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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古堡历险四 转世契约的烙印)第5章 《泥炭亡语》(1 / 1)

听完向宇平的故事,大家都有点后背发凉。我刚想开口缓和下气氛,小白狐抢先说话了:“太精彩了,想不到向大哥故事讲得这么好!大鱼,你的士力架和巧克力是不是该奖励下向大哥?”

我马上掏出巧克力和士力架,每人分了一块。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轻松多了。我偷偷给小白狐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这小妮子厉害,转眼就把场子热起来了。

这时候,妙手空咽下巧克力,喝了口水说:“向大哥都讲了这么好听的故事,我也来讲一个吧,叫《泥炭亡语》。”

还没等其他人接话,妙手空就开始讲了起来:

德国的沙尔克霍尔茨沼泽,是块被遗忘的土地,常年大雾弥漫,空气里都是烂泥的腥味。这里的泥炭层特别厚,像能吞掉所有进去的人,连时间都跑不掉。当地人管这儿叫“死亡之地”,传说埋着古老的诅咒。但对考古学家来说,这儿可是块没挖透的宝地。

国际考古队的临时营地就在沼泽边上,一支五人专家小队正准备深入这片神秘地带。他们带着先进的探测设备,在烂泥地里艰难前进,每走一步脚下都噗呲噗呲响。空气又潮又臭,吸一口都像听见了远古的叹息。

越往里走,雾越大,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在盯着他们。马克的指南针突然坏了,指针疯转,他皱着眉想调方向。汉斯感觉不对劲,低声让大家提高警惕,继续前进。终于,在一处泥炭层下面,他们发现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这尸体样子太吓人了——皮肤是深褐色的,像被泥炭泡了上千年,脖子那儿明显断了,可奇怪的是,内脏竟然完好无损,好像时间在他身上停住了。艾米莉亚小心地做了个检测,嘀咕着:“太神了,泥炭这么酸的环境,通常只能留下皮和骨头,内脏怎么可能完好?这不科学。”卡尔检查着断掉的脖子,低声说:“不可能,古代工具哪能弄这么整齐。”索菲亚赶紧翻随身带的地方史书想找线索,马克则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可这时,不对劲的事开始冒头了:相机屏幕突然闪了几下,显出些鬼影子;浓雾好像更重了,暗处好像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空气里飘着诡异的声音,像是远古的叹息,在警告这些闯入者……

考古队小心翼翼地将“戴根男子”的尸体运送到附近的实验室,那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设备简陋但齐全。帐篷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化学试剂混合的气味。团队成员围在尸体旁,开始进行全方位的检测,试图揭开这具千年不腐的尸体背后的秘密。

汉斯下令进行碳同位素测定,以确定尸体的年代。实验室内的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数据缓缓浮现。结果显示,尸体距今约1700年,属于铁器时代晚期。这一发现令人震惊——如此古老的尸体竟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仿佛时间从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艾米莉亚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块组织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她屏住呼吸,目光紧锁在镜头中的细胞结构上。然而,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细胞竟然在微微蠕动,仿佛仍然存有生命。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低声呢喃:“这不可能……它们……它们像是活着的。”

与此同时,卡尔正仔细检查尸体的脖颈断裂痕迹。作为一名生物学家,他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他皱起眉头,轻声自语:“伤口边缘太整齐了……这不像是自然断裂,更像是某种锐器精准切割的结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尽管他始终坚信科学解释一切,但眼前的现象却让他无法轻易下结论。

索菲亚则翻阅着随身携带的当地历史文献,试图找到与这具尸体相关的记载。她手中的古籍泛黄而脆弱,纸页上模糊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秘密。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段关于“戴根男子”的传说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此时,帐篷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声,仿佛幽灵在黑暗中哀鸣。艾米莉亚猛地抬头,望向窗外,浓雾似乎更加浓厚,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实验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每个人都隐隐察觉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考古发现,而是一场未知的较量。的力量,正在从泥炭深处苏醒……

夜晚降临,沼泽的风声低沉而诡异,仿佛无数亡灵在黑暗中呓语。实验室帐篷内,团队成员陆续入睡,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噩梦之中。

起初,大家以为这些噩梦只是因工作压力过大所致。然而,当噩梦的频率和强度与日俱增,甚至连白天都能感受到那种被泥浆吞噬的恐惧时,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是否仅仅只是心理作用。

汉斯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暂停研究,召开团队会议。他召集所有人围坐在帐篷中央,神情凝重地说道:“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些噩梦的来源,否则,我们的精神状态迟早会崩溃。”

