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察觉到她的目光,却没有点破,只是转移了话题。
“今天的康复训练做够了吗?我带你去楼下花园走走,晒晒太阳,对恢复有好处。”
“好。”
段颖连忙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秦川弯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床,又拿起一旁的轮椅,让她坐上去。
他推着轮椅,慢慢走出病房,沿着走廊向电梯走去。
一路上,不少护士和病人都偷偷打量他们,目光大多落在段颖玲胧的身材上,还有些人对着秦川窃窃私语,显然是被他的气质吸引。
段颖感觉到那些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
秦川察觉到她的窘迫,脚步顿了顿,挡在她身前,隔绝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到了楼下花园,秦川推着轮椅在树荫下慢慢走着,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段颖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秦先生。”
她鼓起勇气,轻声道:“秦先生,林总很优秀,也很不容易,您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会的。”
秦川点头。
段颖刚想再说些什么,轮椅突然被石子硌了一下,猛地向侧方倾斜。
她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外侧倒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秦川的手臂。
秦川反应极快,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虽然隔着宽松的病号服,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
段颖的脸瞬间红透,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秦川,能清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平时她去吃饭,闻到一丁点烟味都会皱眉,可现不仅没感到难受,反而还让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
反应过来的段颖脸都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川,见他没发现,这才安心许多,可心脏像揣了只兔子,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小心点。”
秦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扶稳轮椅,缓缓松开手。
刚才那一瞬间的亲密,让空气里多了几分微妙的暧昧,两人都没说话。
段颖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心里又乱又。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秦川有这种心思,可刚才被他抱住的瞬间,那种安全感与悸动,却让她无法忽视。
她偷偷抬眼,看到秦川正低头检查轮椅的轮子,侧脸线条柔和,竟有些不敢再看,连忙又低下头去。
“秦先生……”
“咳咳!”
段颖刚想开口打破尴尬,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瞬间僵住。
“段颖,恢复得怎么样?”
林砚秋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可段颖心里却咯噔一下。
刚才她和秦川抱在一起的画面,肯定被林总看到了!
她连忙从轮椅上撑着起身,腿还没完全恢复,动作有些跟跄,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眼神里满是慌乱。
“林总!您怎么来了?我……我没事,恢复得很好。”
秦川转过身,看向林砚秋,眼神平静无波:“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今天要跟莫老讨论配方到晚上吗?”
“莫老临时有事,提前结束了,我就炖了点汤给段颖送过来。”
林砚秋走到轮椅边,将保温桶递给段颖,语气自然得象是没察觉到刚才的异样。
“里面是乌鸡汤,补身体的,你趁热喝,腿还疼不疼?医生有没有说后续需要注意什么?”
她一连串的关心,让段颖更加愧疚,低着头接过保温桶,声音都有些发颤。
“谢谢林总,不疼了,医生说好好康复就行。”
她不敢看林砚秋的眼睛,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心思。
秦先生可是林总的人,自己刚才那样,简直是在背叛林总。
“那就好。”
林砚秋笑了笑,转头看向秦川:“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让段颖好好休息。”
秦川点头,跟段颖道别后,便跟着林砚秋离开了花园。
上车后,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林砚秋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语气带着几分冷嘲热讽。
“秦先生今天倒是清闲,陪我的秘书逛花园,还上演英雄救美,怎么?这是看上我手下的人了?”
秦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林总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
林砚秋猛地转头瞪他,脸颊却泛起一丝红晕:“我只是提醒你,段颖是我的秘书,你别对她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我对她能有什么心思?”
秦川发动汽车,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比起她,我更想知道,林总刚才在樱花树下,看了多久?”
林砚秋被戳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你管我看了多久!反正你离她远点!”
秦川却突然收敛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难道真没发现段颖不对劲?”
林砚秋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段颖怎么了?她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差点……”
“就是因为她‘差点’出事,才更可疑。”
秦川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你想想,那天我们去包厢找莫仲文的时候,徐望德的人动手时,她明明可以先跑,却偏偏要挡在你前面。”
“最后还被打断腿,这太刻意了,象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特意演给我们看的。”
林砚秋的脸色渐渐变了,她靠在椅背上,仔细回想那天的细节。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不对劲地方。
刚要开口,秦川接着说道:“从你爷爷生病,再到你接连出事,包括你的配方被大伯抢走,这里边是不是都有段颖的影子?”
“你是说……段颖一直在骗我?”
林砚秋浑身汗毛直立,脱口而出:“你怀疑她一直想害我?”
“现在还不好说。”
秦川放缓车速:“她的动机不明,而且没有证据,不能轻易下结论,我接近她,故意陪她做康复、跟她聊天,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破绽。”
林砚秋握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脑海里不断回放段颖平日里的模样。
总是一副温顺可靠的样子,说话轻声细语,连搬个文档都会脸红,怎么看都象是个普通的职场女性。
“刚才在花园故意让轮椅出意外,也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秦川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没发现,她刚才的慌乱都是装的吗?尖叫的时机、伸手的角度,甚至摔倒时身体的倾斜弧度,都精准得象是提前演练过。”
“既演出了普通人的惊恐,又恰好能让我接住她,还不会真的伤到自己。”
林砚秋愣住了,仔细回想刚才的画面,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个普通人。”秦川补充道。
“什么意思?”
林砚秋眉头一挑,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秦川目视前方,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她刚才伪装得很好,呼吸急促、脸色泛红,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一个普通人受到惊吓时的反应。”
“但是……在轮椅倾斜的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她手腕处有一股微弱的气劲。”
秦川顿了顿,侧头看向林砚秋,严肃地说道:“那股气劲很淡,被她刻意压制着,若不是我早年在北境接触过古武者,根本察觉不到。”
“普通人在慌乱中只会本能地乱抓,可她在伸手时,指尖的力道、手臂的发力方式,都藏着古武者的底子,她是故意收了力,才显得那么柔弱。”
“她是个古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