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樾这边,在年后第三天,便赶到了上京城。
进了城门,傅时樾便和商队分开了。
傅启望着繁华偌大的上京城,不由升起了敬畏之心,胆小道:“老爷,咱们现在去哪啊?”
傅时樾:“先找地方住下来。”
傅时樾带着傅启去了牙郎那里,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合适的住所。
大过年的,哪里还有人租房子啊?
没有多少房源,几乎各个客栈都爆满,一时之间,傅时樾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傅兄!”甄诏冲着傅时樾大喊道。
傅时樾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望去,甄诏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表情一愣,“甄兄?你怎么在这?”
傅时樾,甄诏,连同谈锋之三人一同参加了乡试,皆中举。
只是甄诏和谈锋之考中后,直接来了上京城。
甄诏笑呵呵道:“你之前不是写信说,会在近日来上京城吗?
这大过年的,哪里有房子租啊?
我估摸着,你可能就在这几天到,所以,我天天派人来城门口等那么一小会。
这次,我听下人说,你来了。
我就赶忙过来了。”
紧接着又道:“行了!不说这些了,还下着雪呢,走吧。”
“这”傅时樾委婉道:“甄兄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甄诏反驳道:“你是我同窗好友,我时常在父亲面前提及你,他也很想见见你。
何况,现在你打算去哪找地方住啊?
先在我府中凑合几日。
等雪停了,客栈有空房间了,你再搬出来就是。”
甄诏说得十分亲切,傅时樾若是再拒绝,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于是,傅时樾只好妥协,“那就躬敬不如从命。”
——
傅时樾进了甄府后,先是见了一下甄父甄母。
甄母在看见傅时樾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笑呵呵道:“这就是傅举人吧?
之前阿诏常常提及你,说你读书用功,是你们书院书读得最好的人。”
“甄夫人过誉了。”傅时樾行礼,谦虚道。
“叫什么夫人啊?叫伯母就行。”
“是,伯母。”
甄父这时才开口,“这次乡试,你考了第一。这不叫过誉,这叫实至名归。”
“甄大人。”
“叫伯父。”
“是,伯父。”甄父淡淡道。
一开始,甄诏便向他举荐傅时樾,只是他从未见过本人,一时之间没办法判定。
之后对方考中乡试解元,不由让他开始好奇。
而今到了上京城,他自然要仔细观察观察自家儿子口里称赞的傅时樾。
“会考这段时间,就住在家中吧。”甄父直接道。
傅时樾婉拒道:“多谢伯父,只是如今已是劳烦,岂敢”
话还没说完,就被甄父打断道:“你和阿诏一起,平日里也可探讨一些问题。
正值过年,院子很难找。大多数考生都是提前预定,你现在怕是有些晚了。”
傅时樾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伯父伯母了,小子就厚着脸皮留下来。”
四人用过晚膳后,傅时樾便回了客院。
傅时樾一整日神经紧绷,他和甄诏是好友不假,但象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多数以利益为先,且甄父和甄母言语中多随和,对一个陌生人做到如此,让他不得不怀疑,甄家在他身上有利可图。
傅时樾猜得很对,确实有心思。
甄府后院,甄母冲着甄媛说,“媛媛,你就听娘的话吧,这傅时樾长得一表人才,你爹考了一下他的学问,比你哥哥还强,将来的前途肯定差不了。”
“我不要!”甄媛反驳道:“娘!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此生非他不嫁。
何况,那姓傅的,家中已有妻女,我才不要当继室。”
“不过是个乡下妇人,等你嫁过去,打发了就是。至于女儿,又不是男子,对你来说,产生不了威胁。
何况,有你爹在,有甄家在,他不敢对你不好。”甄母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奈何甄媛执拗,就是不肯服软,“娘,你去跟爹爹求求情。
我就喜欢曲郎,曲郎也是秀才,他还没有娶妻,要我看,他比那姓傅的强多了,爹爹为何总是看不到曲郎的好?”甄媛瞪着眼睛,朝着甄母埋怨道。
甄母烦躁道:“就曲磊?他也配!
什么秀才?他才不是什么秀才,他不过是略识几个大字,便哄得你团团转。
媛媛啊,你万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啊!”
甄母说得语重心长,可惜甄媛象是被曲磊下了迷魂药一般,怎么就是不肯听家里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