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
“中央决定，同时启动两大最高优先级国家计划！”
“其一，代号！”
“以李林同志的无人机作战体系为核心，目标只有一个，赢得迫在眉睫的卫国战争！
“此计划由李林同志，苏皖晴和国防部共同领导，所有军工单位，无条件配合！”
王司令等一众肩上扛着将星的军人齐刷刷站起，动
作整齐划一，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其二，代号！”
首长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农业老部长，那位老人的眼眶已经完全红了。
“取其‘天降甘霖，解我民之倒悬’之意。
以二氧化碳合成淀粉技术为核心，目标是彻底、永久地解决我国的粮食安全问题！
此计划由李林同志，农业部、工业部全力配合！”
老部长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李林和苏晚晴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比千言万语更有分量。
“同志们，从今天起，我们龙国要一手拿剑，一手捧饭！”
“我们要用，去打退觊觎我们的豺狼！”
“要用，去喂饱我们勤劳的人民！”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主位同志抬手，等掌声稍歇，他看向李林，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立刻在西山基地，为甘霖计划建立第一座原型实验工厂！”
“那你是你的地盘，你最熟悉，”
“所有需要的物资、人员，全国范围内，优先调配！”
李林上前一步，同样回了一个军礼。
“各位，我在此立下军令状！”
“出鞘之日，便是普降之时！”
会议结束，核心人员被留了下来，在小会议室里进行具体的任务分解。
李林没有客套，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他连夜写好的计划书，摊开在桌上。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复杂的结构图，让围过来的工业部长和几位专家都愣了一下。
“甘霖计划想要成功，光有技术蓝图不够，必须分三步走。”
李林的手指点在第一页。
“第一阶段，设备制造。
我们需要特制的电催化反应器、高压酶催化反应釜、以及配套的分子筛分离纯化装置。
这些设备的设计要求，远超我国现有工业水平，必须我亲自带队，从零开始制造。”
工业部长拿过计划书翻了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李林不等他提问，继续说道：
“第二阶段，催化剂和工程酶的制备。
这是整个技术的心脏，配方我有，但具体的合成与培养过程，
需要一个顶级的化学与生物团队配合，进行大量实验。
这部分，我需要科学院的支持。”
“第三阶段，才是工艺调试与产能放大。”
国防部长听完，郑重表态：
“李林同志，军方能做的，你尽管开口！”
工业部长则翻到了计划书的最后一页，那里附着一份长长的物资与设备清单。
他只看了几眼，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李林同志，”
他指着清单上的几行字，语气很为难，
“高纯石墨电极、铂族金属催化剂、哈氏合金b-3、超高压釜用非金属密封件……”
“这些东西，别说咱们国家没有，我听都没听说过。”
李林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直接回答：
“哈氏合金b-3是一种镍钼合金，专门抵抗非氧化性酸腐蚀。
配方和冶炼工艺我会提供，首钢有能力试制。”
“至于铂族金属催化剂，我们没有，但鹰酱和北极熊有。”
“我会给出一个替代方案，使用我们能生产的廉价金属氧化物复合催化剂，”
“虽然效率低一些，但足够启动原型机。”
他几句话，就将部长提出的死结轻松解开。
那份自信和深不见底的技术储备，让在场的老专家们面面相觑。
李林收回计划书，看向身边的苏晚晴。
“晚晴，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苏晚晴心中一动，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利剑计划那边，无人机的生产、飞手的培训、作战系统的部署，”
“摊子很大，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所以，那边得你去盯着。”
李林看着她，眼神里是托付，更是信任。
“我留在京城，专心啃这块硬骨头。”
“好。”
苏晚晴只回答了一个字，没有丝毫犹豫。
她知道，这是目前最优的安排。
只是从罗布泊回来，他们夫妻二人还从未分开过。
当晚，在西山的临时招待所里。
苏晚晴在帮李林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换洗衣物而已。
“李林，你自己要按时吃饭。”
“不然，你的胃病又要发作。” 苏晚晴将一件干净的衬衫叠好，放进包里。
“放心，饿不着。”
“ 真没饭吃了，我就去反应釜里铲两勺淀粉出来。”
李林开了个玩笑。
苏晚晴白了他一眼，却没笑。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他。
“李林，我们定个约定吧。”
“你说。”
“一个月后，我要在江浙，让第一批次的十万架‘蜂群’全部完成战备部署。”
“这是我的任务。”
她看着李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任务，是在我完成部署之前，拿出第一批合格的人造淀粉。”
“不仅要拿出来，而且日产量要突破一百吨。”
李林笑了。
这才是他的妻子。
他们的浪漫，不在花前月下，而在这些冰冷的数字和宏伟的目标里。
“一百吨？你看不起谁呢？”
李林握住她的手，
“等你的无人机挂满弹药，我的淀粉产量，绝对能堆成一座山。”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到时候，你拿它来尝尝咸淡。”
第二天，两人在机场告别。
没有拥抱，没有挥手，只是在登机前，彼此对视了一眼。
一个奔赴东南，磨砺国之利剑。
一个坐镇京城，铸造民生之源。
整个国家围绕着这两个计划疯狂运转起来。
标有“军品专供”的闷罐车皮，载着从全国各地调集来的物资，日夜不休地驶向京城。
一队队戴着红星帽的工程兵，开着军用卡车，
直接进驻了西郊的西山基地，推平旧厂房，
浇筑新地基，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施工的轰鸣声从未停歇。
仅仅半个月后。
西山基地，“甘霖计划”原型工厂。
李林站在一座巨大的、刚刚落成的厂房里，空气中还有水泥和油漆的味道。
他的身后，是几十名从全国各大院所抽调来的顶尖工程师和白发苍苍的老技术工人。
李林展开一张比人还高的设备总装图，开始分配任务。
“张工，你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压力容器专家，电解槽和反应釜的壳体焊接与探伤，交给你了。”
“王教授，你是化学工程带头人，管路系统的设计和铺设，你来总负责。”
“还有你们几个，”
李林指向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老师傅，
“你们是八级钳工，跟我来，反应器的核心部件，我们几个亲自上手。”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年纪最大的老师傅，是原厂的总钳工，叫刘福。
他看着李林年轻的脸，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核心部件？那可是微米级的精度要求，用手做？这不是开玩笑嘛……”
在安静的厂房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李林也听见了，他没有生气，只是转头看了刘师傅一眼。
他走到一台崭新的精密车床前，那上面固定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特种钢材，
正是反应器核心部件“高精度电极支架”的毛坯。
李林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他没有戴手套，直接拿起了旁边的一把长柄锉刀。
他用手指轻轻拂过锉刀的纹路，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左脚微微向前，身体形成一个稳固的重心，右手持刀，左手轻扶刀头。
“嗤——”
锉刀划过钢材表面，发出了一声绵长而均匀的摩擦声。
在场的所有钳工，包括刚才还在嘀咕的刘福师傅，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听得出来，这一刀下去，无论从角度、力度还是速度上，都达到了一个凡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李林没有停，他的手稳定得如同机器，一刀接着一刀。
细密的铁屑，如从他的手下均匀地飘落。
刘福师傅再也忍不住，他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游标卡尺，
测量了一下刚刚被锉过的平面。
当他看清卡尺上的读数时，他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
“一刀下去，平整度误差……不到三个丝（003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