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室的警报声像发情的蚊子，每一下都往耳膜深处钻。石天光屏上的「防火墙已火化」还没消失，整面墙的数据光河就瞬间染成了锈红色，像切开的苹果在空气里氧化腐烂。
“儿子，你妈来之前，你还有三秒坦白。”
老局长抱着龙脉婴儿，擀面杖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笃的倒计时。副局长瘫在地上，四颗星核徽章的碎片还在滚动，每滚一圈就发出咕噜噜的丧钟声。
他猛地抬头，眼里没恐惧，只有鱼死网破的疯。
“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
副局长嘶吼，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牙齿都变成了数据乱码。
锁链缠住光球的瞬间，整个枢纽的《最炫民族风》bg滋啦一声变成哀乐。三千个位面的办公节点同时瘫痪，监察使们的光屏上跳出猩红提示：
“操！这书是活的！”叶青羽拔刀，刀还没完全出鞘，刀鞘就先一步锈蚀成渣，簌簌落在脚边。
石天疯狂敲键盘，但手指敲下去，键帽就像饼干一样咔嚓碎掉：“他在用教义当病毒源，感染中枢的因果律核心！”
林晚星手指间的灵泉刚涌出半滴，就被空气里的锈蚀味逼退。遗城的雾霭浓一万倍，带着或者的恶意，像无数张嘴在啃噬她的护体灵光。
周景玄的声音比剑还冷。拔剑，但剑鞘里传出嗡嗡嗡的蜂群振翅声。剑意凝成实质，在会议厅地面切割出金色网格线，每根线都像高压电线，噼啪作响，暂时挡住锁链蔓延。
但锁链太多了。
像化疗病人掉落的头发，像癌细胞分裂的孢子，像副局长这些年贪污的kpi，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花念突然打了个嗝。
她刚才嚼沙蝎腿嚼得太快，消化不良。这一打嗝，嘴里喷出股七彩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裹着遗城的黄沙。
炸开的黄沙粘在锁链上，那些锈蚀的锁链突然僵直，像被踩了尾巴的蛇。，锁链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
每一条锁链，都在坦白自己的罪孽。
石天眼睛一亮，手指敲得更快，但这回不是敲键盘，是敲虚空中的数据琴弦。他把《最炫民族风》的音波调频到与锁链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副局长见状，疯笑着掏出一支锈迹斑斑的笔，咬破手指在空气里画符。血珠子没落地就蒸腾成雾，雾凝成新的锁链，这次的目标不是中枢，是龙脉婴儿。
“只要污染了鸿蒙之心的具象化，整个枢纽都得给我陪葬！”
锁链像毒龙般扑来，周景玄的剑意网格瞬间被撕碎。
但龙脉婴儿没哭。
一口咬住。
锁链在他嘴里化为金汁，被他咕嘟咕嘟咽下去。打了个饱嗝，嗝——，喷出股彩虹色的灵泉雾气，雾气所过之处，锈蚀的地面嘶嘶作响，还原成银白镜面。
副局长彻底傻了。
“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局长把龙脉婴儿塞回林晚星怀里，揪着副局长的衣领，声音温和得像问今天吃什么：
“你的主上，知道你把鸿蒙之心碎片当走私货卖了吗？”
会议厅穹顶的裂缝里，突然传来新的声音——
是幼儿园放学的手摇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