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鬼气在她周身翻涌,她现在只想把这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家伙脑袋拧下来!
林深这次也没拦着,眉头微皱,看着冬云峥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朋友归朋友,但这种行为,确实有点不地道。
这就好比两人合伙干大事,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冬云峥却躲在后面说:
“我不方便出面,坏人你来做,成了我分钱,输了我还能回晋朝继续当我的第一宗门”。
这跟墙头草有什么区别?这种不诚心,在某种意义上,比背叛更让人恶心。
“冬道友。”
林深语气淡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这种首鼠两端之人最是恶心。若是晋朝抵抗成功了,你们还能顺理成章地重回晋朝怀抱。
“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算盘,是不是打得太精了?”
面对两人的质问和夜怜雪那快要杀人的目光,冬云峥苦笑一声,但他并没有退缩。
“林道友,公主殿下,请听我一言!”
冬云峥急忙解释道:
“并非我宗不诚心!实在是宗门上下数万弟子,若是现在公开叛国。”
“晋朝为了避免别人效仿,必然大军压境,我们灵霄宗首当其冲,必将血流成河。”
“为了生存,我们确实不敢拿全宗的性命去豪赌一个名声。”
说到这里,冬云峥深吸一口气,赶紧抛出了条件:
“我们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会让天朝背负骂名。”
“所以,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证明我们的诚心。我家宗主愿意献上一份绝世重礼。”
“以此礼,换取天朝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被迫台阶下,允许我们暂时保留名誉!”
“重礼?”
夜怜雪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指了指旁边偏殿那堆积如山的珍宝,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就你们那个破宗门,能有什么好东西?本公主这宫里,什么稀世珍宝没有?”
“你们是能拿出极品灵脉,还是能拿出法器?少拿那些破烂玩意儿来糊弄我!”
在她眼里,除了深哥哥送的戒指和蛋糕,其他东西都是垃圾。一个凡间宗门,能有什么东西入得了她的眼?
然而,面对夜怜雪的嘲讽,冬云峥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挺直了腰杆,直视着林深,沉声道:
“林道友,此物绝非凡俗金银,也非寻常法宝。”
冬云峥并没有直接拿出来,或是说出来,而是躬身一礼,语气神秘:
“此物太过贵重,且无法移动。宗主大人特意嘱咐,若是林道友和公主殿下感兴趣,请随在下悄悄去一趟灵霄宗。”
“我家宗主,将在宗门禁地,亲自为二位献礼!”
听他这样说,一种阴谋论在他脑海中产生。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眼神审视地看着冬云峥:
“不能说?还要我们悄悄去?”
“冬道友,这疑点多得象筛子一样。我很难不怀疑,这是你们灵霄宗勾结晋朝设下的局。”
“把我们骗到你们的地盘,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冬云峥闻言,脸上的苦笑更甚,连连摆手:
“林道友,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现在谁人不知天朝铁骑的威名?谁人不知鬼王公主一掌就能拍碎一座城?”
“我们若是真敢这么做,怕是前脚刚动手,后脚天朝的大军就能把灵霄宗挫骨扬灰了。”
“我们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找死啊。”
对于这一点,夜怜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阴谋。
以她现在的实力,除非是那个不出世的晋朝大乘期老祖宗亲临,或者好几个合体期围攻,否则这天下没人能留得住她。
她不怕陷阱,但她的脾气却最差。
听到对方还要跟她谈条件、让她跑,她顿时就炸了:
“你们把本公主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吗?”
“真觉得你们说了,我就得去吗?真以为你们那个破灵霄宗,在本公主眼里分量很重吗?!”
夜怜雪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刺骨:
“本公主把话放在这!你们灵霄宗若是胆敢叛变,或者敢耍什么花样,我天朝第一个就灭了你们!”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那所谓的第一宗门的名声,到底是能保得住你们?”
她绝对容不得一丁点背叛和不敬。她就象是个极其不稳定的炸药桶,动不动就给别人判死刑。
这种极端的压迫感,真的很容易把别人逼到绝路。
眼看气氛僵到了极点,冬云峥脸色煞白,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先逃命了。
林深适时地开口,缓和了一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冬道友,你也看到了。”
他指了指身边杀气腾腾的少女:
“我家这位,脾气可没这么好说话。如果你家宗主连那所谓的礼是什么都不肯透露,就要让我们跑一趟……”
“若是我们过去了,发现只是个寻常物件,或者让我们不满意的话。”
“到时候,可就不是合作的问题了,而是你们灵霄宗还能不能存在的问题。”
冬云峥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公主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尤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决定透露一点底牌:
“这……好吧。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皮毛。”
他压低声音,目光落在林深的腿上:
“宗主说……或许,我是说或许,那件东西,可以让林道友恢复正常。”
此话一出。
原本还暴躁得象只要吃人的狮子的夜怜雪,瞬间安静了。
林深也是一愣。
“你说真的?”
夜怜雪身上的鬼气瞬间消散,她一步跨到冬云峥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真的能治好深哥哥?”
“呃……”
事实上,冬云峥心里也没底啊!宗主师傅当时也只是说有机会、或许,并没有把话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