弟弟不愿意把血汗钱给哥哥乱花,结果这个哥哥就连续三次栽赃陷害这个弟弟,报警不说还告到厂里。
结果厂里一查,居然发现弟弟是被冤枉的,哥哥现在被人抓走。
这故事听着就很爽。
不少好热闹的,下班时间没事,直接堵到九十五号四合院门口打听热闹。
等刘海忠夫妇回来的时候,发现四合院门口全是人。
而且都在说刘光齐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说,这个周淑芬为了大儿子,直接拿剪刀捅二儿子给大儿子出气。
说的最多的是刘海忠为了让大儿子当干部,居然想让两个小儿子给老大当奴才。
事情是越传越难听。
刘海忠夫妻俩回来,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整个人都快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