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陆沉这么一说，苏战也皱着眉头盯着秦川看。
好像还真有点印象，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身形
咋看这么熟悉呢？
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陆沉用手指捅了捅苏战的腰，声音压得更低。
“老大，你记不记得柳家老爷子早年走失的小少爷？我去年执行任务时，见过柳家珍藏的老照片，那小少爷的眉眼，跟他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战瞳孔一缩，猛地看向秦川，仔细端详起来。
他虽没见过柳家小少爷的照片，却也听过传闻。笑死了
柳夫人因为某种原因，生下了孩子，还和柳家断绝了关系，后来一个人跑到了海城，到最后听说是病故了。
而柳家小少爷也始终杳无音信，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了。
“你确定？”
苏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柳家毕竟是省城顶尖家族，哪怕这小少爷不受待见，身份也非同小可，绝非秦川之前表现出的秦家弃子那么简单。
“八九不离十！”
陆沉点头，语气肯定：“我记得照片里那小少爷的左耳后，有个极淡的小痣，刚才他转头时，我好像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印记！”
两人低声交谈时，秦川早已察觉到不对劲。
尤其是柳家小少爷这几个字，断断续续飘进他耳朵里，让他心头泛起一丝疑惑。
等苏战和陆沉停下交谈，秦川放下咖啡杯，主动开口。
“苏先生，陆先生，你们刚才说的柳家小少爷，是什么意思？”
苏战没想到他会直接发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之前的强势，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你不知道？”
“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秦川坦诚道：“我自小在秦家长大，是秦家养子，后来替秦成顶罪入狱，出狱后便和秦家彻底断绝关系，从未听说过什么柳家。”
秦川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姓柳，他知道，也知道省城柳家。
但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因为他当年实在是太小了，自有记忆起，他就生活在秦家。
之所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省城柳家的人，也是当年老头子和他说的。
他永远记得老头子看到他时，那一脸的惊叹：“你居然还活着？”
秦川一脸懵。
接着老头子第二句就是：“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他反复追问下，老头子才断断续续透露了些许往事。
秦川也才知道自己母亲姓柳，叫柳曼芹。
当年柳曼芹不顾家族反对，执意要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海城男人，后来被柳老爷子逐出家门，流落到海城。
柳家上下都视柳曼芹为家族耻辱。
柳老爷子更是因为此事，与柳曼芹彻底决裂。
可后来无论秦川怎么追问，老头子都绝口不提他亲生父亲的名字和来历。
只说不该问的别问。
这么多年来，秦川对自己的身世始终一知半解。
母亲的过往、父亲的身份，都像是被迷雾笼罩的谜团。
如今听苏战和陆沉的语气，他们似乎对柳家的事情颇为了解，甚至将他与柳家小少爷联系起来。
秦川心里按捺不住地泛起波澜。
或许，这正是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契机，既能弄清母亲当年的遭遇，说不定还能查到亲生父亲的下落。
苏英也急了，拉着秦川的胳膊：“哥，你别瞎说，秦川一直都是秦家的人，怎么会是柳家小少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陆沉看着秦川坦荡的眼神，不像是说谎，便开口解释。
“秦先生，我之所以觉得你眼熟，是因为你和柳家失踪的小少爷长得极为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神态，还有左耳后的那颗小痣，都和柳家珍藏的老照片完全吻合。”
“柳家小少爷的母亲早逝，接着刘家小少爷突然失踪，柳家对外只说他意外夭折，但私下一直没停止寻找。”
秦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后
那里确实有一颗极淡的小痣，是他从小就有的。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秦川的语气依旧平稳：“柳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柳家是省城顶尖家族，势力遍布军政商，老爷子柳振雄更是老谋深算，只是年事已高，身体不太好。”
苏战接口道：“不过柳家内部派系复杂，小少爷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是善茬，他当年失踪，恐怕也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看向秦川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就算你真的是柳家小少爷，那又如何？你在柳家无依无靠，就算认祖归宗，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照样给不了小英保障！”
苏战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苏英心里的惊讶。
她立刻反驳：“就算秦川不是柳家小少爷，他也能保护我！而且他对我好，这就够了！”
“好能当饭吃？”
苏战冷笑：“柳家那潭水比秦家深得多，你要是跟他扯上关系，只会被卷入柳家的内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川看着两人争执，心里却在快速思索。
沉默半晌后，秦川开口问：“苏先生，陆先生，既然你们知道柳家小少爷的母亲当年是私奔外流，那不知她当年嫁给的那个海城男人，叫什么？”
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苏战眉头微皱，虽然不知道秦川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坦诚地摇了摇头。
“不清楚，当年柳家小姐私奔的事在省城闹得沸沸扬扬，但柳家把消息压得极死，尤其是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更是只字未提，对外只说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配不上柳家小姐。”
陆沉也跟着补充：“我听说当年那位小姐是铁了心要嫁，甚至不惜和家族决裂，但那男人的名字、来历，柳家上下都讳莫如深，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倒是听说，当年柳老爷子得知此事后，不仅逐出了小姐，还派人暗中调查过那个男人。”
“可查来查去，最后却不了了之，连调查记录都销毁了，现在想来，那男人的身份，恐怕不像柳家对外说的那么简单。”
秦川的心沉了沉。
柳家刻意隐瞒父亲的身份，甚至销毁调查记录，这背后定然藏着秘密。
他想起老头子当年的欲言又止，越发觉得父亲的来历绝不普通。
而母亲当年的私奔，或许也并非单纯地为爱不顾一切。
“苏先生，不管我是不是柳家小少爷，我对小英的心意不会变。”
秦川见闻不出就什么，再次回到了原先的话题。
“无论我是不是柳家小少爷，柳家的内斗与我无关，我只想护着小英，给她安稳的生活，至于我能不能做到，时间会证明。”
苏战原本以为秦川只是个没背景没本事的小白脸，可现在冒出柳家小少爷的可能，让他不得不重新考量。
但一想到秦川的前科和上门女婿的身份，他依旧无法接受。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苏战语气强硬：“想娶我妹妹，必须先和林砚秋离婚，而且得拿出真本事证明自己！否则，免谈！”
苏英顿时就急了，抢走闺蜜的男人，她就已经够内疚了。
现在哥哥还让秦川和林砚秋离婚，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还没等秦川开口，苏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虎视眈眈的盯着苏战大吼。
“离什么离！”
“你”苏战一愣，妹妹居然敢吼他？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做他们的小三，咋的？”
苏战再次愣住了，脸瞬间也黑了下来。
他知道妹妹无法无天，说话不经过大脑，可现在是什么意思？
光明正大地大喊，要做别人的小三，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非得气死。
“不可能，我苏家丢不起这个人！”苏战举起手就要打。
“打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苏英一挺肚子对着苏战怒视：“我怀孕了，你要是敢打，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