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鸦爷给呼呼?(1 / 1)

施旷指尖在桌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一直安静立在他肩头的碎碎立刻抬起头,血红的眼珠在昏暗灯光下闪著光。

“去,听听那叔侄俩的墙根。”施旷低声吩咐,嘴角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看看吴老三怎么下钩子。”

碎碎嘎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从半开的窗户缝隙滑了出去,融入夜色之中。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坐在床边,放空凝神,脑海中开始断断续续地浮现出那两人房间的声画片段。

两人坐在桌前喝酒,“今天有个北京的奇怪人过来找我,拿着一张拓本的复印件,三叔你说招笑不,他自己都说被外国人骗走了,还来铺子上问有没有。”

吴三省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哦?北京来的金牙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吴邪:“他拿了张什么战国帛书的拓本复印件给我看,神神秘秘的,说是什么好东西,还说什么跟长生有关的大墓”

吴邪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吴三省看,可能是觉得手机看有点不清楚,又用印表机给打印了出来。

吴三省接过,只看了一眼,呼吸急促了一下,但语气依旧平稳:“啧,这金牙佬,手里还真有点偏门货。这叫八阵书图,可不是普通的帛书。”

吴邪好奇:“八阵书图?是诸葛亮那个八阵图吗?”

吴三省嗤笑一声,开始发挥:“傻小子,想什么呢!这是一种加密的地图!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图纹路和标记,看似是文字,实际上标明了山川走向、河流暗涌这是专门记录特殊地点的手段!”

吴三省加重语气:“这东西指向的,绝对是个肥斗!而且看这图的规制和加密方式,墓主人身份绝不一般!”

吴邪果然被勾起了兴趣,忙问:“谁的墓?”

吴三省故作高深地抿了口酒,眼神闪烁,开始下猛料:“谁的墓?嘿嘿,能用到这种图,还跟长生扯上关系的你说能是谁的?搞不好是哪个求仙问道的诸侯王!小子,想不想跟你三叔我去趟一脚?见识见识真正的地下世界?总比你守着那个破铺子强!”

吴三省拍著吴邪的肩膀,一副带你见世面的蛊惑模样。

吴邪明显心动了,犹豫了会儿彻底泄气:“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管的严”

吴三省啧啧两声:“你说你也是真老实。怕什么!有三叔在,还能让你吃亏?到时候你跟紧我就行!”

听到这里,施旷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吴三省这老狐狸,演技果然比几年前更上一层楼了,那股子为你着想、带你发财的劲儿拿捏得恰到好处,把一个初出茅庐充满好奇心的侄子忽悠得one愣one愣的。

‘行了,演技大赏看够了。’施旷心念一动,召回了碎碎。

不多时,窗户微响,碎碎飞了回来,落在桌沿,歪著头看着施旷,似乎在问‘戏好看不?’

“还行,吴老三功力见长。”施旷伸手揉了揉它颈侧的羽毛,“睡吧,明天带你去见个老朋友。”

第二天,日头正好。

施旷依约来到了西湖边一家环境清幽的茶楼。

报了雅间名号,由茶博士引著上了二楼。

刚到那间名为听雨的雅间门口,他刚抬手推开门,门内骤然传来一股迅疾的劲风,直扑面门!

施旷眉头都未动一下,脚下生了根,上半身却向后微微一仰,同时右手看似随意地向后一带,“砰”地一声轻响,将那扇雕花木门重新合上。

“砰!!嘶——嗷!!!”

门内立刻传来一声压抑著的痛呼,紧接着是某人抱着手跳脚的动静,伴随着夸张的抽气声:“疼疼疼!哎哟喂疼死瞎子了!”

施旷这才不紧不慢地重新推开房门。

只见雅间内,一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外套一件敞开黑色皮衣、戴着副骚包墨镜的青年,正龇牙咧嘴地甩著右手。

那右手戴着半截露指的黑色皮质手套,此刻正微微发红。

见到施旷进来,他立刻垮下脸,“不是吧鸦爷?这么久没见,反应咋还是那么快?一点都不懂得配合!看我手,肯定肿了!”

他说著,又把那只手伸到施旷面前,语气贱兮兮的,“疼,鸦爷给呼呼?”

