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召令一出，世界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瞬间统一。相反，锅炸了。特别是网络上，质疑声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怎么打都打不完。
“痛感测试？这是选特种兵还是选受虐狂？”
“什么基因进化，我看就是人体实验！龙国这是疯了！”
“我听说那药剂有一半几率让人变白痴，谁去谁傻逼！”
这种言论，若是放在以前，或许还能忽悠住一帮所谓的“理中客”。但这次，还没等官方下场封号。一群意想不到的人，先跳出来了。
港岛，油麻地。这里曾经是古惑仔的天下，充满了烟火气和江湖味。虽然现在大家都讲法治，讲文明。但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血性，是洗不掉的。
茶餐厅里。曾经和联胜的串爆，此刻正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激动得手都在抖。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奶茶都洒了出来。
“看见没！”
“都看见没！”
“我就说东哥是做大事的人！”
周围的一群老街坊都被吓了一跳。
“串爆叔，您这又是唱哪出啊？”
“什么大事？不就是那个什么征兵令吗？”
“那可是要去跟外星怪物拼命的，搞不好要死人的！”
“死人？”串爆瞪圆了眼睛，那模样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带人晒马的时候。“扑街啊你们！”
“以前我说带你们打上月球，你们笑我痴线。”
“现在呢？东哥真的把旗插到月球上去了！”
“现在东哥发话了，要组建龙血军团！”
“这是什么？”
“这是带我们进化！带我们成神！”串爆站起身，虽然年纪大了，但那股气势还在。“当年东哥从底层杀出来，靠的是什么？”
“就是一个‘狠’字！”
“现在外星人都要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
“你们还在这怕死？”
“我告诉你们！”
“我串爆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年，我第一个报名！”
“……”
而此刻的东耀集团大厦楼下。龙血军团的报名点，此刻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来的人，五花八门。有满身纹身的社团打手，有刚下班的金融白领，有退役的飞虎队精英，甚至还有卖鱼蛋的小贩。他们或许出身不同，或许平日里互看不顺眼。但此刻，他们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决绝。
“让开让开！”
“让老子先报！”
“我是东耀安保第一期的学员！我有优先权！”一个壮汉挤开人群，把身份证往桌子上一拍。“姓名？”
“大飞！”
“职业？”
“以前是红棍，现在是特级保镖！”
“怕死吗？”
“怕死就不来混了！”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生面孔，但眼神很亮。“去那边排队。”
“先说好，痛感测试过不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切！”大飞嗤笑一声。“老子当年被人斩了十八刀都没哼一声。”
“这点痛算个屁！”
而在人群外围。几个西方记者正举着摄像机，一脸的不解和嘲讽。
“这简直是疯了。”
“这些龙国人难道不知道，那是一种未经验证的生化药剂吗？”
“他们这是在排队自杀！”
镜头一转，对准了一个正在填表的年轻人。那是飞机。曾经那个只会吃勺子的愣头青，现在已经是一方大佬了。但他还是来了。
“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报名？”记者把话筒递过去。“据专家说，这种药剂的死亡率极高，你不怕吗？”
飞机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金发碧眼的记者。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怕？”
“我怕到时候外星人来了，我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条狗一样被踩死。”
“至于死亡率？”飞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东哥给的东西。”
“就算是毒药。”
“我也当糖豆吃！”说完，他一把推开话筒，大步走进了报名通道。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外国记者。
他们理解不了。这种源自东哥的信任。在港岛，在龙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市侩的人们。正在用行动，狠狠地抽那些所谓“精英”的脸。
京城，地下基地。这里是“化龙”计划的核心区域。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和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巨大的强化室里。摆放着一百台特制的金属休眠舱。这就是第一批“试药人”。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林耀东最核心的班底。封于修、阿杰、天养生……
林耀东手里拿着那管调配好的蓝色药剂。他的脸色很严肃。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我想再重复一遍。”
“虽然我已经调配好了药剂。”
“消除了基因崩溃的风险。”
“但是……”林耀东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种痛，是真实的。”
“那是把你们的基因链打碎了重组。”
“就像是把你整个人磨成粉，再捏起来。”
“如果意志力不够。”
“你们虽然不会死。”
“但可能会变成疯子甚至变成一个傻子。”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封于修笑了。他那张本来就有些阴鸷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狂热。他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走到第一台休眠舱前。
“东哥。”
“你这就没意思了。”
“咱们兄弟，什么时候怕过痛？”
“只要能变强。”
“只要能像你一样……”
封于修想起了在木星战场上林耀东的英姿。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哪怕是下十八层地狱。”
“我也要去闯一闯！”
说完，他直接躺了进去。
“来吧！”
“给我打最猛的那一针！”
阿杰摇了摇头。
“这家伙，还是当初那个武痴。”
他也走到一台舱门前。
“东哥，放心吧。”
“我们还没活够呢。”
“那帮外星杂碎还没杀完。”
“我们舍不得疯。”
剩余其他等人，也一言不发地躺了进去。没有豪言壮语。只有那种这是“理所当然”的平静。
林耀东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
“好。”
“既然你们想成神。”
“那我就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