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这小道士这两年一直就在这附近?”祥子问道。
“不是人家这两年一直在盯着你,你一点都不知道?”
自从杨宪传来了消息,找到了那位自称“赊刀人”的小道士。李祥一刻没有眈误就赶过来了,了解情况后,李祥突然觉得杨宪也是个奇葩。现在没死也是祖上积德了。
杨宪:“这两年我光顾着变卖家产混饭吃了,哪有心思留意这个?”
“行吧。”李祥叹了口气,两人就在院子里等。
杨宪:“我已经托人跟小道士打了招呼,答应商量赔偿的事,今天 10点左右,他应该会来。”
现在大概 9点半,两人没等多久,约莫 20分钟后,一个十六七岁、带着些稚嫩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少年穿一身破旧道袍,肩上扛着个装满劣质菜刀的小背包,身形倒算挺拔,可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沧桑,象是经受过不少社会毒打。
祥子率先起身,自我介绍道:“我现在是杨宪的雇主,你叫我李祥就行。”
那赊刀人也回了句:“我叫王破。”
祥子的画卷随即浮现信息:
姓名:王破
职业:赊刀人
等级:一阶
技能:散财局、破煞诛邪符、镇邪符。
注意:赊刀人,非正统修士,自带外道缺陷,五弊三缺。
祥子扫了眼画卷,心里暗忖:又是个有等级的家伙,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他定了定神,对王破说:“你先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吧。100块大洋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拿出来的,对吧?”
说完,李祥给杨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搬凳子、倒茶水。杨宪本不情愿干这些杂活,装作没看见。
这时,祥子从兜里掏出“袁大头”,轻轻一抖,银元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声音让院子里的王破和杨宪都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沓银元,眼神发直。
“不,客人,客人您快坐!”杨宪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端茶倒水活象条摇着尾巴的狼,“前两年是我不对,您多担待,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给王破端茶递水,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王破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还记得两年前挨的那两巴掌,现在想起来,脸颊似乎还隐隐作痛。
“这事儿还得加钱。”他丢下一句话,才开始讲述自己一脉与杨家的渊源。
“大约 40年前,你祖父跟我们赊刀人一脉达成了契约。我们留下一把菜刀,帮杨家改运、借运,还留下预言:等杨家的运势走完,我们会回来收回菜刀,并收取酬金。到时候杨家会恢复平常人家。”
“之后几年,杨家确实日进斗金,生意越做越大。可这运势只持续了五六年,后来杨家的生意就渐渐不好做了,虽说不是做什么赔什么,但也只能勉强支撑。再往后二十年,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
王破有些幸灾乐祸:“等到杨宪父亲这一辈,杨家就只剩一点家具和地产了。我本来想着赶紧解决这桩交易,结果这混蛋竟然给了我两巴掌。现在穷的揭不开锅了吧哈哈哈。”
故事并不复杂,内核就是“欠债还钱的事情。”甚至小道士还是好心,解除交易后杨家可以当个普通人家,不至于到现在家具什么的几乎都卖光了,就连坐的这几条板凳,都是借邻居家的。
祥子听完,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但还有个疑问没解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当年赊刀人一脉的继承人?”
王破从他那破旧的背包里掏出一把菜刀,说:“这种样式的菜刀,你们家老宅子东南角的砖底下应该也埋着一把,你可以去挖出来比对一下。”
说完,王破端起茶杯喝了口开水,却被烫得挤眉弄眼。杨宪见状,立马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家老宅子,去找那把菜刀了。
李祥瞅了眼杨宪的背影,心里觉得杨宪实在不靠谱,他转头继续问王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概清楚了。可按理说,杨家的运势走完,自然会衰败,可这院子里的风水局是怎么回事?是你把原本招财聚财的局,改成了相反的效果,对不对?”
这话刚说完,杨宪就攥着一把有些生锈的菜刀跑了出来。他听见李祥的话,连忙看向王破,眼神里满是急切,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王破却两眼一翻,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他当年打了我两巴掌?我气不过,就布了这个风水局,让他两年之内做什么赔什么,一碰到钱财就会出事。”
“你小子!”杨宪气得脸都红了,“怪不得我好不容易赚几块大洋,转眼就会莫明其妙丢掉,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好了,别吵了。”祥子打断两人,“你们杨家祖宗欠的债,现在该还的还是得还。谁让你当年动手打人呢?”他说着,从杨宪手里拿过那把生锈的劣质菜刀,放在自己面前的石桌上。
“小子,我手里现在没那么多钱,你想加价也加不成。100块大洋,我暂时拿不出来。”祥子看着王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吧,我先替杨宪垫付 20块大洋,他现在帮我写稿子干活,等往后有了钱,每个月还一部分,直到把 100块大洋还清,你看行不行?”
话音刚落,祥子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 20块大洋,递到王破面前。
王破接过银元,仔细看了看成色,又用手掂了掂重量,才点了点头:“我最近也缺钱用,那就先这么定。但丑话说在前头,100块大洋是我师傅跟你们家老爷子定的数,一分都不能少。就算他把这房产卖了,也得把钱还清,不然……”
“会还的,会还的!”杨宪连忙打断他,“定金我们也交了,你赶紧把这个风水局散了吧!”
王破没再多说,开始准备施法。他让杨宪去买些鸡血来当道具,自己则从背包里摸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在石桌上摆成了一个三角。等杨宪抱着半盆鸡血回来时,王破正用朱砂在铜钱上画符。
“鸡血要现杀的啊。”王破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满。可杨宪却突然僵在原地,他看见盆底沉着几片暗红的鳞片,那分明是蛇鳞!
杨宪声音发颤顿觉诡异:“你…你往鸡血里掺了蛇血!”
王破神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强撑着说:“散这个财局,得用阴物引煞。你两年前打我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下手狠了点……”
说着,他不再理会杨宪的反应,口中念念有词,将掺了蛇鳞的鸡血一点点撒在铜钱阵周边。
很快,李祥的画卷弹出一条信息:【注意:逆招财局已消散,所有效果解除】。
风水局一破,王破就将那 20块大洋揣进怀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转身就要离开。
李祥见状,知道小道士真有本事,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王破的衣袖,脸上堆起笑容,语气恳切地说:“王道长,您别急着走啊!能不能留几张符给我?我平时难免遇到些邪门事儿,有符傍身,心里也能踏实些。”
王破眉头一皱,猛地甩开李祥的手,冷声道:“符?你怎么知道我会?你们杨家欠我的债还没还清,还想白拿我的东西?”
李祥:“是他们杨家,我是为了员工慷慨解囊的好资本家啊,我们不是一家。这钱另算行不?”
一提到钱,小道士立刻来了兴趣。
李祥补充:“朝天观有用的符录可是十块大洋起步啊。”
王破瞬间急了:“我收五块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