这人,正是道上与‘北哑’张启灵齐名,并称‘南瞎北哑’中的那个‘瞎’。

黑眼镜,也有人戏称他黑瞎子。因其常年戴着墨镜,行事风格诡异跳脱,故得此名。

施旷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直接绕过那只伸到面前的手,走进雅间,在临窗的茶桌旁坐下,这才淡淡甩出四个字:“没个正形。”

碎碎跟着飞进来,落在窗棂上,眼珠盯着黑瞎子,打量这个依旧不著调的家伙。

黑瞎子悻悻地收回手,自己也凑到桌边坐下,熟练地拿起紫砂壶给施旷斟了杯刚沏好的龙井,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哎呀,我这不是想给鸦爷您一个充满活力的重逢拥抱嘛!谁承想您这么不解风情。”

说起两人的相识,确实颇具戏剧性。

那还是几年前,施旷为了钓鱼,时常在一些特定格局的古墓里放置一些经过特殊处理过后带有标记的仿造明器。

而那时恰好在为陈皮阿四做事的黑瞎子,则凭借著过人本事和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特殊眼睛,专趟这种难搞的坑。

往往前脚施旷刚把鱼饵放好,后脚就被这黑瞎子给顺手牵羊了,连着破坏了施旷好几处布置。

施旷察觉后,气得够呛,循着线索连夜找上门。

黑瞎子身手是好,但面对动了真怒,武力值同样爆表的施旷,还是结结实实地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被揍得鼻青脸肿。

按理说这梁子就算结下了,可这黑瞎子偏偏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被打服了之后,反而像是牛皮糖一样黏上了施旷,时不时就要来“叨扰”一下,美其名曰“交流感情”、“切磋技艺”。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算不上至交好友,但彼此知根知底,在某些方面甚至有种诡异的默契,虽然主要是施旷对黑瞎子知根知底。

“少废话。”施旷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找你来,是有正事。”

黑瞎子也收敛了些许玩笑神色,身体往后一靠,墨镜下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能让鸦爷您主动找上我,看来这‘正事’不小啊。说说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动了您老人家布的‘局’?还是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坑’了?”

施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枚颜色沉黯、蚀刻着奇异纹路和阴阳图腾的骨片,轻轻放在铺着竹席的茶桌上。

骨片出现的瞬间,黑瞎子原本慵懒的姿态绷紧了一瞬,虽然他戴着墨镜,但施旷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聚焦在了骨片上。

“哟呵!”黑瞎子猛地坐直了身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一丝调侃,“稀罕啊!鸦爷,您这压箱底的好东西终于舍得拿出来亮亮相了?我可眼馋这骨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想摸一下您都跟要了命似的!”

他这话倒是不假。

黑瞎子确实在刚认识时,偶然见过施旷对着这枚骨片出神,但当时施旷立刻就收了起来,任凭黑瞎子后来如何旁敲侧击甚至死缠烂打,都再没能近距离看过一眼。

施旷指尖点了点骨片中心那清晰的阴阳图腾,无视了他的调侃,直接问道:“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黑瞎子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拿骨片仔细看看,施旷的手指却如同早有预料,提前半分按在了骨片上,力道不大,但意思很明显,看可以,别碰。

“啧,瞅瞅,还是这么小气!”黑瞎子悻悻地缩回手,摸了摸鼻子,但身体却更凑近了些,隔着墨镜仔细打量著骨片上的纹路,尤其是那个阴阳图腾。

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少了些玩笑,多了点认真:“轮回往复,生生不息”他念了句似偈非偈的话,然后歪著头看施旷,“这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类似的描述不是实物,是某些快烂没了的卷子上。听说跟一些非常古老的祭祀有关,追求的不是简单的长生,而是嗯,更像是一种‘置换’或者‘循环’。”

他敲了敲自己的墨镜框,语气变得有些玩味:“据说,掌握这秘密的人,能窥见生命的另一种形态,甚至能干扰这种‘循环’。不过,这都是些老传闻,玄乎得很,当不得真。怎么,鸦爷您今天终于想通了,打算跟瞎子一起参详参详了?”

“这可不像您只爱布网钓鱼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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