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沪城，和平饭店，苏晚晴刚刚送走沪城电子元件厂的厂长。
她走回房间，脱下外套，揉着发酸的太阳穴。
“连续三天的谈判，终于拿下了这个厂。”
“但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安？”
房门被敲响。
刘峰推门进来，脸色不对。
“苏部长，我们在饭店周围发现了可疑人员。”
苏晚晴放下手里的茶杯。
“多少人？”
“至少三个，都是白种人。”
刘峰压低声音。
“其中一个在对面楼顶架设了观察设备，另外两个在饭店大堂伪装成游客。”
苏晚晴站起来，走到窗边。
黄浦江对岸，外滩的灯火璀璨。
但她知道，那些灯火背后，藏着致命的危险。
“通知沪城公安局，请他们配合。”
苏晚晴转身，声音平静。
“同时给李林打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
刘峰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
苏晚晴叫住他。
“今晚我哪里都不去，你们加强警戒，任何可疑人员都不能靠近这层楼。”
刘峰敬了个礼，快步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晴一个人。
她走到书桌前，摊开那份整合方案。
“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林在奉天冒着生命危险推进整合，我不能拖后腿。”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苏晚晴拿起话筒。
“喂？”
话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声，中文说得很流利。
“苏部长，您的父母在香港过得很好。”
苏晚晴的手猛地收紧。
“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男声停顿了一下。
“当然，这取决于您的选择。”
苏晚晴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们想要什么？”
话筒里传来一阵冷笑。
“很简单，停止整合计划，回到京城，安安静静做您的副部长。”
“否则，您的父母会遭遇一些不幸的意外。”
苏晚晴咬紧嘴唇，指甲陷进掌心。
“你们敢！”
“我们不敢什么？”
男声变得轻蔑。
“港城是约翰牛的地盘，您的国家保护不了他们。”
“三天时间考虑，我们会再联系您。”
电话挂断。
苏晚晴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
她缓缓坐下，双手撑着桌面。
“父亲，母亲……”
门被推开，刘峰冲进来。
“苏部长，您怎么了？”
苏晚晴抬起头，眼眶通红。
“他们威胁我的父母。”
刘峰的脸色变了。
“我马上向上级汇报！”
“没用的。”
苏晚晴摇头。
“父母在港城，那是约翰牛殖民地，我们的力量伸不进去。”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
“给李林打电话，我要亲自跟他说。”
奉天，第一机床厂招待所。
李林正在研究老王提供的工厂技术资料。
赵刚敲门进来。
“李总工，上海来电话，苏部长要跟您通话。”
李林放下资料，接过电话。
“晚晴？”
话筒里传来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李林，他们威胁我的父母。”
李林的手猛地收紧。
“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一个陌生电话。”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
“他们要我停止整合计划，否则就对我父母下手。”
李林沉默了三秒。
“晚晴，听我说。”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
“别怕，我会想办法保护他们。”
“你专心做你的事，其他的交给我。”
苏晚晴的声音哽咽。
“可是……”
“没有可是。”
李林打断她。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家人，相信我。”
挂断电话后，李林站起来。
赵刚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紧。
“李总工？”
“联系聂老。”
李林的声音没有温度。
“告诉他，我需要动用特殊渠道。”
“白头鹰想玩阴的，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半小时后，红色电话接通。
聂老的声音传来。
“小李，出什么事了？”
李林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聂老沉默了几秒。
“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通过港城的爱国商人，暗中保护苏晚晴的父母。”
李林顿了顿。
“同时，我要国家安全部门配合，主动清除白头鹰在国内的情报网络。”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聂老叹了口气。
“小李，你这是要跟白头鹰全面开战啊。”
“他们先动的手。”
李林的声音冷得吓人。
“聂老，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年，不能被这些跳梁小丑拖住。”
“打掉他们的情报网，让他们知道龙国不是他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聂老沉思片刻。
“好，我会安排。”
“但你和晚晴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别给敌人可乘之机。”
“我知道。”
李林挂断电话，转身对赵刚说。
“加强警戒，今晚可能还会有人来。”
赵刚点头，转身离开。
李林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
窗外是奉天的夜色，工厂的烟囱在远处冒着白烟。
“白头鹰，你们想玩，我陪你们玩到底。”
第二天凌晨，沪城公安局和国家安全部门联合行动。
黄浦江边的一栋老式公寓，三楼。
六名全副武装的公安冲进房间。
三个白种人正在收拾设备，准备撤离。
“不许动！”
领头的公安举起枪。
其中一个白种人猛地抽出手枪。
枪声响起。
那人应声倒地，手枪掉在地上。
另外两人举起双手。
“搜！”
公安从他们身上搜出精密的窃听设备、暗杀工具、还有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
计划上清楚地写着：目标苏晚晴，行动时间今晚十点，地点和平饭店顶楼。
领头的公安拿起对讲机。
“总部，目标已控制，发现暗杀计划，请求支援。”
和平饭店，苏晚晴接到消息时，天刚蒙蒙亮。
刘峰推门进来。
“苏部长，上海公安局抓到了三个白头鹰特工。”
“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针对您的暗杀计划。”
