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长裤,脸上架著一副标志性黑墨镜的身影,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嘴角似乎还挂著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是那只大黑耗子,还能是谁?
江松猛地缩回头,后背紧贴著冰冷潮湿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低声自语:&34;这下麻烦了&34;
果然,接下来两天,黑瞎子几乎没有离开四合院。
唯一一次黑瞎子短暂离开,江松抓紧时间靠近四合院,却还是被堵在门口,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解决四周的机关,进入院子中。
之后,他再也没找到机会。
江松躲在暗处观察,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四合院附近的眼线变多了,他的行踪,怕是已经彻底暴露了。
深夜的巷子里,江松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身影。
对方手里还握著没来得及拨通的手机,屏幕上显示著一条未发送的消息:“发现目标,在——”
他将沾血的扑克牌随手丢在血泊中,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眼神渐冷。
当所以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其他地方时,就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沉思间,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短刀,想要寻求一丝慰藉,却只摸到空荡荡的衣摆。
汪晚送给他的短刀,早就掉在了陨玉里。
而后来买的那把,也被他故意留在了张家古楼。
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渐渐合拢,最终握成拳头,眼神再不含有一丝感情:
与此同时,解雨臣的电话拨到了杭州。
无邪瞬间清醒,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膝盖撞上桌角也顾不上疼。
桌上的茶杯、笔记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无邪点头表示了解:“行,我知道了。”
电话刚挂断,胖子和张启灵就推门而入。
张启灵则默默蹲下身,开始收拾满地狼藉。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节奏。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能接受的。
胖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天真,别想那么多,先见到人再说!”
张启灵将最后一本笔记放回桌面,抬眼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
微弱的光线钻进窗户里,在地上形成一个暗淡的光圈。
三人或站或坐,三目相对,一时间安静无言。
行踪暴露得差不多了,江松也不再刻意躲藏,第二天清晨便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巷口的早餐店里。
“好嘞!”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早市人来人往,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江松浑不在意地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吃得又快又急,活像几天没吃饭的流浪汉。
他确实饿了,但更重要的是他在等。
汪家的联络器早就不在身上了,估计是昏迷期间被裘德考的人搜走了。
这么久不联系,还玩了一出假死,在汪家眼里,他恐怕早就成了叛徒。
果然,在熙攘的人群中,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汪家的人。
那个身影在他视野里只停留了一瞬,就消失在拐角,这是在示意他跟上去。
江松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埋头啃著包子,直到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又慢条斯理地喝完豆浆,这才掏出皱巴巴的纸币结账。
走出早餐店时,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眼线更多了。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墙角一个不起眼的记号,那是汪家专用的暗号,指示著会合地点。
就在这时,他后背一凉,猛地回头。
黑瞎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双手插兜,墨镜下的嘴角挂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电光火石间,江松改变了主意,如果可以 他还是愿意选择一个轻松的办法。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脚步却不著痕迹地转向了那条带着记号的巷子。
既然两边的人都找上门了,不如就让这场戏更热闹些。
身后的黑瞎子挑了挑眉,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同时摸出手机给解雨臣发了条消息:
“老板,人已经找到了,记得瞎子的尾款哦~”
江松不紧不慢地走在巷子里,刻意让脚步声清晰地传到黑瞎子耳中。
在接近汪家标记的接应点时,他突然加速,身影在一处转角消失。
他迅速扫视四周,对藏在暗处的汪家人比了个&34;后方有人&34;的手势。
为首的那个汪家人眉心一蹙,压低声音:&34;连个尾巴都甩不掉?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眼下情况紧急,只能先解决追兵,再执行任务,将江松带回汪家。
黑瞎子看见江松突然加速,墨镜下的眉头一挑,立即快步跟上。
就在他转过巷角的瞬间,埋伏在两侧的汪家人同时出手,瞬间封住了黑瞎子前后左右所有去路。
黑瞎子脚步一顿,墨镜下的眉头挑了起来,嘴角却咧开一个更大的玩味笑容:“嚯,这么大阵仗?各位大哥,拦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