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楼内。
看着手上来自于内政部交上来的人员名单,猿飞日斩的脸藏在火影的斗笠之下,看不出来神色。
只不过,他不说话,他对面坐着的男人可有话要说。
“查,还是不查?”
“老家伙,你最好给个准话,我的事情蛮多的,你一直把我耗在这里,我很烦的。”
瓦龙面无表情的批阅着文件:“快点给我做决定,我还要去接鸣人放学。”
“”
闻言,猿飞日斩的脸上闪过些许苦色:“阁下,现在都不愿意称呼老夫为火影了吗?”
“人前我还是会给你面子的。”
瓦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举着一沓文件:“人后,我只会这样喊你,那些普通人不知道,我现在可是知道了,这些年这个村子乌烟瘴气的最大原因,就是你这个火影。”
“你已经失去了我对你的尊重。”
“说实话,就凭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怕是一头猪坐在你的这个位置上什么都不做,也要比你强十倍。”
猿飞日斩:“阁下这么说是不是太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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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龙没有说话,只是蔑视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
见状,猿飞日斩的老脸更垮了。
因为这位老人知道,自己这些年处理事务确实是软弱无能
而且
有些事,不上秤,它就只有二两重。
有些事,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很明显,他手头上的这份来自于内政部的人员名单,就属于那种一旦按照上面的姓名开始抓人,整个木叶就要大乱的那种。
但他也知道,如果能处理好这一次的混乱,木叶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能缓吗?”
许久后,猿飞日斩叹了一口气:“上来就抓这么多,那些人会炸锅的。”
“炸锅而已,桌子又没有被掀开。”
猿飞日斩:“”
老火影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名单,纸张边缘已经被他摸起了毛边。
窗外,木叶隐村的黄昏正缓缓降临,街道上隐约传来村民的喧闹声,一副宁静祥和的样子。
可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却像是一张网,要将这份岁月静好彻底撕裂。
“三十七人”
猿飞日斩自言自语:“涉及行政部、任务调度部、警务部队、医疗部,甚至还有很多大家族的成员。”
“准确来说,是三十七个已经确认的。”
瓦龙头也不抬,手中的笔在文件上写下一行行文字:“还有十九个嫌疑对象,内政部正在核实,到明天早上,这个数字可能会翻几倍。
他的这句话后。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批阅文件的沙沙声,以及某人逐渐沉重的呼吸。
猿飞日斩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这段时间他看上去又老了不少。
此刻,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名单上那些熟悉的名字,其中有些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的后代,有些是维持木叶运转不可或缺的中层骨干。
“小林三一”
猿飞日斩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他的母亲莉子,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救过我的命,那是在雨之国边境,一支砂隐的毒剂小队偷袭了我们的医疗站,莉子独自留下,为我们争取了撤退时间,她自己却”
他没说完。
瓦龙的笔停了下来。
“所以呢?”
“因为他母亲是英雄,她的儿子就有权利做坏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瓦龙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那你是什么意思?”
猿飞日斩:“”
“老家伙,我问你一个问题。”
瓦龙看着他:“如果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他会怎么做?”
“”
“如果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他又会怎么做?”
“”
“如果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二十年前的你呢?”
“”
三个问题,像三记重拳。
猿飞日斩的手被打的开始微微颤抖。
“我”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老了。”
瓦龙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不是年龄上的老,是心老了,你习惯了妥协,习惯了平衡,习惯了在各方势力之间走钢丝,以至于忘记了一件事。”
“领袖的职责,首先是保护人民。”
“不是保护某些家族的利益,不是维持某种虚伪的和谐,而是保护人民这个整体,保护它所代表的一切。”
“而这些蛀虫。”
瓦龙看着老人手里的名单:“他们正在啃食木叶的根基,他们在散布分裂,制造对立,害死了许许多多优秀的忍者。”
“那个叫旗木朔茂的忍者就是其中的典型。”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在他自杀后,你召开了追悼会,你说村子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牺牲。”
“可那些散布流言的人,那些把他逼上绝路的人,他们中的一部分,现在还坐在各个部门的重要位置上,甚至可能参加了那场追悼会,流了几滴虚伪的眼泪。”
猿飞日斩的脸色变得苍白:“我我当时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
瓦龙冷冷道:“让我来替你说吧,你害怕撕开那层光鲜的表皮,露出动手术刀。”
“”
这句话让猿飞日斩如遭雷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见状,瓦龙嗤笑了一声,重新开始批阅手头的文件,他才不会操心眼前这个老糊涂的心理问题。
办公室内的气愤凝固了很久。
久到几个挂在屋顶暗格,从不知何时起就满头大汗的暗部忍者,此刻都恨不得自己没有长出耳朵。
“”
终于,猿飞日斩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手中的那份人员名单。
就在刚刚,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初代火影建立木叶时的理想,创造一个孩子们不必上战场的世界。
他想起二代火影在临终前对他说的话:“日斩,你要保护好大家。”
他想起第三次忍界大战中,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年轻面孔
他想起旗木朔茂的葬礼上,卡卡西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想起大蛇丸叛逃时,对方对自己的失望眼神
他想起九尾之夜,水门和玖辛奈的牺牲
他想起这几年来,鸣人一个人住在公寓里,吃着过期食品,被全村人冷眼相待
这些
都是他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