苏晚晴放下手里的文件。
“计划的内容是什么？”
“今晚十点，在饭店顶楼对您实施狙击。”
刘峰的声音很沉。
“如果不是提前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晴的手微微发抖。
但她很快稳住了。
“这只是冰山一角。”
她站起来。
“白头鹰和北极熊的情报网络盘根错节，不可能一次清除干净。”
“我们要继续工作，不能因为威胁就退缩。”
刘峰点头。
“我会加强保护。”
苏晚晴走到窗边，看着外滩的晨光。
“李林在奉天也遇到了刺杀，但他没有退缩。”
“我也不能。”
三天后，港城。
苏晚晴的父亲苏老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苏老板，我是您的老朋友托人联系您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
“最近港城不太平，建议您暂时搬到一个更安全的住处。”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地址是……”
苏老板虽然疑惑，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当天下午，他和妻子搬进了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
别墅周围有十几个保镖，全是退伍军人。
苏老板这才意识到，女儿在内地做的事，已经危险到需要动用这种级别的保护。
他握着妻子的手。
“晚晴长大了。”
奉天，第一机床厂。
老王带着李林参观车间。
“李主任，您看这台精密磨床，是我们厂的宝贝。”
老王拍着机床。
“但因为缺少配套的刀具，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在闲置。”
李林走到机床前，仔细检查。
“这台机床的精度能达到多少？”
“零点零零五毫米。”
老王有些自豪。
“全国能做到这个精度的，不超过三家。”
李林点头。
“如果给你们配套一个硬质合金刀具厂，这台机床的利用率能提升到多少？”
老王愣了一下。
“至少百分之九十。”
“那产值呢？”
“能翻三倍。”
老王的声音开始发抖。
“李主任，您是说……”
“没错。”
李林转身看着他。
“加入我的产业链，我给你们配套刀具厂、仪器厂、还有原材料供应。”
“你们的设备不再闲置，工人不再为订单发愁。”
“三年后，你们厂的产值能达到一千万。”
老王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我们厂的自主权呢？”
“依然是独立核算的国企。”
李林的声音很平静。
“只是在技术和原材料供应上接入产业链。”
“利润还是你们自己的，我只要你们按照统一标准生产。”
老王沉默了。
他看着那台闲置的精密磨床，心里天人交战。
“李主任，我需要和厂里的老师傅们商量一下。”
“可以。”
李林点头。
“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当天晚上，老王召集了全厂的技术骨干开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老王把李林的方案详细讲了一遍。
“诸位，这是个机会，但也是个赌博。”
“如果成功，我们厂能翻身。”
“如果失败，我们可能会失去自主权。”
一个老师傅站起来。
“王厂长，我干了三十年，见过太多空头支票。”
“李主任的方案听起来很美，但能不能实现，谁也不知道。”
另一个年轻工程师反驳。
“老张，你没看到李主任拿出的数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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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们厂的设备利用率、订单流失、成本浪费，全都算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空头支票，这是实打实的技术方案。”
会议室里争论了两个小时。
最后，老王拍了拍桌子。
“我决定了，赌一把。”
“李主任能造出东方红一号，就能带我们厂翻身。”
第二天，老王找到李林。
“李主任，我们厂愿意加入产业链。”
李林伸出手。
“王厂长，欢迎加入。”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老王的眼眶有些发红。
“李主任，我干了三十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整个工业体系想得这么透彻。”
李林微笑。
“王厂长，这只是开始。”
“等产业链全部打通，你会看到更大的变化。”
他顿了顿。
“对了,你们厂有没有愿意去其他厂支援的技术骨干？”
“我需要一批种子选手，去全国各地推广经验。”
老王想了想。
“有，我们厂的总工程师老张，技术过硬，人也踏实。”
“好，让他准备一下。”
李林点头。
“下周跟我去蓉城，那边的航空厂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一个月后，京城，西山安全屋。
李林和苏晚晴再次会合。
苏晚晴靠在李林肩上，声音疲惫。
“我们已经整合了十二家工厂。”
“但距离目标还差得远。”
李林抚摸着她的头发。
“不急，我们已经打下了基础。”
“接下来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因为那些观望的工厂看到了我们的成果，会主动要求加入。”
果然，两周后蓉城、长安、兰州的几家国企主动联系李林。
表示愿意加入产业链。
李林在电话里一一答应。
但他心里清楚，整合的工厂越多，需要协调的资源就越庞大。
苏晚晴则在商务部的平台上，开始与香港、东南亚的商人接触。
她利用父母的关系，成功签下了第一笔大单。
向东南亚出口纺织机械，价值五十万美元。
消息传回国内，中央高层为之振奋。
聂老在电话里对李林说。
“小李，你们干得好。”
“继续这样下去，一年后，我们的产业链就能初具规模。”
但李林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白头鹰和北极熊绝不会坐视龙国工业崛起。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华盛顿，中情局总部。
局长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份加密报告。
报告的标题是：龙国工业整合计划进展评估。
他看完最后一页，把报告重重摔在桌上。
“一个月整合十二家工厂？”
“李林这个人，必须除掉。”
他按下桌上的红色按钮。
几秒钟后，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
“局长。”
“启动斩首行动。”
局长的声音冰冷。
“派猎鹰去龙国，目标是工匠。”
“不惜一切代价，灭掉他们。”
黑衣人点头，转身离开。
局长站起来，走到窗边。
“工匠，你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