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说笑了,开山武馆家大业大,我还是希望继续在那里学武的。”许起连连拒绝。
真要去开阳武馆,那不得轮到他寄人篱下了?
许望惋惜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看来和堂哥没有师兄弟的缘分呢。”
“只要能好好习武,在哪都一样。”许承志发话。
许望拱手道:“能有今日之成就,全凭我师父教导有方,我观堂哥也即将破境,也算一件喜事了。”
这话换别人说,许起也就真信了。
偏偏出自许望,彷佛充斥着浓烈的挑衅。
随着饭局临近尾声,许望也吃饱喝足,把该说的都说了。
“爷爷,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许望提议道。
许文江顺势而为:“爹,孩子吵着要走,我就先回去了。”
许承志抬起手:“晚点就晚点,大不了在这里住一晚,你我好好叙叙旧。”
许文河夫妇欲言又止。
上次他们阻拦,是因为有底气。
现在不一样了。
许望比之许起更出色,真正有底气的人变成了许文江。
两人紧张地看向许文江,生怕他答应下来。
“不用了爹,地方不远,若真想聊天,我随时可以过来。”许文江摆了摆手拒绝,而后带着柳春等人朝着外边走去。
这一次,许承志主动送着一家人到了门口。
“就送到这里吧爹。”
目送着许文江一家离去,许文河脸色有点阴沉,韩花不知所措,许起低着脑袋。
许承志目光淡然,没有看任何人,幽幽开口道:“归根结底都是一家人,流着一样的血,道个歉,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后面我亲自问问老大要不要回来接管铺子的一些活儿,不然活太多,老二你自己干也干不过来。”
韩花张了张嘴欲要反驳,许文河瞪了她一眼,而后笑道:“全看爹您的安排。”
“阿起,还需加把劲啊。”许承志拍了拍许起的肩膀,轻声说道。
明明语气还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不知是愧疚还是自卑,许起竟凭空听出了几分疏远。
好象本来落在他身上的十分宠爱,被剥去了三分!
这还只是一次见面,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许起狠狠睁大著眼睛看着地面,眼白中渐渐泛起血丝。
不,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绝对不能输给许望!
武道修行!
没错,只要他勤学苦练,很快就能破开气血一关。
同境之下,许望的开阳拳不可能是他开山拳的对手。
届时一切的目光又会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许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另一边,回家路上。
“姐,肉好不好吃?”许望拿着根牙签轻轻挑着牙缝,漫不经心地问道。
许红嘿嘿一笑:“好吃。”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没娘亲做的好吃。”
“这是自然。”许望附和一句。
柳春翻了个白眼:“少贫嘴,回去早些休息,明早还得练功。”
这是柳春有生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
憋屈了几十年,不曾想也有今天。
只是她转念一想,眼角又有些湿润了。
为了做到这些,阿望得吃多少苦?
……
八日后。
开山拳馆。
一道气息如龙盘旋升天,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许起破境了,气血一关!”
有人惊呼一声,这才让众弟子认出了主角。
许起周身气息暴涨了一大截,横扫先前的颓势,如一座大山盘踞在地,单单是站在那,便给人压得险些喘不过气。
这便是开山拳的第一层,映射的正是气血一关。
“恭喜许师弟破境,前途无量!”
霎时间,先前那些对许起爱答不理的同门师兄弟纷纷涌了上来,那叫一个热情。
许起从原本的茫然转变为兴奋。
他成了。
他终于成了!
这道瓶颈比他想象中的更难破开,不过还好……还好在年关前成了。
他成为了货真价实的武者!
随着被人拥簇,各种吹捧不绝于耳。
许起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成为强者的感觉。”
许望,我一点也不比你差!
他心头呐喊,他甚至有种马上去开阳武馆和许望切磋一番,彻底打破一切质疑的冲动。
正当许起幻想之时,付宇通走了过来:“破了第一关?”
许起躬敬回复:“是魏师与诸位师兄教导有方。”
言语之间,双方对上了眼。
明明付宇通没有刻意散发任何气息,可许起却感觉自己被大山压住胸口,喘气都不顺畅起来。
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残暴大熊。
“很不错,师父说稍后你过去见他。”付宇通脸上没什么表情,传话之后又叮嘱了几句径直离去。
好强。
许起望着付宇通的背影死死皱着眉头。
付宇通乃是魏师最小的弟子,如今不过十七岁,第一个月便突破了气血一关,在瓶颈上走了一个多月,据说已经着手准备破二关,估计来年便成。
他本以为自己破境之后,至少面对付师兄也有一战之力,可就刚才几个眼神对碰,他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
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的差距……
许起不恼反喜,能看清差距的人不多,他算一个,这也变相说明他比很多人强!
等过年再见面,找个由头和许望打一架,证明自己!
“付师兄的修为怕是又有精进了,开阳武馆那小子得吃大苦头了。”
旁边人被付宇通吸引了注意,不自觉便聊起了相关话题。
这几天许起都几近魔怔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破境,听了这话有些疑惑,于是上前问了一下。
明天,开阳武馆和开山拳馆的两位最小的亲传弟子要以武会友!
开阳武馆最小的亲传是谁?
是许望!
得知这个消息的许起脸色有些复杂,有些开心又有些悲哀。
许望如日中天,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个时候碰上付师兄……
许起回想刚才付师兄给自己的感觉,再回想了一下前几日许望给自己的感觉,不禁心中摇头。
天壤之别啊。
“许师兄,我听传闻说你与那许望是堂兄弟?”有武馆学徒上前调侃道。
许起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的确是,但是不太熟,甚至都不如我和付师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