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樾:“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傅大哥!”林晓曼眼框湿润,恼怒道。
她明明是在帮傅时樾甩掉薛栀这个拖累,对方却不领情?!
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薛栀拽了拽傅时樾的袖子,小声劝阻道:“时樾哥,你别这样,我没事的。”
“薛栀!我用得着你帮我说话?”林晓曼恶狠狠地瞪着薛栀,大骂道:“薛栀,傅大哥为了你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要是真感恩,就别粘着傅大哥。”
顿了顿,怀疑道:“你是不是看上傅大哥,想想”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樾打断道:“够了!林小娘子,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话罢,林晓曼瞳孔一缩,似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傅时樾,支支吾吾道:“傅傅大哥你”
林晓曼终归是小女郎,被心爱的人拒绝,面子上自是过不去,转身迅速跑走。
“傅秀才,我先走了。”于大娘见此,冲着傅时樾随意告别,而后追去,“晓曼!”
待人离开后,傅时樾率先开口道:“刚才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时樾哥,我我是不是真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我要不,我还是不留下了吧?”
薛栀说话时,眼里含着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傅时樾,声音软糯,似是撒娇。
话音刚落,傅时樾立刻反驳:“不行!”
“栀栀,你若听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那才是让这些人得逞。
你我过得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可是林小娘子也没说错,我不能一直留在你家,会眈误你娶妻。我虽蠢笨,但也能看出林小娘子的心思,她喜欢你,对不对?”
傅时樾:“”
既然能看出林晓曼喜欢自己,为什么看不出自己喜欢她?
薛栀自顾自地说,“林小娘子说那些话,我能理解。她也没说错。
以后时樾哥成亲了,我我自然要离开的。”
傅时樾听出了薛栀口中的不舍,心脏狠狠一动,睫毛微颤,腹诽道:薛栀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薛栀对他
一时间,傅时樾的脑中猛地炸开,一束束的鲜花绽放,眼里带着亮光直勾勾盯着薛栀,“栀栀你”
薛栀顶着一道灼热的视线,耳尖突然红了起来,转移话题道:“我屋里还没打扫完呢。”
说完,薛栀转身离开。
傅时樾望着薛栀的背影,暗自猜测道:栀栀这是害羞了?
——
过年当天,薛栀和傅时樾早早起床,准备剁馅包饺子。
在回村时,傅时樾买了许多炭火,两人夜夜睡得很安妥。
天冷,村里的井水都冻上了。只剩下村长家的那口水井没被冻。
“栀栀,我去挑水。”傅时樾跟薛栀说了声,便提着木桶,去村长家提水。
薛栀正和面,没抬头,随口应了声,“恩,路滑,小心点。”
“知道了。”
薛栀的随口一句,却让傅时樾欣喜不止。
到了村长家,看着前面排着满满的长队,傅时樾只好默默等着。
傅时樾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傅秀才!”
“傅秀才,你也来挑水啊?”
“傅秀才,听闻你买了不少炭火,不知可否匀我一点啊?我婆娘刚生孩子,还在坐月子,天这么冷,去镇上的路都封了,一时半刻,也买不到。”一个汉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傅时樾:“你要多少?”他买得不少,何况,他和薛栀过完年便走了,肯定用不了那么多。
“二十斤?”汉子小心翼翼地抬手道。
“好。”傅时樾思考片刻,答应了下来。
众人见此,也想向傅时樾买些炭火,可都被傅时樾拒绝了,“我买的炭火不多,最多能匀出二十斤。”
众人只觉错过。
不知是何人开口,竟将话题挪到了薛栀身上。
都是汉子,一个个口出狂言。
“傅秀才,听说薛栀今年在你家过年啊?”
“薛栀?别说,以前看她长得病病殃殃的。现在却发现她长得还不错,比春风楼的小娘子都俊。
真是便宜傅秀才了。”
此话一出,傅时樾眼神凌厉地盯着开口的人。
然而,那人似是没发现傅时樾的异样,继续说,“傅秀才,薛栀虽是寡妇,但年纪轻,长得又漂亮,是不是玩起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傅时樾一个拳头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被打得猝不及防,捂着眼睛,惊呼道:“傅秀才,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傅时樾的眼睛猩红,咬牙切齿道:“身为男子,做事非但不光明磊落,竟学会多舌。
薛娘子是女子,你败坏她的名声意欲何为?”
男人听此,烦躁道:“败坏?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大家都是男人,哪怕你是秀才,那也是男人。
你若对薛栀无意,为何帮她?
怎么?还是说,傅秀才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傅时樾又给了男人一拳,而这一次,他没有辩解。
这些村民蒙昧无知,就算费再多口舌也无益。
男人也不甘示弱,管他什么秀才,就让打他,那他就得还手。
村长见此,连忙上前拉架。
有村长发话,加之村民帮忙,两人分开,但男人和傅时樾脸上多多少少都添了些伤。
尤其是傅时樾,再怎么样,傅时樾只是个书生,哪里比得了日日在田间忙活的汉子。
“都打什么打?”
“一个个排好队,打水。”
男人原本有些不服,甚至还想在傅时樾身上搜刮一笔,
转念一想,他让傅时樾赔偿,对方也可以让自己赔偿。
傅时樾是秀才,村长也向着他,到最后,受伤的人还是自己。
不值当。
想通后,男人打好水便离开了。
不多时,傅时樾也提着水离开,只是身上被男人踹了几脚,后背格外的疼,加之用扁担挑着水,一走一摩,火辣辣的疼。
傅时樾咬牙坚持,顶着一身伤,以及满头汗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