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厚重的窗帘彻底隔绝,只有边缘处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在昏暗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痕。精武晓说旺 更芯醉筷
江松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裘德考的人时刻监视着他,而更危险的是,汪家恐怕已经察觉到他没有死在张家古楼,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
他必须要离开了。
江松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早早躺下,闭上眼睛,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这个房间的监控布局。
这个房间里至少有三个隐藏摄像头,床头一个,门口一个,天花板角落还有一个。
裘德考的人正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深夜十一点,在黑暗中,江松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的将枕头塞进被窝,做出有人沉睡的轮廓。
随后他轻巧地翻下床,按照自己这一个月的观察,计算出来的监控死角,匍匐爬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他推开了通风管道的格栅,利落地钻了进去。
按照他计算好的路线,一个小时后,江松逃离了困住他的医院,来到不远处的隐秘街道里。
为了不让裘德考的人发现端倪,他什么都没带,浑身下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病号服的口袋里揣着他常年不离身的扑克牌盒,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夜风呼啸著灌进衣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真狼狈啊”江松低声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不远处暗中观察医院的几个人身上,眼神愈发幽深。
他的手指悄然捏上扑克牌,面无表情地朝最近的那人所在的位置缓缓靠近。
那人躲在昏暗的巷子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医院的大门。
江松屏住呼吸,在他身后站定。
就在出手的瞬间,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来自九年义务教育刻在他骨子里的、对生命的敬畏,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完全跨越的鸿沟。
但他没有犹豫。
他们不死,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江松一定要活着!
一道寒光闪过,那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喉咙已被割开,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江松看着自己仍在微微发抖的手指,缓缓握紧成拳,直到颤抖停止。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已经失去生息的人,平静的眼眸再没有一丝动容,沾血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平静的疯感。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划开这人背上的衣服。咸鱼看书王 耕欣最全
没有凤凰纹身,不是汪家人。
也不知道是谁派过来的人,动作这么快。
江松不再犹豫,快速搜遍这人的全身,却只找到三百多块钱现金。
他将这人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换上,然后将钱揣进衣服口袋,转身没入黑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又用同样的手法,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三个监视者。
每一次出手,手上的颤抖都在减轻。
当数着手中的钱来到一千三百多块时,他的眼神已经平静无波。
至于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就让他们背后的人去操心吧。
反正他要回家了…谁也拦不住他
收起这笔钱,江松没有再继续,而是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
他选择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快速地登录了一个加密邮箱。
邮箱里躺着一条加密信息,破解后是一个具体的坐标,位于北京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原来在北京吗”他低声呢喃,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他没有停留,快速地退出邮箱,清除了所有访问记录,快速离开了网吧。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夜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丝毫犹豫。
江松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张前往北京的车票。
坐上车时,他整个人异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在吴三居里,夜色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
无邪坐在桌前,目光死死盯着桌上装进袋子里的染血的松子和江松不离身的一柄短刀,手指无意识地颤抖著。
张启灵靠在门框上,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在看到江松身上的凤凰纹身时,他确实是震惊的,但不过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
江松的身份一直都很可疑,只是他隐藏得很好,没有暴露出来。
可是,他还是选择救他,因为他能看出,江松接近他们,眼里并没有恶意和算计。
他拿起桌上那袋松子,声音低了下来:&34;在古楼里找到这个的时候,胖爷我这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无邪和胖子同时看向他,听到张启灵的话,下意识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