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酒颤颤巍巍掀起眼睫。
含着水光的眼眸在烛光映照下眼波流转。
目光无声对视。
她红着面颊。
张开红唇,垂下眸一点点将那杯中的酒水饮下。
温竹青垂眸,视线落在那被酒水浸润越发诱人的唇瓣上。
喉头的痒意越发盛。
房间寂静。
只剩下烛火噼啪炸开声,还有那轻微的吞咽声。
一杯酒饮尽。
本就红润的面容此刻眼尾晕染出薄红,多了分醉意。
他收回手,目光盯着她看了几秒,将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举着另一酒杯递过去,放轻声询问。
“娘子喂我好不好?”
商酒没敢对上他灼热的视线,红着脸轻声“嗯”了一句。
端过酒杯,递到他唇边。
“温郎,你也喝。”
温竹青张开唇,唇瓣抵着她端着酒杯的指尖。
目光盯着她,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一空。
握着酒杯的手被一只手握住。
掌心收紧,带着拉扯的力道将她拽去。
“唔……”
身体撞进沾染着酒气的怀中,头顶的发饰晃了晃,勾上他的衣领。
“……温郎?”
商酒含羞带怯仰头望着他。
耳尖上的红蔓延上脸颊,胭脂色更浓。
“娘子。”
温竹青抬起手触摸上她的脸颊,指腹一寸寸摩挲,眉眼晦涩,沙哑道:
“天色暗了,我们该休息了。”
话音落下。
温热的吻落向她的唇。
沿着唇线轻柔碰触,一点点贴近。
带着怜惜温柔,撬开她的唇齿,缠绕上舌尖交缠。
商酒手抵上他的胸口。
红着脸颊,垂下眼皮,仰头承受这温柔的亲吻。
烛影晃荡,投落在降下的床幔上。
两道身影倒下。
商酒睁开染着水光的眉眼,仰头望向那沾染着欲望的双眸。
红着脸,敛下眼睫,轻柔唤着他。
“温郎……”
“我在。”
温竹青亲上她的唇角,带着她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颈。
喜服落下。
商酒视线瞬间被那硬挺的肌肉吸引。
羞涩的眉眼多上几分诧异。
若说穿上衣服是弱不禁风的谦谦公子模样,那脱下衣服……
气质完全相反。
身上线条明显,精壮健硕,脊背宽厚,是明显的公狗腰。
此刻因为动作,硕大的胸肌随着滚烫呼吸吐出一起一伏。
晶亮的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沿着脖颈,滑向胸肌,凝聚落下。
商酒指尖触碰上他身上多处明显伤疤处。
呼吸一滞。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明显是刀剑的伤口。
一个酒楼账房身上怎么会有这伤口?
温热的指尖摸上腰腹。
柔软纤细,是不同于他手指的粗糙,划过他敏感之处。
“……唔。”
温竹青仰起脖颈,闭着眼重重喘息。
指腹下那线条明显的腰腹骤然紧绷,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他低下头。
脑袋低伏下,抵上她的颈处。
呼吸滚烫。
肌肤都被这热意刺激到泛起了红。
商酒下意识想要抽回手。
手腕却被握住。
温竹青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掌心触摸上她的脸颊。
眼睫低垂下,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缓慢开口。
“家中还未落魄时。”
“我曾被歹徒抓走,在那时受的伤,留下了这些伤疤。”
商酒脸上的羞意褪去,视线透过昏暗的光线落向他身上一个个几乎致命的伤口处。
眼底一点点漫上心疼情绪。
难怪,难怪……
若是歹徒做的,那他们确实会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口。
“他,他们就那么狠心……”
她声音发着颤,骂道。
“娘子。”
温竹青拉着她的手抚在伤口疤痕处。
尾音发着颤,“很疼。”
“当初受伤时真得很疼。”
“温郎。”
商酒抬起指尖,沿着疤痕纹路蹭着,
“以后你不会再受伤了。”
既然她与她成了一家人。
她会保护他。
温竹青弯了下唇角。
俯身贴上她的唇。
“嗯,我知道。”
“现在我有娘子疼我。”
至于口中那些曾伤害到他的歹徒,只出现在他欺骗她的谎言中。
烛影晃了一夜。
直至外头响起鸡鸣。
这场欢愉才停歇。
太阳缓缓升起。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幔上时。
商酒缓缓睁开了眼。
身侧已经没了人。
她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腰间腿间胳膊酸涩得厉害。
但好在在能接受的范围。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
明明温竹青表面一副病弱模样,力气倒是格外大,要不是她身体素质好,怕是经不住昨晚一夜操劳。
穿上衣服走出房屋时。
恰巧与从外归来的温竹青撞上。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篮,几步走过来,扶上她的腰。
“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腰间那只手轻柔地揉捏着酸痛之处。
商酒红着脸颊,柔声道:
“以前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现在也睡不下去了。”
“你刚刚是出去了?”
温竹青视线落在她纤细得脖颈上。
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着他昨晚落下的吻痕。
血液翻腾。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
为了不伤害她,昨晚克制又克制。
只是今日这状况。
她身体素质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很多。
他眸光闪烁了瞬。
“昨晚发现你身体太瘦了。”
“今天我从邻居那买了只母鸡,一会炖汤给你喝。”
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
商酒眼睫颤了下,一张脸很快漫上红意。
“温郎。”
她咬着唇,拂开他的手朝屋里走,语气嗔怒,
“你这人……也太孟浪了。”
温竹青盯着她得背影,眯起眼睫,勾起唇角笑开。
孟浪?
只是这句话就孟浪吗?
他想到之前曾听其他人说起的内容。
若是将那些话说给她听。
她怕是要羞愤到晕过去。
商酒进入屋内,关上房门。
脸上的羞愤散下,只有脸颊处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粉。
她走到窗前,看着温竹青打扫院子。
暂时不会进入屋内。
她调整了窗户开合角度,从院中看不到屋内的模样。
从梳妆台夹层中翻出那些刀具。
光线洒落下,刀刃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商酒垂眸。
摸出一把只有拇指大小的刀。
虽然小巧,但刀刃比其它刀更加锋利,削铁如泥。
指尖摸向刀刃,将它折叠藏于发髻中。
如今嫁为人妻。
发髻梳成了妇人髻,更好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