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单纯用眼睛看,根本就看不出这药田之中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环顾四周,张志安先是对着这处药田认真仔细的上下观察了一番,但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片药田,除却因内部原先种植的灵药已被提前采收而稍稍显得有些荒芜外,在其他方面并不存在什么违和之处。
‘无形无色的“瘴毒”……’
想起自己身旁这位刘家主方才所言,张志安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下一刻,只见其手指微动。
瞬间,一股股气流以其周身为起点,宛如正常的空气流动一般,朝着药田的方向缓缓飘去。
【御风术】!
不多时,这些气流便已然顺利的融入进了药田上方的空气之中。
张志安正准备通过气流感知那所谓的“瘴毒”。
然而,就在此时……
“这是【御风术】?!”
一旁,一直密切关注着张志安动作的刘思德,忽然发出一道惊呼声。
无论是对方所掐的指诀,还是其施展术法时那灵气的波动,这应当就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御风术】啊。
可这般用法……怎么和他知晓的【御风术】又有些不太一样?
“没错,这正是【御风术】。”
闻言,张志安神色从容的说道,“只是我已经将这门法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故而用起它来,比之其馀的修士会更加自如一些。”
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一件事。
那便是无论他掌握的术法到了何等境界,在其对外的口径之中,都是处于【炉火纯青】的境界。
这样的境界进度,对于旁人来说,才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这是【炉火纯青】?’
刘思德努力控制着自己微微有些抽搐的嘴角。
‘别的术法我可能不清楚,但【御风术】……哪一家的【御风术】在【炉火纯青】的境界阶段,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啊。’
尽管他修炼上的资质有限,如今年近九十,也不过只有练气八层的修为。
但刘思德自认为自己在术法之上还是有着几分天赋的。
比如,他掌握着一门已然臻至【炉火纯青】境界的法术,之后又仰仗着这门法术,对其馀多种法术触类旁通,将之一一修炼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是的,这门法术正是【御风术】!
‘我也掌握着【炉火纯青】境界的【御风术】,我怎么就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呢?’
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刘思德看向张志安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起来。
不过,张志安见此,却是只以为这位刘家主是如自己的那些同门一般,只是在羡慕自己于术法之上的进益。
于是,他便又对之鼓励说道,“刘家主,术法之道,最重勤勉。”
“若家主你日后能勤耕不辍,想必有朝一日定然也能达到我这般的境界。”
虽说心情有些复杂,但他此刻心底也是终于对张志安这位青灵宗弟子有了几分期待,‘或许,这位张道友真能解决这“瘴毒”的难题?’
并未在意刚才的小插曲,张志安将自己的注意力继续转回到眼前的药田之上。
‘这药田之中,确实有着一种怪异的气体存在。’
通过【御风术】操控的气流,张志安很快便锁定了那所谓的“瘴毒”。
‘这气体,称之为“瘴毒”倒也算是恰如其分。’
‘此种气体真就象是瘴气一般,只萦绕在这片药田当中,并没有向外移动的迹象。’
‘可最奇怪的点也在这里……’
张志安环顾四周,看着药田周边一片开阔的地形,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瘴气之所以会形成,大多便是因为其受所在的地形、环境等影响,导致其所在局域气流稳定,诸般毒气聚集从而才会生成瘴气。’
‘可此处,这片药田所在,完全就是一片开阔的地带。’
‘且以我方才施展【御风术】的感受来看。’
‘除却这种气体本身,空气之中其馀的气流依旧还在正常流动。’
‘很显然,这并不正常。’
‘而且……’
张志安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那道红色机缘也并不在这片药田之中。’
‘大致还在此处东南方向两里开外的位置。’
并未急着立刻就去查探此番机缘的准确位置,张志安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侧的刘思德,“刘家主,我记得你们提交的任务卷宗之中说的是,贵族药田之中的“瘴毒”一日强过一日。”
“可据我方才感知来看,此药田之中的“瘴毒”,却是并未出现丝毫增减的迹象?”
“张道友你有所不知。”刘思德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此事说来也的确奇怪。”
“正如道友你所说,这药田之中的“瘴毒”在每一日绝大部分的时间内,都不会出现丝毫的增减迹象。”
“但就是有着那么一刹那之后,其内部的“瘴毒”便忽然多了起来。”
“不怕张道友你笑话……”刘思德自嘲一笑道,“刚开始我还曾想过,这可能是我族这药田之下藏着一座前辈遗府。”
“恰好那时此处的“瘴毒”还不太浓郁,我便借助【遁地符】将这药田之下尽数翻找了一遍,但却是一无所获。”
张志安眼神一闪,“哦?”
“这么说来,刘家主可曾亲身感受过这“瘴毒”的毒性了?”
“可否具体说下,是何等感觉?”
刘思德点了点头,“这药田之中的“瘴毒”看似是某种气体,但实则摒息也无法将之隔绝。”
“似乎只要身体与之产生接触,便会沾染其毒性。”
“我那时一进到这“瘴毒”之中,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心中生出无数幻想绮念。”
“这即便是我后面从中离开,也花费了数日才从这般的状态下脱离出来。”
“后来只过了一日……”刘思德的面上露出后怕之色,“我族中一位修为不弱于我的长辈再度进入其中。”
“之后,却是直接一头栽下,似是陷入了某种幻梦,至今未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