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叮的一声,蓝色灵剑和黑箍棒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蓝色灵剑倒射而回,被宁不缺一把抓在了手中。
黑箍棒则是一动不动,稳稳地悬停在了三尾金狐的头顶。
随之,有一年轻男子御空而至,丰神俊朗,白衣飘飘,缓缓落在了飞星门的主广场之上,自然是董任其。
顿时,场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齐齐落在董任其的身上。
“阁下是何人?”宁不缺紧握著蓝色灵剑,眉头紧皱。
“师尊,此人的修为和我一样,也不过是金丹圆满而已,他敢擅闯飞星门,还胆大包天地出手,其罪当诛,无需与他客气。”
谭一鸣感受到了董任其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冷哼出声。
“你跟我住嘴!”
宁不缺冷喝,表情冷厉地扫了谭一鸣一眼。
董任其的身上虽然只散发出金丹圆满的灵力波动,但宁不缺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
同时,董任其刚才一棍子便砸飞了蓝色灵剑,这份实力,绝对不是一个寻常金丹圆满修士所能拥有的。
谭一鸣被训斥,老脸一红,既是羞愧,又是不解。
自从加入飞星门以来,宁不缺对他极其纵容、袒护,还从未当众训斥过他。
今日,宁不缺当着几乎全宗人的面出声训斥,没给谭一鸣留半分颜面,实在反常。
董任其伸手一招,将空中的黑箍棒召回了手中,而后对三尾金狐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保护好许三江便好。”
三尾金狐恭敬地一低头,身形一闪,去到了许三江的身边。
飞星门的人见到三尾金狐对董任其如此驯服,当即便知道,三尾金狐的真正主人到了。
于是,再看向董任其时,一个个目露畏惧之色。
“阁下到底是何人?”宁不缺眉头紧皱,又问了一句。
只不过,董任其却是看也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许三江,“表现还算凑合,勉强通过了我的考验,你愿不愿意拜入我的门下?”
许三江没有立马作答,稍作犹豫,朝着董任其恭敬地行了一礼,“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董任其下巴微抬,“太清宗,卧龙峰峰主,董任其。
“前辈就是太清宗的董任其!”
许三江的脸上现出了震惊之色,显然,他也听过董任其的名头。
飞星门众人也是人人惊讶,谁也没有料到,眼前的白衣男子,居然就是最近在青璃界声名鹊起的董任其。
同时,在知晓了董任其的身份之后,宁不缺等一干飞星门的高层们齐齐大松一口气。
太清宗和飞星门同属于大庆皇朝境内的正道宗门,彼此间虽没有多大的联系,但同为正道,总得给对方一些面子。
“许三江愿意拜入董峰主门下!”
许三江在知晓了董任其的身份之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极是干脆。
董任其点了点头,伸手一挥,轻轻将许三江从地上托了起来。
“董道友,此子杀了我飞星门外门长老,更是在黄陵原作恶多端,你将他收入太清宗,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谭一鸣皱起了眉头,语气颇有几分不悦。
“谭老狗,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何时作恶。”许三江愤愤出声。
董任其轻轻抬手,“接下来的事情,师尊来处理,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是,师尊!”许三江当即低头拱手,闭上了嘴巴。
董任其将目光投向了谭一鸣,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们太清宗做事,你有资格置喙?
莫说你没资格,就算是你师尊宁不缺也没有插嘴的份!”
此话一出,飞星门上下俱是脸色大变,一个个眼神愤怒。
“怎么?不服气?”
董任其冷哼一声,“许三江现在已经是我董任其的弟子,他现在就站在你们飞星门的广场之上,我看你们谁敢动他一根寒毛!”
闻言,飞星门上下俱是神情激愤,恨不得对董任其群起而攻之。
但宁不缺没有做出回应,他们不敢擅自行动。
“董道友,太清宗和飞星门同属正道宗门,你在我们山门之中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宁不缺压抑著怒气,冷冷出声。
“宁前辈,你是要和我讲道理么?”
董任其的脸上现出了讥讽之色,“我向来习惯打了之后再来讲道理!”
言罢,他举起黑箍棒指向了宁不缺,“你要和我讲道理,先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和我讲道理的资格。”
“狂妄!”
宁不缺终于按捺不住,暴喝出声:“董任其,念及你是太清宗峰主,我才给你面子。
可你作为一个后辈,不知礼数,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今日,老夫便替你们太清宗的长辈好好教你,该如何尊重长辈!”