艾米莉亚低声说道:“我的仪器检测显示,泥炭中的腐殖酸可能正通过空气传播,影响我们的脑电波,导致噩梦具象化。”

索菲亚翻开手中的文献,低声念道:“传说中,这些亡灵并未真正安息,而是在泥炭中沉睡,等待着某一天重新降临人间。”

卡尔虽然仍然不愿相信迷信,但面对眼前的异常现象,他也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不仅仅是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

团队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们隐隐察觉到,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而他们,或许已经成为了诅咒的一部分。

羊皮卷上的字都花了,不过关键部分还能看清。气不敢出,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公元1643年,沙尔克霍尔茨那块儿闹瘟疫,死了的人居然‘活’了,变成了喝血的怪物。晚上,它们在村子里晃荡,把牲口和村民都撕烂了,血把泥炭沼泽都染红了。大家都吓坏了,最后决定对这些‘复活者’下狠手——把它们肢解了,用大铁钉钉在泥炭沼泽里,当‘镇压桩’,好把它们的鬼魂封住。卷宗里写得清清楚楚,有个叫‘戴根’的村民,瘟疫后‘复活’了,就被钉进沼泽,脖子都断了,意思就是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索菲亚的手指头直哆嗦,她这下明白了,梦里那些吓人的东西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更深层的真相在告诉他们。她赶紧把发现带回实验室,给队员们看羊皮卷上的内容。大伙儿都屏住呼吸听着,帐篷里的空气好像都冻住了。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帐篷外沼泽边突然冒出几具尸骨——一个穿登山服的男人、一个戴眼镜的学者、一个背包客女孩。他们的脸都变形了,眼窝空空的,好像在诉说着没人知道的冤屈。

索菲亚看着那些尸骨,心里直发毛。她小声嘀咕:“诅咒……正在找新猎物。”

空气里一股子腐烂味儿,好像整个沼泽都在喃喃发声,警告他们——戴根的怨气还没散,他们的命运,可能早就写进这片泥炭的诅咒里了。

沼泽的雾越来越浓,像一块巨大的灰布,慢慢压下来,把整个世界都吞进了湿冷的雾气里。空气里那股烂泥巴和湿土的味儿特别冲鼻子,让人喘不过气。考古队的人大气不敢出,站在烂泥潭边上,脚下的泥巴好像有生命一样在动,随时能把他们拖下去。他们死死盯着那具千年不烂的尸体——“戴根男子”。他的皮肤是种怪怪的蜡黄色,脸还停在死前那一刻的样子,两个空眼窝瞪着天,好像还在无声地喊冤。每一道皱纹、每一条绷紧的肌肉,都记着他死时的痛苦和不甘心。

索菲亚能发现这个,不是碰巧,是她自己在潮湿帐篷里连着忙活了好几周的结果。那本羊皮卷不光详细记了瘟疫怎么传开和那场狠毒的处决,还藏着戴根死前留下的日记碎片。她特别小心地用镊子夹起每一片发黄的纸,在微弱的光底下拼,手指头因为太专注微微发抖。最后,她拼出了戴根临死前的心里话,字虽然花了,但能听出绝望的呐喊: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个医生。我给病人包过伤口,给孩子喂过药驱过寒,结果换来了铁钉穿骨的酷刑。他们说我死了,我是死了,可我的魂儿因为冤枉安息不了。泥巴吞了我的身子,可封不住我冲天的怨气。你们为啥要叫醒我?你们能听见我在烂泥底下哀嚎吗?”

这不止是个震撼的考古发现,更是一场穿越时空的控诉,就像戴根的鬼魂在耳边声音。科学和历史在这儿狠狠撞上了,人性的光明和恐惧的阴影也在这儿无情地打架。而诅咒真正的源头,就是人自己的偏见和暴力——一个永远的警告。

真相大白后,沼泽的怪事更厉害了,像被惹毛了的野兽。大地开始猛晃,泥潭翻起黑沫子,打起漩涡,好像有啥吓人的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空气里飘着奇怪的嘀咕声,一会儿像小孩哭,一会儿像野兽吼,好像数不清的鬼魂在叨叨,诉说着被忘掉的痛苦和怨恨。队员们忍不住捂住耳朵,可那声音直往脑子里钻。

艾米莉亚的仪器疯狂闪灯,数据跳得厉害,屏幕上那些数字像脱缰的野马。她惊恐地发现,泥炭里的腐殖酸浓度正飞快地往上涨,甚至开始形成有规律的“生物电信号”,好像泥炭自己在“呼吸”——一种很深很慢的起伏,带着一点点光在黑暗里闪。

