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无邪率先踏上了第一块石墩,确认稳固后,示意其他人跟上。
一行人顺利来到对岸。
无邪盯着石门观察半晌,直接上手扒拉,一会功夫,石门缓缓打开。
黎簇看着无邪这行云流水、三下五除二就破解了机关的样子,忍不住嚯了一声,小声惊叹:“这么厉害?!”
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到了他身边,听到他的话,抱着胳膊,嘴角依旧挂着他的招牌笑容:“这才哪到哪啊。”
黎簇不满的小声嘟囔一句:“怎么哪都有你啊?”
“你说什么?”黑瞎子俯身凑近,嘴角依旧上扬,却看不出那笑容的温度。
黎簇尴尬的笑了两声:“没说什么,黑爷你听错了!”
黑瞎子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进入石门。
黎簇跟在后面,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个两个的,耳朵怎么这么灵?!
一行人继续进入石门后,来到一个空旷的墓室。
黑瞎子一进来就绕着墓室边缘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墙壁和角落,然后才回到无邪身边,低声说:“检查过了,空的。”
无邪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圆盘上的那三盏灯上,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众人,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你们三个,站到圆盘上去,每人面前一盏灯,同时点燃。”
他指的是王萌、黑瞎子和黎簇。
江松依旧安静地站在靠近入口的阴影里,仿佛与这一切无关。
三人依言站上圆盘,各自找到一盏灯。
随着三人几乎同时的动作,三盏灯一同点燃,四周墙壁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前方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带着浮雕。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浮雕出现后,无邪和黑瞎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还站在圆盘上,正伸著脖子好奇地打量新出现的石门和上面浮雕的黎簇身上。
黎簇浑然不觉,还在心里琢磨那浮雕画是什么玩意。
而角落里的江松,依旧沉默地站着,垂着眼眸,对那边的动静没有丝毫反应。
无邪收回看向黎簇的视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黎簇,别看了,脱衣服。”
“啊?!” 黎簇猛地回头,脸上的好奇瞬间变成了惊愕,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脱衣服?!你要干什么?!”
黑瞎子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带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慢悠悠地补充道:“叫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又不会吃了你。
黎簇看着无邪平静的脸,又看看黑瞎子那副你看着办的样子,心里一万个不解,一万个不服。
但是,形势比人强。
好吧,他这是从心。
无邪盯着黎簇哭丧著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搞得,我真像是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转过去。”无邪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黎簇闻言,转过身去。
无邪盯着黎簇背上的七指图,又落在石门上的浮雕上。
黎簇等了半天没动静,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催促,声音还带着点未散的委屈:“好了没有?我能穿上衣服了吗?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背上的秘密吗?”无邪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抱怨,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黎簇的身体猛地一僵。
无邪语气平静的讲述著:“你背上刻的,是古潼京特有的文字,它的作用,就是把我们准确无误地带到这道门前,并且告诉我们如何通过这道门。”
黎簇猛地转过头,脸上写满了震惊,但震惊过后,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就这样?”
他经历的这一切,他背上的伤口,就是为了将他带到这道门前?
无邪却不理会他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自顾自的继续说著:“要找到正确的顺序。”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黎簇身上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在黎簇看来,绝对称不上友善,甚至有点不怀好意。
“你、你要做什么?”黎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双手抱臂,往后退了一小步,警惕地盯着他。
“过来,”无邪朝他招了招手,指著墙壁上一处特定姿势的浮雕人像,“学一下这个动作。”
“哦。”黎簇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看着无邪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郁闷地挪了过去,对照着墙壁上的图案,笨拙地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
忽然,黎簇眉头紧紧皱起,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嘶我背上有一块地方特别疼!像针扎一样!”
无邪走到黎簇身后,发现他背上的七指图有一块地方特别红,立刻沉声吩咐:“王萌,过来,把这个图案记下来。”
“好嘞老板!”王萌早就准备好了,立刻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那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一支笔,飞快地记录下来。
于是,墓室里出现一条诡异的流水线。
无邪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对比著墙壁浮雕和黎簇的背部,不时出声指挥:“左臂再抬高一点对,保持。腰侧过去嗯,就是这里。”
黎簇则像个提线木偶,龇牙咧嘴地摆出一个个别扭难受的姿势。
每当姿势到位,他忍不住哎呦一嗓子时,王萌就抱着他的小本本,立刻屁颠屁颠地凑过去,记录著七指图上泛红的图案。
黑瞎子抱着胳膊,斜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墨镜后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三人奇特的合作。
等无邪带着黎簇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将所有的图案记下来后,他拿过王萌手里画得密密麻麻的小本本,走到那道刻满浮雕的石门前,开始对照上面的图案,一一按下浮雕。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阴影里的江松,此刻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慢地走到了墓室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无邪手中的本子,以及旁边累得够呛、正在揉腰的黎簇。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是做为倒霉蛋的直觉。
总觉得该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