说完,他右手连连向前虚拍,三只半人高的灵力手掌瞬间显现在他的身前,而后成品字形向着董任其轰隆拍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董任其嘴角微翘,随之,四合一的七叠撼山锤呼啸而出。
下一刻,撼山锤和三只灵力大手碰到了一起。
令飞星门上下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三只灵力大手完全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撼山锤轻易碾碎,没有给撼山锤造成任何的阻碍和压力。
随之,撼山锤速度不减,呼啸著砸向了宁不缺。
宁不缺脸色大变,连忙祭出了手中的蓝色灵剑。
蓝色灵剑急速劈斩而出,两息间便斩在了撼山锤之上。
叮的一声,蓝色灵剑瞬间倒射而出,剑身之上,竟是出现了十数条寸长的裂痕,险些直接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宁不缺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眼看着撼山锤磕飞灵剑之后继续急速砸过来,他连忙双手画印,在身前急速凝出了一面半丈高的灵力方盾。
嘭,撼山锤砸在了方盾之上。
方盾轰然崩碎,撼山锤直接轰在了宁不缺的胸膛之上。
噗,宁不缺喷出一口热血,整个人倒飞三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师尊!”
“师伯!”
“师祖!”
…
飞星门上下齐齐惊呼出声。
“这么猛的么!我的师尊好猛!”许三江也在同时高声惊呼,再看向董任其时,满眼的崇拜。
贺正的反应最快,一个闪身去到宁不缺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只是金丹圆满的修为,灵力为何会如此浑厚?”宁不缺起身后,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满眼难以置信之色。
“我们太清宗人人灵力浑厚,这点常识你不知道?”
董任其摇了摇头,“很抱歉,凭你这点实力,恐怕没有和我讲道理的资格。”
说到这里,他转目四顾,目光在飞星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还有谁,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讲道理,不妨站出来亮个相。”
谭一鸣缩在两位金丹高手的身后,怒声道:“董任其,同为正道宗门,你如此折辱我们飞星门,就不怕天下修士。”
只是,不等他把话说完,黑箍棒便挟裹着万钧巨力向着他砸去。
站在谭一鸣身前的两位金丹修士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向着两旁闪身避去。
连宁不缺都被董任其一招拍在了地上,他们如何敢掠其锋芒,同时也不愿再替谭一鸣这个蠢货背锅。
两位金丹修士不敢与黑箍棒对抗,谭一鸣同样不敢,他也在同时飞身避让。
只是,黑箍棒的目标就是他。
他刚刚飞身而起,黑箍棒便立马转向,继续向着他砸去。
眼见无法摆脱黑箍棒,他急速落地,再猛一咬牙,也祭出了一柄蓝色的灵剑,朝着黑箍棒斩去。
叮的一声,蓝色灵剑应声断成两截。
谭一鸣脸色陡然惨白,再猛然喷出一口热血,正当他抬起双手,想要继续抵抗的时候,黑箍棒已经来了,漆黑的棒子已经抵住了他的额头。
“你再敢动弹半分,本尊就在你的脑袋上戳出一个窟窿。”董任其表情不变,声音却冷如寒冰。
谭一鸣嘴唇打颤,一动不敢动。
董任其微微抬头,“还有谁想要和我讲道理?”
这一次,他的声音很大,响彻整个飞星门主广场。
飞星门上下面面相觑,无人敢哼声。
“既然没有人再想和我讲你们的道理,那我现在就和你们讲讲我的道理。”
董任其伸手一挥,囚龙手呼啸而出,一把将谭一鸣抓住,再提拎到身前,摁在了地上。
宁不缺目露愤怒之色,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敢说话。
董任其将宁不缺的动作看在眼中,脸上现出了不屑之色,“宁不缺,你不是最心疼你这个弟子么,现在怎么不敢出手袒护了?
看来,你的袒护,也是分对象的。”
宁不缺老脸通红,不敢哼声。
“好了,既然你们都在洗耳恭听,我便慢慢地和你们讲讲道理。”
董任其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了贺正,“贺掌门,我好歹也算你们飞星门的客人,你就准备让我站着和你们讲道理么?”
贺正脸色一变,将目光投向宁不缺。
宁不缺把眼一闭,连连挥手。
贺正面现悲哀之色,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位飞星门弟子。
这名飞星门弟子连忙跑进了广场边的一幢建筑之中,快速搬出了一把靠背椅,战战兢兢地放在了董任其的面前。
董任其微微一笑,大马金刀地坐定在椅子上,“首先,我要告诉各位一个道理,我太清宗卧龙峰做事,只凭心情好恶,别拿那些正道虚名来绑架我。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不认同我的这个道理,可以,拿出自己的实力来说服我。”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将目光投向了贺正,“贺掌门,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飞星门的人要杀我的弟子,他杀你们飞星门的人,这件事,他做错了么?”
贺正面现犹豫之色,没有做出回应。
“贺掌门,请你回答我,我的弟子有没有做错?”董任其提高了音量,眼中有寒芒闪烁。
贺正脸色一变,连连说道:“没,没有做错。”
董任其嘴角微翘,“既然我的弟子没有做错,那错的应该就是你们飞星门了吧?
无缘无故,仅凭著门中一位外门弟子的一面之词,就派人去杀我的弟子,你们飞星门行事,还真是百无禁忌,无法无天!
依你们的行事作风,有脸说自己是正道宗门,有资格做我们太清宗的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