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事关重大,我不在此事上开玩笑,我梁某也在这里表示,今后阿望就是咱们梁家的自家人了。”梁典嘿嘿一笑。
魏升脸皮抽搐,暗骂不要脸的老东西。
许望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也暗自钦佩。
从许小友到小许再到而今的阿望,梁典丝滑转换,自然无比。
魏升审视许望。
许望依旧礼貌一笑。
半晌后魏升轻声说道:“其实我这老骨头家里也有几亩良田来着”
梁典脸色一沉:“魏师,您是大师!”
许望本来尚在喝水,听了这话险些喷出来。
传闻魏师性子随和,有自己的原则,尤其对待武馆弟子,一视同仁,可谓一派宗师之象。
付宇通脸色有点难看。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许望的差距并不大。
年前那场切磋,是惜败。
后来将蛮熊背开发好了却发现这家伙已经气血三关,前几天更是以一己之力锤杀了那头为祸一方的猿妖。
差距彻底拉开。
现在又发现他的脑子也没有许望好使。
此时,隋先生开口发言,言语间满是夸赞。
譬如许望的想法如何天马行空,纵然缺乏相应理论,所问的问题一样让人壑然开朗云云。
到最后魏升有些受不了,挥袖赶人:“许小友饱含灵气,前途不可限量。”
“本想留诸位吃个便饭,奈何稍后尚有要事,怕是不能挽留了,宇通,领着几位大人在前院逛逛吧。
付宇通起身应是。
逐客令。
梁典丝毫不恼怒,笑呵呵地说道:“记得给个反馈!”
前院。
许望再现!
所有学徒心头浮现四个字。
人人脸上写着警剔与忌惮。
如果用四个字形容许望,那便是横空出世。
从年前打败付宇通开始,再到前几日斩杀猿妖,每一桩壮举,都万众瞩目。
而今那猿妖首级尚且挂在集市口的高粱上,每个路过集市的百姓都能看到。
年轻一辈,无人能敌。
“出息了。”梁知远叹道。
许望入门时的拘谨记忆犹新,完全无法和现在身姿挺拔满身肌肉的高大师弟重叠在一起。
原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付宇通还真就听他师尊的话,领着几人在前院逛了一圈。
众学徒被蓝宣等亲传弟子呵斥过后不敢再分心多看,默默练功。
但整个武院的气氛还是有些怪异。
日落西山。
“师父尚有要事,只能由我等来送诸位大人了。”
以魏升大弟子侯昊为首的诸多亲传将梁典几人送到武馆大门外。
梁典说了一番客气勉励话,就此离去。第一墈书惘 无错内容
“阿望,这十斤玄瓜特意给你留的,两辆马车你坐前面那辆,会给你送到家。”
“谢谢梁伯。”
“嗐,一家人莫要说两家话!”
临走之前,许望拉着梁知远到旁边询问关于仓河城的路径。
梁知远并不赞同他独自前往仓河城,表示后续如果有机会要去城里会再通知他。
见状,许望也不坚持,拎着十斤玄瓜上了车。
梁典笑眯眯地目送,暗暗盘算着今天的表现,脸上浮现几分自得。
他提议带许望过来不是一时兴起。
只为了在魏升面前和许望绑定在一块。
只要在外人眼中他梁家与许望是一伙的,那就算成了。
当然,他梁典也并非自作主张之辈,他如此做,也是算过许望不会反感,甚至乐见其成。
其中原因复杂,分为情感与利益两个层面。
前者不必过多赘述,师兄弟的情分在就行。
后者相对复杂,许望需要更多的帮手和靠山,他想扳倒红岳帮,就势必面对衙门。
如此庞然大物,许望若不凝聚势力,怕是在还未成长之前就死了。
而他梁典所代表的梁家乐意站队。
他信得过许望,同时也是年轻时期的赌性在隐隐作崇。
许望前途无限,一路势如破竹。
外界乱成一锅粥,朝廷无暇顾及。
这等时期杀一个知县又能如何?
他能有如今这般偌大家业,靠的就是早年血性,敢打敢拼!
此事一旦成了,他梁家必将更为繁荣昌盛!
现在自家与许望的关系正如他最初设想那般,情感和利益齐头并进中。
双方都心照不宣。
梁典暗暗自得。
气血三关距离洞开八脉不远了,不知今年能否达到?
梁典忽然出声问道:“知远,你们开阳武馆的洞开八脉法如何?”
“不知。”梁知远摇头。
梁典也就不再多问。
马车缓缓停靠在宽敞街道上。
许望拎着袋子进了小巷,到了家门口。
在回来的路上许望也想通了梁老爷的意图。
他不反感,甚至早有准备。
处理起来很简单,与梁师兄的交情是交情,与梁家的交易是交易。
分得清其中是非就没问题了。
“你个傻小子站在门外杵半天了,干啥呢?”柳春嚷嚷道。
许望呵呵一笑,跨过门坎。
“爹娘,此物叫玄瓜,是一种叫农植的东西”
当晚,一家子就试了试玄瓜。
味道和口感比一般的黄瓜好不少,而且许文江和柳春这样的凡人只是吃了几口就饱了。
许红恰恰相反,她吃得多,并且能吸收。
许望稍微掂量就有数了。
看来后面还得多薅些羊毛,助力姐姐早日练成石阳劲!
十斤玄瓜,一日一斤刚好够,爹娘吃了约莫十分之一,剩下的都进了姐弟俩的肚子里。
待得玄瓜吃完,许望稍微一结算,额外增加了二十点熟练度,相当于一日多了两点。
别看少,这是可持续的增幅。
日积月累下,不输许多宝植。
况且待得梁家后续发展,这些农植他都能免费得到供应。
一念至此,许望忍不住感谢当初那个随口一说的自己了。
今天是去绿水帮领月俸的日子。
许望练完了功便往外走。
刚到大街口,远处就传来了阵阵嘈杂的马蹄声。
街上的百姓还没看清人便下意识往旁边避让。
一支红岳帮的队伍骑马奔腾,朝着仓河县东门而去。
队伍最后,拖拽着一批货物。
为首之人,正是冯荣!
许望眯了眯眼睛,思索起来。
东边
这冯荣莫不是准备进城?
仓河县和仓河城相隔百里,中间大多都是荒郊野岭。
许望心头陡然火热起来。
或许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野外之地,无人可见,何不截杀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