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苏凌双眼骤然睁开，眸中闪过一道青色灵光。
这是法力凝练到极致的征兆。
他甫一睁眼，便察觉到洞府内的灵气早已稀薄如缕。
原本萦绕周身的淡白色灵雾消失无踪，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灵力馀韵。
目光扫向洞府角落，星海聚灵阵旗四周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灰白色的灵石粉末，足有半尺之厚。
这些都是支撑聚灵阵运转十年所消耗的下品灵石。
粗略一算，竟有两百万之多。
“总算成了。”
苏凌轻声自语。
数月时光过去，结丹中期的境界已然稳固。
指尖随意一弹，一缕青霄指芒骤然射出。
只见青色光束裹挟着细碎的雷弧，径直撞上洞府石壁。
‘轰’的一声闷响后，石壁上赫然出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
碎石簌簌落下，坑壁还残留着被雷弧灼烧的焦黑痕迹。
“威力竟强了这么多！”
苏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他清淅记得，刚入洞府时曾用青霄雷指测试过石壁强度。
那时他全力一击也只在石壁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浅坑。
如今突破至结丹中期，青霄雷指的法力输出上限、凝练程度都随之上升。
不过随手一弹，威力竟翻了数倍。
这便是实力暴涨的直观体现。
要知道，这洞府乃是碧涛宗一位化神执事以大法力凝聚而成。
石壁材质堪比法宝，寻常结丹修士的攻击根本难以留下痕迹。
此刻指尖传来的灵力厚重感，以及法术瞬发时的顺畅。
都在告诉他：突破结丹中期，绝非简单的境界提升。
苏凌随即沉入内视，一枚九纹紫金丹悬浮在气海中央。
丹体上的九条幽蓝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周围的法力如同潮汐般环绕丹体，每一次涌动都带着浑厚的压迫感。
这便是他耗费十年光阴、无数资源换来的成果。
“天赋强大者突破小境界，不过数年光阴、百万灵石便足够，我却要耗去二十年、千万资源……我这资质，还真是差呀！”
苏凌心中不禁感慨，指尖摩挲着空空如也的丹药瓶，“幻彩飞霞铃里待了十年，洞府中又闭关十年，单论时间，和那些修仙家族的普通子弟差不多，可这资源消耗，怕是够旁人突破十次小境界了。”
但这份感慨很快被欣喜取代。
他能清淅察觉到，金丹与神魂的连接比以往紧密了数倍，此前施展幽魂箭时需凝神调动三成神魂力引导。
如今只需一个念头，法术便能瞬发。
就连青霄雷指、聚雷手这类基础法术，也无需再掐诀蓄力，抬手便能释放。
更让人惊喜的是菩提养魂牌的效果。
苏凌默默测算片刻，眼中笑意更浓，“此前全力压榨神魂施展幽魂箭，神魂损耗需大半年才能恢复，如今有养魂牌日夜滋养，最多三个月便能完全复原；若是再辅以四阶安魂丹，恢复时间甚至能压缩到一个月内！”
这意味着，此后在国战中，苏凌无需再象从前那般顾忌神魂衰弱。
只要常备神魂丹药，便能连续施展幽魂箭，真正将这张底牌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苏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法力随之流转，带动起轻微的气流。
这十年闭关，积分榜排名肯定从前列掉落到千名之外，但实力的提升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他的法力储备、神魂强度，早已远超同阶的结丹中期修士。
“接下来只需安稳发育，将万魂幡内的残魂慢慢充实，再熟悉一下中期的法力掌控……”
苏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重新杀回积分榜前五十，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
苏凌刚走出洞府所在的僻静局域，便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往日里基地城池中虽有修士穿梭，却多带着几分闲散。
或是结伴外出猎杀恶魔种、占据资源点。
亦或是在自发形成的坊市中讨价还价，交换所需。
可今日，街道上的修士都行色匆匆，眉头紧蹙。
连彼此间的交谈都压得极低，偶有目光交汇，也只剩凝重与警剔。
空气中仿佛凝着一层无形的压力。
“怎么回事？不过闭关闭关十年，竟变得如此不同？”
苏凌心中疑窦丛生，脚步下意识加快，朝着城池中心的广场赶去。
那里不仅有实时更新的积分榜，也是修士们交换情报的聚集地，想必能找到答案。
可抵达广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愈发困惑。
往日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的广场，此刻竟显得格外空旷。
稀稀拉拉的百来位修士散落在各处，没有丝毫往日的喧闹。
有人仰头盯着积分榜，眉头拧成疙瘩，沉默片刻后便摇着头匆匆离开。
有人则靠着广场边缘的石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法宝，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连苏凌走近都未曾察觉。
苏凌的眉头渐渐皱起，目光快速扫过广场中央的巨大积分榜。
那由灵光凝聚的榜单依旧悬浮在半空，只是上面的名字与数字，比他闭关前多了几分冰冷的陌生。
榜单顶端，碧涛宗嫡传元婴柳沐瑶的名字依旧牢牢占据第一，积分已突破三百万。
第二名为碧涛嫡传吴远鹏紧随其后，积分与柳沐瑶相差不过十万。
两人的名字如同两尊不可撼动的丰碑，与十年前一般无二。
让苏凌略感意外的是，第三名竟换成了陆涛，积分同样破了三百万。
与前两名形成 “三足鼎立” 之势，彼此间的差距不过十来万。
显然这十年间，随着陆涛稳固修为，三人在国战中争夺得异常激烈。
再往下看，第四至第三十名全被元婴修士包揽。
每位的积分都稳定在两百万左右，只是部分修士的名字已换成新面孔。
想来是有旧人陨落，新人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