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督促五弟的功课,闻言五弟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里正?
刚踏进前厅,就看见里正端着茶盏,眼睛却四处打量着新置办的紫檀木家具。
里正身边站着个穿桃红衫子的姑娘——张玉兰,正用帕子掩着嘴,眼睛滴溜溜地转。
我心头一跳,还没开口,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二哥看见厅里有人,话音戛然而止。
张玉兰的眼睛立刻亮了,腰肢一扭就行了个礼:"书昀哥~~"
二哥条件反射地伸手,却在碰到她前猛地缩回,转而一把扶住我的肩:"怡儿站累了吧?坐下说话。
张玉兰僵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三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官服还没换,显然是刚下衙,"怎么回事?
张玉兰眼睛更亮了,帕子都快绞碎了:"砚白哥~!
三哥看都没看张玉兰一眼,径直走到我另一边:"怡儿脸色怎么这么差?摸了摸我额头,"受凉了?
我摇摇头,心里却因他们这般维护而暖融融的。
他们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用膳时,四哥听说了这事,气得摔了筷子:"什么东西!也配往我们府上塞人?之前那张玉兰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端她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如今为了勾搭三哥,居然愿意来做丫鬟,真叫人恶心。
眼看他们几个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明日明日我在家等大哥的信。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三哥和四哥对视一眼,难得没再争执。
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有点心烦:"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窗外月光如水,我摸着枕头下大哥的信,心想他若在家,定会皱着眉头说"胡闹",然后默默多派两个护院守着大门,让护卫们在看见里正他们直接赶走,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
开春还有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