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画面流转。
【孙策,孙伯符,长沙太守、江东猛虎孙坚之长子,他是东吴帝业的奠基者。一位不拜神佛、只信手中的刀与心中抱负的“早期唯物主义者”。
【十七岁那年,他以一方传国玉玺为凭,换来千余人马横渡长江。
【此后五年,他驰骋江东,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每逢战事必亲率士卒冲锋在前,所到之处城寨皆下、群雄束手。
【短短十年间,他席卷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真正做到了——鲜衣怒马啸西风,不敬鬼神敬苍生!
【可天妒英才,这样一位豪杰却遭暗算,年仅二十八岁便英年早逝。
画面之中,孙策跨坐骏马,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他每战必亲冒阵矢,几年间横扫江东,马蹄所至,旌旗改换。
“吾乃江东小霸王——孙伯符也!”
天幕之下,江东各处,陷入了与曹魏、季汉截然不同的寂静。有些是害怕,有些是回忆。
吕蒙、黄盖等一众老将早已是热泪纵横。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血奔腾的年代,跟着那个永远冲锋在前的少年将军,将“孙”字大旗插遍江东的每一座城头。
“五年横扫江东,未尝一败,是啊,跟着伯符将军打仗,就从来不知道‘败’字怎么写!”
“江东小霸王,孙伯符真英雄也!他在时,谁人敢小觑我江东!”
孙权的脸上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有有追思,有愧疚。
他看着画面中兄长如同骄阳般耀眼的一生,再想想后世对东吴的某些评价,心中酸溜溜的。
凭什么到了他孙权这里,就是“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江东鼠辈”?
而到了兄长那里,便是万众景仰的“江东小霸王”?
这江东地区世家豪族何其多也?
他以弱冠之龄将父兄基业维持成这样,就得不到后人一句夸赞吗?
他还要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父亲突然离世,兄长也骤然陨落,留给他的是一个强敌环伺、内部盘根错节的江东。
顾、陆、朱、张,哪一家是省油的灯?
北边的曹操虎视眈眈,西边刘备心怀叵测,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何尝有过一日的安寝?
他以弱冠之龄接下这千钧重担,殚精竭虑,平衡各方,稳住了父兄的基业。
他或许没有兄长那般气吞万里如虎的霸气,没有那等开拓疆土的传奇,可他守住了啊!
在这乱世中,守成又何尝不是一种艰难的成功?
【画面转入一间简朴的军帐,孙策与周瑜相对而坐,烛火将两个年轻的身影投在帐布上。
“袁术肯借我兵马,是以先父留下的传国玉玺为质。”
“玉玺?”
周瑜略显惊讶。
“莫非是当年火烧洛阳时,孙坚将军从井中打捞上来的那方传国至宝?”
“正是。”
“哎呀,这可不妥!”周瑜神色一紧。
“有何不妥?”
孙策抬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只怕日后即便还了他兵马,那袁术也未必肯将玉玺归还哪!”
“不会?”
“断然不会!”
“那如果不是他不还我玉玺,而是我不还他兵马呢?”
“哎呀,兄长切勿戏言。”,周瑜连忙摆手。
“些许兵马,怎能与传国玉玺相提并论?”
镜头在两人之间切换。
孙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周瑜,脸上的笑容越发微妙。
而此时,周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微妙。他起初还努力绷着脸,装作严肃的模样,但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弹幕也调皮了起来。
〈“孙策:你个老小子,咱俩是能穿一条裤衩的主,你在这里跟我装啥呢。”
〈“哈哈哈,他们两个这表情,我要笑死了。”
〈“你们说,这两个家伙能借贷吗。”
〈“借贷?想什么呢,这两位的信用分加起来,都借不到充电宝。”
〈“全体人员!给我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看到这,嘴角不上翘的,我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太难绷了,把袁术当猴耍。”
孙策看着天幕上自己和公瑾年少时的“密谋”,嘴角勾起一抹恣意的笑,对着身边的周瑜说。
“公瑾,看来后世皆知你我心意相通。袁术袁公路,那厮,空有野心而无大略,玉玺不过一块死物而已。”
“不如让我换些兵马,开创基业。”
“这就叫物尽其用。”
周瑜亦是莞尔,优雅中带着一丝狡黠。
“伯符兄与我,不过是为那传国玉玺,寻了个更能发挥其价值的途径罢了。”
“至于袁将军是否觉得被‘耍’那就是他自己要思量的事了。”
他把“坑人”二字,说得是清新脱俗。
袁术面红耳赤地强辩。
“哼!后世的无知小辈们,你们懂什么?!”
“孙策小儿以玉玺为质,本将军予他兵马,本来就是公平交易!”
“他凭此兵马得以立足江东,本将军得玉玺正位之名,明明是双赢的事,何来‘猴耍’之说!”
后世之人,惯会以结果论英雄,尽是污蔑之词!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