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武馆。
处理完后事的许望赶了回来,刚好遇到梁知远和高文。
三人相视一笑,心情大好。
“嘿,过段时间我也是洞开八脉宗师的弟子了。”高文咧嘴一笑。
许望笑着附和:“腰杆子都硬了。”
穿过武院,直入后院。
陈云端坐在正堂中央主位,下面两侧分别四个椅子,映射着四名亲传的座位。
众弟子依次入座。
陈云清了清嗓子,缓缓道:“矫情的话为师也不多说,既然老四开了口,便不再多谈。”
“这双生灵果消化需要时日,再加之还要为师还需长出四肢,至少也该半个月,为师要闭关,期间武馆要事由老大老二代为掌管。”
“是!”
陈云目光落在许望身上:“老四,你日日皆需自泥水湾而来,眈误多少时间?”
许望起身弓腰:“回禀师父,自家中出发须得走上半个多时辰,但弟子耐力好,都是小跑而来,也就两盏茶功夫便可抵达。”
约莫半小时。
陈云思索半晌便摇摇头:“武馆隔壁的宅院已经闲置许久,是县里大户人家的空房,为师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二十两白银可拿下,回头你便搬过来。”
二十两银子?
许望先前跟梁知远打听过大周朝的房价,这个世界的房子不是按平卖的,而是直接按照规格来出售。
一般而言普通宅子十两银子便能拿下,若是有院子,则在二十到五十两之间,具体还是看规模。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低价了。
许望脸色古怪道:“师父,弟子明白您的心情,只是送房子,未免太重了些。”
“谁说要送你?”陈云嗤笑一声:“为师自有补偿方式,房子之事,为师不过牵线搭桥,至于成不成,还得看你。”
许望一阵尴尬,旋即道:“师父,弟子家中尚无馀钱,便是垫付,怕是难以还给师父。”
“束修全免就是,听说老二给你开的是一两银子一月,钱不就有了?一年半载,便能还清。”陈云说道。
许望眼眸一闪,如果束修全免,那的确有可行性。
能搬到师父家旁,安全性方面就不用担心了。
他习武也无需再每日奔波。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打鱼生机是要断了。
不过他多赚些钱就是了。
一念至此,许望当即应下:“弟子觉得可行,师父,何时能搬?”
陈云笑了笑,道:“随时。”
许望哑然失笑,原来早就买好了。
暂且安置好四弟子,陈云松了口气。
他提出此事,还是看两个方面。
其一,也是最重要的,影响习武。
其二,见了老四的老家,到底有些感触,自己的弟子怎能被区区环境困住?
至于还弟子人情,正如他所言,武道事武道说,一个房子不算什么。
接下来陈云又叮嘱了各弟子的习武要义,这才挥手散会。
离开正堂。
高文神采奕奕:“下次再见,师父他老人家便是咱们仓河县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宗师人物了!”
许望好奇问道:“大师兄,敢问有几人当得起宗师?”
“衙门有两位,知县以及县尉两人。”
“绿水帮和红岳帮也分别有一位。”
“开山拳馆也有一位。”
高文伸出四根手指:“还不够一巴掌的呢。”
许望眯了眯眼睛,这两大帮派竟然都有一位洞开八脉。
“论实力,还是知县大人强些,听说前些年破开了第二脉。”梁知远提醒道。
说完,梁知远话锋一转:“对了许望,前些日子你破了气血一关,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你的名字从流水堂放到弄云楼上了,一个月可拿三两银子,职责不变。”
三两银子!
许望正愁搬了房子家里的生计怎么解决呢,梁知远此番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样一来,便无需家人出去打工,一个月就有二两银子开销。
“多谢师兄!”许望郑重其事地行礼。
梁知远摆了摆手:“无需谢我,你如今的实力当得起这份价钱。只是因为你为人低调,所以声名不显,否则必然有各方势力踏破门坎寻你。”
仓河县是梁洲里规模不俗的地方县,足足有两万两千口人,能踏入气血关的,约莫两百人,不到百分之一的比例,这类人想赚钱,太简单。
“四师弟!”张岩大叫一声。
许望回头。
张岩跃跃欲试,满脸兴奋:“切磋一场!”
“方才看师兄师父们激斗至此,委实心痒难耐,还望师弟成全!”
看着战意懔然的张岩,许望也不好拒绝,轻轻颔首:“师兄下手轻一些才好。”
两分钟后。
空荡荡的武院内,张岩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对面,许望无奈道:“师兄你可别再站起来,我舍不得下手了。”
张岩开口,嗓音含糊不清:“不愧是师弟,这拳真重。”
许望上前将张岩拉起。
后者挠挠头,被师弟甩在身后也不见有多恼怒,心里想着把早起时辰再往前推一下。
不远处的梁知远和高文面面相觑。
“真不敢想象,几个月前骨瘦如柴的四师弟,现在连张岩也只有挨打的份了。”高文啧啧称奇。
许望真的是他此生第一个看到的怪胎。
各方面的怪。
梁知远没有说话。
……
陈云的闭关没有丝毫影响到武馆。
水猴子的肉也被几人瓜分殆尽。
短短数日,许望额外增加了五十点熟练度,身上的肌肉也愈发硬朗。
至于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如同上辈子学校食堂的僵尸肉口感别无二致。
除此之外,许望与家人说了自己“薪资提高”和搬进新房子的事。
经过商量以后,最终许文江放弃了打鱼生计,同意搬去县里。
由于家里的东西不少,同时路程遥远,许望就专门联系力工,以日结的方式让他们帮忙运货。
泥水湾。
“文江,你这是?”
大清早地开始搬货,惊动了隔壁的张挺。
夫妻俩走出来就看到大刀阔斧的“抄家”,两眼一瞪,旋即担忧起来。
莫不是文江犯了事,给那红岳帮还是绿水帮给干了?
许文江呵呵一笑:“阿望有出息,深受他师父器重,为了让阿望安心学习,让我们搬进县里住去。”
张挺的担心顿时转化为开怀:“这样啊,好事!”
“后边我去你那边串门可别赶我走。”
许文江板着脸道:“哪能?来一次请你吃一顿大的。”
柳春在不远处指挥着那些壮汉搬运物件,嘴上就没停过,但布满皱纹的脸充斥着笑意:
“这架子放上边,轻点,别摔坏了!”
“这几个板凳叠起来放才不占空间。”
“被褥也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