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李红花冲着傅大勇怒吼道:“那可是整整二百五十两银子,你打算怎么还?拿什么还?
傅蓉这个没良心的,连老娘我的银镯子都偷走了,还有傅强这个蠢货,吃喝嫖赌都粘上了在外面惹了事,还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我不管,钱我是绝对不会帮他还的。”
“不还?”傅大勇眼神幽暗的盯着李红花,讥讽道:“你一会一个没良心,一会一个蠢货。既然他们是蠢货,你又是什么?
傅强是咱们的儿子,你现在这个处境,你能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那你说怎么办?你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先把家里的田买了。”傅大勇深吸一口气,象是下定决心般,语气沉重。
“不行!我不同意。”李红花立刻反驳道:“把家里的田买了,也凑不出那么多钱,何况,把田卖了,那咱们怎么过日子啊?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李红花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傅大勇:“凛儿现在发达了,区区这点地,等他回来了,想要多少地没有啊。咱们先把地卖了,拖延一段时间,给凛儿寄信,让他再把地买回来就是。”
傅大勇的一席话,让李红花不由心动,纠结道:“可”
“你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傅蓉和傅强两人做的事,不会影响到咱们凛儿吧?我听说,当官的人最注重名声,若”
后面的话,李红花没说完,但傅大勇已经明白。
傅大勇脸上闪过一丝愁意,而后道:“应当无碍。
咱们这个小地方,人家怎么可能会来调查啊?放心好了,我这就给凛儿寄信。”
傅家人不识字,就连傅凛,也是到了军营,拜了军师为夫子,才渐渐学会识字。
上次是有专人为傅凛报信,信中还贴心地留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傅大勇要去县里一家杂货铺子,把信交给对方,对方自会传达。
在傅大勇寄信的同时,也在想办法卖地。
村里人一听傅大勇家要卖地,一个个地跑来询问价格。
傅大勇虽无奈,但又‘迫不得已’。
六天,将家里的田地卖得一干二净,可即使这样,还是没能凑够钱。
傅大勇本想借钱,可亲戚邻居一个个听到傅强和傅蓉,以及傅大勇卖的的行为,害怕地摇头,不肯借钱。
一个连田都卖的庄户,可想而知,对方应当走投无路了。
人人都怕傅大勇还不上钱。
李红花唾骂道:“我呸!借个钱模棱两可,不借就不借,以后,等我们发达了,也别想粘贴了。”
“这群人,平日里说话要多好,有多好,一到办正事的时候,一个个哑巴了,连声屁都不敢放。”
到了第七日,大汉带着一伙小弟堵住了傅家大门,敲了敲门,动作猛烈,门板都快被震碎了,声音更是响亮,“时间到了,该还钱了。”
听到声音的傅家人,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大汉来的时间,天刚微微亮,除了傅强这个当事人,以及两个小孩,其他人都未曾睡觉。
傅大勇和李红花忐忑了一整夜,翻来复去的就是睡不着。
两人都在担心要帐的事。
孙小倩没睡,则是考虑,自己还要不要跟傅强,侧头看了眼,睡得比猪还沉的傅强,脸上毫不遮掩地嫌弃,心里喃喃道: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没用的人?
傅强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爹不会让他死。
既然死不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傅大勇没浪费口舌,将钱递到大汉手中。
大汉点了点,挑眉道:“不对啊,这钱怎么还少了六十两?既然钱没还清,兄弟们把傅强给我拿下!”
“别!”傅大勇连忙阻止,“我们家实在没有那么多钱,等我们凑够钱,一定还!一定还!”
大汉这几天也没闲着,深知傅家被炸干净了,原本若是没钱,还可以让傅强的妹妹抵债,听说对方模样长得不错,没想到对方居然跟人跑了。
既然如此,大汉眼神一暗,表情阴鸷,吩咐道:“钱没还上,今日我也不好交代,兄弟们把傅强的一条腿打断,给他长长记性,顺便帮他戒戒瘾,让他知道清风赌坊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听此,傅大勇神色害怕,“我们已经把钱给你了,为什么还要打人?”
“老头,你也说了,是打人!不是杀人!兄弟几个没把他杀了,就已经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大汉颠了颠手里的银子,挑衅道:“徜若你把银子给齐,你儿子自然不受这顿揍,可是嘛,你银子这不是没给全啊?
我也只是一个打手,还要向上头交代,别让我为难。”
傅强被揍得嗷嗷大叫,一只腿也被棍子打折,“啊——”。
待人走后,傅强浑身是血地躺在院子里。
因为没钱看病,只能任由傅强自生自灭。
没想到,傅强昏迷了几日,还发了高烧,竟莫明其妙好了起来。
只是,腿断了,这辈子怕是难站起来了。
薛栀得知后,感慨不已,傅强的命可真硬!
都这样还死不了。
另一边,边疆军营内,傅凛收到了家中来信,看完后,用力将信拍在桌子上。
一旁的阮初锦见此,诧异开口:“凛哥?发生了何事?”
“初锦,我家中出事了。”傅凛满脸为难的望着阮初锦,声音憋闷道。
他的大哥竟然在外面赌博欠钱,小妹偷拿自己寄回去的银子,跟野男人跑了。
他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兄妹?
“初锦,我想回家一趟。”
阮初锦刚想拒绝,脑中突然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傅家人应该把薛栀处理好了,“好!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初锦。”傅凛反驳道:“这一次回去,我不仅仅要处理家中的事,我还要和栀薛栀说清楚。
是我负了她。
我想同她和离,迎娶你。”
“你说什么呢?谁想要嫁给你啊?”闻言,阮初锦羞涩地埋进傅凛怀中。
傅凛亲了亲阮初锦的发顶,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心口放,温柔地说,“你说还有谁?我这心里可只有你一个。”
“那你娘子呢?”
“我娘子不是你吗?”
“哼!我说的是你那前妻。”
话音一出,傅凛原本调笑的脸瞬间僵住,语气沉重道:“初锦,你知道的。
薛栀是家中给安排的婚事,我那时候不懂情爱,只是一个普通汉子。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顿了顿,傅凛弯了弯腰,嘴唇贴在阮初锦的耳朵上,撩拨道:“何况,我不是说了嘛,我没碰过她。你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娘子。”
阮初锦楚楚可怜地仰头看向傅凛,“凛哥,我也爱你。”
话罢,阮初锦抱住傅凛的脖子,吻了上去。
傅凛动情,两人唇齿纠缠,不多时便滚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初锦可要小声些,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凛哥,你坏!”
最终,阮初锦还是不放心让傅凛一人回家,硬是让傅凛带上她,傅凛宠她,便答应带她。
傅凛目前只是校尉,不能随意离开军营,便向将军请了四个月的假期,返乡探亲。
将军之前是阮将军的名下的将士,知晓阮初锦和傅凛的关系,便答应了。
傅凛和阮初锦准备返乡的消息,薛栀丝毫不知。
就算知道,也毫不在意,甚至隐隐期待。
其他喽罗,她已经报复完了,这最大的仇人也往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