“泥炭……它在回应咱们的想法。”她喃喃道,声音因为害怕直抖,“它不光是传东西的媒介,它是个‘存记忆的东西’,装着上千年的怨气。”

汉斯的脸也白了,他明白了,戴根的怨气没散,是被泥炭吸进去、存起来、放大了,变成了看不见的能量场。这片沼泽,早就不只是一片湿地了,它是一座活生生的“怨气坟墓”,每一寸泥巴都泡着死人的愤怒。

怪事越来越厉害,队员们之间的分歧也大了,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但索菲亚很坚定地反驳,眼睛发亮:“要是咱们非要用科学解释一切,不承认有不知道的东西,那咱们和当年处决戴根的愚昧村民有啥区别?科学是理解世界的工具,不是挡住所有超自然现象的盾牌。咱们必须面对这诅咒背后真实的人性。”

艾米莉亚则提了个大胆的想法,语气里带着点希望:“要是咱们能把戴根的骨头重新好好安葬,给他该有的尊严,说不定能平了他的怨气。这不是瞎信,这是一种基于心理学的‘仪式治疗’,用象征性的行为去安抚创伤。”

最后,汉斯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声音又重又坚定:“咱们不能带着内疚走。咱们得为他做点什么,就算是赎罪吧。”他的话像道命令,让队员们暂时放下了争论。

他们在沼泽边上找了块稍微干点的高地,准备给戴根办个简单的安葬仪式。夕阳的光洒在泥水上,映出一片橙红,给这悲壮的场面添了点神圣感。他们小心地用干净的白布重新包好戴根的遗体,像包一个睡着的婴儿,然后郑重地把那本日记残页放在他胸口,当作永远的证明。

索菲亚轻声念着祈祷词,声音温柔但有力:“我们听见你的声音了,我们为你的冤屈道歉。愿你能在这片土地上安息,魂儿得到解脱。”每个字都充满诚意,像是在跟千年前的鬼魂说话。

最后一锹土盖下去,沼泽的风突然怪怪地停了,浓雾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开一样慢慢散了。空气里那些嘀咕声也渐渐没了,换成了一种少有的安静,好像整个世界都松了口气。

艾米莉亚的仪器一下子正常了,腐殖酸浓度很快降到了安全水平。马克从噩梦里惊醒,发现自己皮肤上那些怪怪的泥巴印子全没了,只留下一点凉凉的感觉。

“咱们……办到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解脱的颤抖。

可就在大家刚松口气的时候,汉斯却一个人站在新立的墓碑前一动不动。月光下,他好像听见风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又好像在雾气里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轻声说,话里带着不好的预感:“他原谅咱们了,可他的怨气没真走。这儿……还藏着更深的秘密,一个咱们还没碰到的黑暗。”

队员们最后撤出了沼泽,但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震撼和反思,像背着看不见的担子。他们把“戴根男子”的故事整理成详细的报告,发在了权威的学术杂志上,呼吁学术界重新看看“诅咒”背后的人性问题——偏见是怎么酿成悲剧的。报告引起了激烈争论,但没能让他们自己心里踏实下来。

然而,他们走了没多久,当地村子就出了新的怪事,证明诅咒还在继续:

有村民晚上说听见沼泽那边传来熟悉的嘀咕声,声音里夹着哭和诅咒。一个年轻姑娘在沼泽边神秘失踪了,只留下一只沾满泥巴的鞋,鞋带上还挂着几根水草,像被看不见的力量拖进了深潭。而汉斯亲手立的那块石碑,一夜之间竟然被挪到了沼泽中心,深深陷进泥潭里,碑面上刻着怪异的符号,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愿意让真相被记住。

同时,索菲亚整理资料时,意外发现羊皮卷里还有一段没翻译的古拉丁文,字迹比日记更老、更神秘。她把这段文字拍照发到了学术论坛上求助,却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隐藏的,内容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警告:

“别信你看见的,诅咒根本没完。”

“我觉着吧,《泥炭亡语》不光是讲考古和恐怖的刺激冒险故事,更是一场关于人性、偏见、信仰和科学的有深度的讨论。

真正的诅咒,不是来自泥炭的黑暗,而是来自人对不知道的东西的害怕和对真相的躲闪——一个走不出去的命。

而那片沼泽,还在那儿无声等待,像永远的守墓人,等着下一个倒霉蛋唤醒它的魂儿,继续那没完没了的恐怖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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