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位皇子的争吵声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在鎏金殿柱间来回碰撞,溅起无形的火花。
夏昊轩的玄色蟒袍在激烈动作中猎猎作响,而夏昊宇的墨绿锦袍则像毒蛇般阴冷地盘踞。
文武百官早已分成两派,泾渭分明。
老臣们额头渗出冷汗,年轻官员则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整个朝堂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只差一粒火星。
夏明德的手指深深掐进龙椅扶手。
他太清楚这场争斗背后的含义——朱雀殿主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战场,是那把龙椅。
帝王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琉璃灯盏嗡嗡颤动。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夏明德眯眯起眼睛,目光在长子与幼子之间来回扫视。
秦岳峰正靠在殿柱旁,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玉扳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句话像柄利剑,瞬间刺穿整个朝堂。
夏明德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泛起冷光:
朝堂瞬间死寂。
角落里的秦岳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身躯佝偻得像张拉满的弓。
一滴冷汗顺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秦岳峰突然挺直腰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夏昊轩和夏昊宇同时变色。
大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利箭,齐刷刷射向秦岳峰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老国公佝偻着背,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场轩然大波。
他故意拖长声调,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玉扳指。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紫辰殿的金砖上。
夏昊宇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剑。
文武百官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老臣甚至踉跄着扶住了殿柱。
夏明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
他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鎏金袖口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秦岳峰深深躬身,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夏昊宇突然暴喝,墨绿锦袍无风自动:
夏昊轩突然打断,玄色蟒袍下的肌肉绷紧,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溅起无形的火花。
夏明德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夏明德轻轻吐出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吱呀!
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一道清瘦的身影逆光而立。
年轻的公子一袭素白长衫,腰间只悬着一枚褪色的龙纹玉佩。
他缓步走来,脚步轻得像是怕惊动殿内的尘埃。
朝堂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
活脱脱就是二十几年前,太子的模样!
他低垂着头,脖颈弯成一道脆弱的弧线,像是随时会被折断的芦苇。
啪嗒!
一滴冷汗砸在金砖上。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瘦削的肩膀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朝堂上一片死寂。
夏明德眯起眼睛。
这个所谓的皇孙,此刻正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瑟瑟发抖。
他露出的半截手腕上,赫然横着几道狰狞的伤疤。
夏明德的声音不怒自威。
夏智远浑身一颤,缓缓仰起脸。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睛大得惊人,却布满血丝,像是常年以泪洗面。
当与夏明德目光相接的瞬间,他瞳孔骤缩,下意识就要躲闪。
夏明德突然俯身,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智远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
夏昊轩厉声喝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轻蔑。
夏明德抬手示意禁声。
他盯着夏智远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抬起对方下巴。
触手一片冰凉,这孩子竟在发抖。
夏智远的睫毛剧烈颤动。
一滴泪泪突然砸在夏明德手背上。
滚烫。
夏明德突然吐出两个字。
太监总管立即捧来白玉碗。
当夏智远颤抖着割破手指时,殷红的血珠滴入碗中,与夏明德的那滴血
完美相融。
大殿内落针可闻。
夏明德看着碗中交融的鲜血,突然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