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薛栀终于收到了傅时樾托人送回来的信。
傅时樾在信中细无巨细地把自己一路所发生的事告诉了薛栀,当然,危险的事,例如荒村一事,傅时樾没有提及。
看完信,薛栀小心翼翼地重新装了回去,放在了盒子里,眼里带着不舍和思念。
安静的情绪没过多久,便被孩子的哭声打断。
薛栀之后,便去哄孩子了。
哪怕傅时樾不在家中,她们该过年还得过年。
今年和上一年不同。
今年,薛栀名下开展了许多新生意,发放的年礼,成倍的增加。
加之又买了不少奴仆,这些奴仆也得有年礼。
薛栀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思念傅时樾。
先是把年礼准备好,以及那些孩子该如何处置。
过年期间,饭馆关门,来福那些孩子没有了收入来源,又无家人,再怎么样,也是跟着她的,她得安排好这些孩子的过年情况。
一开始,这些孩子还很认真,后来似乎发现她温和,平日不怎么骂人。
有些心眼歪的孩子偷吃买家的饭菜,还装作没有。
被逮到几次,薛栀小惩大诫了一下。
谁知,有些孩子死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薛栀也不再宽恕,直接把人辞退了。
她可不要这样的工人,也要不起。
那些孩子见薛栀真的要将他们赶走,连连磕头求饶,薛栀都未曾让其留下。
甚至一些孩子还想为其求情,被薛栀教育了一顿,便老实了。
一些孩子的父母发现外卖生意能赚钱,也想让自己孩子去送外卖。
都被薛栀拒绝了。
后来,发生了此事,薛栀挑选了几个有父母的孩子补上。
来福等人见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越发能干起来。
一直到现在,这群孩子表现得还算不错。
因此,薛栀也不吝啬那点钱,不仅给孩子们准备了过年的新衣,新鞋等,在过年当日直接杀了头猪,让孩子们吃肉吃个尽兴。
孩子们开心得不行,连连感激薛栀。
“薛东家!谢谢你!谢谢你收留了我们。”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们哪里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东家,我以后跟定你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东家,你需要家奴吗?我想毛遂自荐。”
闻言,薛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调侃道:“毛遂自荐?连成语都会用了,看样子真学到东西了。”
薛栀每天晚上都会安排人教这群孩子认字读书,算算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收获颇丰啊。
男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多亏了东家,放在以前,我都不敢想,我居然有一天还能识字。”
“是啊。”其他孩子附和道:“东家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没错!”
“大恩人!”
“大恩人!”
此起彼伏的孩童声,充斥着薛栀的脑海,一瞬间薛栀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象是浸泡在了舒适的温泉中。
薛栀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帮,竟让这群孩子如此信服。
然而,高兴的心情只停留了短短一日。
与此同时,傅时樾的商队紧赶慢赶终于快要抵达上京城。
过年当天,商队在客栈过年,哪怕身边没有亲人朋友,但还有同伴。
同在一个商队,一起过个年也不为过。
晚上,商队里的队员各个喝得烂醉,傅时樾只喝了几杯,便在客栈院子里散步。
没走几步,客栈老板娘走了过来,笑眯眯道:“这位书生,你怎么不在里面,跟你那些同伴一起喝酒啊?”
傅时樾随口应付道:“不想。”
老板娘抬手欲要碰傅时樾,幸好傅时樾身体快速躲开了。
场景只尴尬了一秒,老板娘迅速调整状态,端着笑,道:“书生可是第一次来着,这里有许多好玩的,要不要去玩玩?”
此话一出,傅时樾的一双黑眸里带着满满的警剔,假装不经意间地问道:“怎么玩?”
“据此的一里的地方,有一家赌坊,你可以到那放松放松。”
顿了顿又道:“赌坊隔壁就是舞坊,你若不想去赌坊,去那也可以。”
老板娘和赌坊,以及舞坊有生意,外地来客大多数都会选择她的客栈。
只要经她介绍过去的人,都会给她一笔介绍费。
商队里,老板娘独独挑中了傅时樾。
只是觉得傅时樾的周身气质与其他人格外不同。
能够读得起书的人,家中想来富裕。
傅时樾听出了老板娘的意图,直接拒绝道:“赌坊和舞坊,我就不去了。
家中有妻女,不便去那种地方。
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
我先回房了,老板娘,请自便。”
说完,傅时樾转身离开。
老板娘看着傅时樾的背影,眼里充满着疑惑和好奇。
这还是第一个抵住诱惑的人。
妻女?!
这算什么破借口?
算了!没他,她还可以去找另外的人。
既然从这里赚不到钱,她便去别处赚。
随后,老板娘回到了房间,观察着合适的猎物。
年后第二天,薛栀欢欢喜喜地打算带葡萄去县里逛年会。
不巧,林萍母女找上了门。
这一次,林萍母女趾高气扬,高高抬着下巴,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仿佛有了靠山一般。
薛栀看到这一幕,默默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她早就知道了内情,但对方偏偏选择今日。
既然对方不让自己好过,那对方今日也讨不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