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对,他现在见的就是鬼——他喃喃道:“我盗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粽子!”
“好家伙!”李祥咋舌,“沾了点龙气,竟然还有这效果,真他娘的没天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出乎意料,这位前清妃子竟十分讲理:“那些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诸位拿走也无妨。但收了妾身的财物,妾身有一件事想拜托诸位。”
王破好奇心起,问道:“你先说是什么事。”
这位妃子缓缓道来:“妾身本是王家小女,自幼备受宠爱。王家虽有钱财,却无权势,各路豪绅、列强都来打我们的秋风。
当时正是同治中兴年间,你等想必也知晓同治帝的境况。我们家勉强算是汉军旗出身,父亲一咬牙,没经过母亲同意,便将我送进了宫中。”
说到这里,她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都怪那几个贱人!她们陷害我,偷偷在我的饮食里下毒!一开始毒性并不强烈,但配上宫中的朱砂,便会让人缓缓消沉。等我察觉之时,早已病入膏肓。”
“我死之后,家中没了依靠,自然败落,就象《石头记》里的大观园一般,兄弟姐妹皆惨死,好好一个家彻底败亡。”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对付那几个妃嫔?”王破顺着她的话问道。
前清妃子却摇了摇头:“那几个妃子如今仍陪伴在先皇身边,我怎敢去害她们?但我的家人,想必是被以往的仇家所害。希望二位能帮我调查一下仇家的蛛丝马迹,若是仇家已死,便调查他们的后人,将真相传递到皇陵守陵人那里。”
几人对视一眼,李祥和王破立刻觉得这事不简单,李祥甚至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难不成皇陵是鞑子的势力据点吗
见几人尤豫,女尸又说道:“仅凭那些财宝,不足以报答诸位。等消息送到,妾身另有重谢,绝不会让几位吃亏。”
李林和他舅舅被吓了一晚上,此刻早已心神不宁,几乎立刻就要跪下来答应,却被李祥一把拦住。
“你让我们调查你家的仇人,总得先说清楚,你们家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李祥问道。
女尸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只知他们自称革命党,为首的姓孙,外号叫孙大炮,都是一群害我大清江山的乱臣贼子!”这语气,听着全然不象是一个惨死在宫中的妃嫔,反倒带着几分朝堂之上旧权贵的怨毒。
“啥玩意儿?革命党?姓孙的?”李祥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孙国父么。
女尸以为他答应了,连忙点头,语气愈发愤恨:“正是!孙贼心不死,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简直就是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只因我父亲保大清就狠下毒手。”
李祥张了张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张狂又畅快,让在场众人都有些疑惑。
女尸皱眉问道:“你为何发笑?”
李祥收敛笑容,眼神锐利起来,一字一句道:“我在笑前辈无谋,黄兴少智。怎么杀也不杀干净,这不僵尸又活过来诈尸了。”
女尸:“你说什么?”
李祥:“说怎么弄死你啊。”
李祥起手一套八极拳。
他惊讶的发现,沸腾气血一接触女尸就被龙气阻拦,如同奔涌的江河撞上无形堤坝,滞涩难行;
镇邪符也被这股污秽龙气缠扰,运转滞涩,打出的符咒威力竟折损大半。
女尸枯槁的手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尸气,指甲泛着青黑光泽,锋利如锻铁。
她腕部微旋,五指如钩,只轻轻一甩,指尖便带着破空的锐响划过李祥左臂。“嗤啦”一声,皮肉被轻易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炽热的鲜血刚涌出来,一瞬间就被尸气侵染得发黑。
李祥发现三道黑色痕迹浮现出来钻心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啃噬,连抬臂的力气都在快速流失。
“小心尸毒!”王破的喊声穿过阴雾传来。
他双手飞快掐诀,脚下七枚铜钱亮起微弱灵光,透明的驱灵阵,将女尸召唤来的浓黑云雾硬生生压下去几分,勉强让出一片能见度。
“桃木剑、符咒都对她没用!这龙气能直接冲散道法根基!风水局撑不了多久。”王破急得额头冒汗。
李祥咬牙按住左臂伤口。他没时间处理伤势,反手掏出后腰的汉阳造,开枪逼退女尸。
王破也手指快速拉动枪栓上膛,“咔嚓”一声脆响,他瞄准女尸心口扣动扳机——可他平日练枪本就不多,手腕微微发颤,子弹竟擦着女尸的发髻飞了出去,打在身后的枯树上,溅起一片木屑,险些打中侧身躲闪的李祥。
“你小子别用枪了!换燃烧瓶!瞄准了打!”李祥回头大喊,同时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灌满汽油的玻璃瓶,扯掉瓶口的布条。
女尸立在原地,宫袍下摆被阴风猎猎吹动,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透着冰冷的戏谑:“一群乱臣贼子,个个该杀!”
她身影一晃,竟化作一道残影,瞬间逼近李祥一尺之内,掌心凝聚起一团漆黑如墨的阴煞之气,浑浊的尸臭熏得李祥头晕目眩。
“去你的!”李祥见状,反手甩出三张镇邪符。黄符在空中燃起,可刚触碰到那一点龙气,便如冰雪遇火般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他妈的,该死!满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这龙气竟然还没消散?”李祥又惊又怒,这龙气的霸道远超想象,竟能完全克制道法。
女尸张狂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如同铁器摩擦:“妾身乃是同治爷亲封的妃子,受过皇家祭祀,沾染过大清国龙脉龙气!这龙气天生克制尔等旁门左道,你们这群臭道士,今日一个也跑不了!”
她说着,掌心阴煞掌猛地拍出,漆黑气流裹挟着尸毒,如同刀剑般压向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