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线向前延伸,却始终照不到尽头。
江松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窜上,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前方有诈!
但他只是将手中的短刀握得更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然后迈出了脚步。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
时间在死寂中变得模糊。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通道终于到了尽头。
一扇老旧的木门突兀地立在眼前,门板紧闭,将后面的秘密严实地掩藏。
这一路上竟出奇地平静,没有机关,没有陷阱,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这反常的死寂非但没有让江松放松,反而让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这太不正常了!这张家古楼里处处都是机关,为何偏偏这处什么都没有。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憋了一坨大的!
他屏住呼吸,手中的短刀缓缓探出,用刀尖极轻地在木门上试探。
确认没有触发任何机关后,他才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按在门板上。
令他诧异的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木门就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缓缓向内开启。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小得多,一眼便可望尽。
四壁立著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蒙尘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和木头腐朽的气味。
眼前这过分平静的场景,反而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他没有贸然踏入,而是站在门口,用手电筒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书架之间、天花板、地板接缝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都不放过,却依旧什么也没能发现。
他站在门口静立片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直到确认室内空气流通无异样后,才抬脚踏入。
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短刀,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然而,当他整个人完全进入房间后,预想中的危险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反常的平静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显然与张启灵所说的危险毫不相符,反而更让人心生不安。
木门吱呀一声,身后的木门无风自动,缓缓合拢。
江松猛地回头,确认门没有被锁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后,温度似乎回升了些许,不似通道里那般冰冷。
始终没能发现什么的江松,将目光落在四周的书架上。
他走向最近的书架,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书脊,带起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些典籍的年代久远得超乎想象,有纸质的,有绢帛的,甚至还有用竹简编成的古卷。
江松随机抽出一本绢帛制成的书册,借着从门缝透进的微光快速翻阅。
书页上的字迹古朴难辨,记载着一些古老的祭祀仪式和风水秘术,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内容,他只得无奈地将书册放回原处。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的额间浸出细密的汗珠,正伸手要去拿下一本书籍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书架顶层有个不起眼的木匣。
江松心中一动,却没有贸然用手触碰。
他谨慎地用刀尖挑开匣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保存完好的羊皮卷。
展开羊皮卷的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
这竟然是一份跨越数千年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著历代寻找玉骨棺的人名!
他接着往下看,羊皮卷上详细的记录了每一个寻找玉骨棺的人的具体信息。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没有来处,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位和他一样的异乡人,和他一样是回家之路上孤独而绝定的旅客
然而,在看到这些人的结局时,他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江松的指尖冰凉,所有的异乡人,不是死在寻找玉骨棺的路上,就是在找到玉骨棺后,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这些人的疯狂行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个可怕的真相,却无从得知
羊皮卷最后几页的记载更加令人费解:
江松的指尖微微发凉。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人在找到玉骨棺前的行为都很正常,而在得见玉骨棺后,他们的言行才变得怪异。
更奇怪的是,每个人的疯狂表现都不相同。
江松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羊皮卷边缘,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如果玉骨棺真的能送人回家,为何每个接触者都会走向如此诡异的结局?
羊皮卷最后一页的记载透露出些许端倪:
字迹在这里突然中断,仿佛记录者遭遇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