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北侧的地下防空洞入口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和混凝土粉尘。
吴邪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盯着面前几块闪烁的显示屏。
屏幕上全是雪花点，信号断断续续。
“小花，你的屏蔽器是不是把我们也给屏蔽了？”
吴邪把对讲机扔在桌上，指着屏幕上的一片乱码。
解雨臣手里捏着那个粉色翻盖手机，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
“不是屏蔽器的问题。”
解雨臣头也没抬，脸色不太好看。
“汪家启动了全频段干扰，这下面的磁场强度已经超过了切尔诺贝利。”
“刚才第一梯队的人进去，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烧毁，连手电筒都炸了。”
吴邪皱了皱眉。
这就是汪家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底蕴。
他们掌握的不仅仅是所谓的终极秘密，还有远超这个时代的黑科技。
“伤亡怎么样？”
“死了十二个。”
解雨臣的声音很平。
“还没见到人，就被声波武器震碎了内脏。”
吴邪没说话，只是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上。
这是战争，死人是必然的。
就在这时，帐篷帘子被掀开。
霍秀秀抱着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跑了进来。
她跑得有点急，那层薄薄的丝绸旗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胯部圆润饱满的曲线，胸前那两团软肉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晃得人眼晕。
“吴哥哥，前线画面传回来了。”
霍秀秀把电脑放在桌上，弯腰操作，领口敞开一大片腻白的风光。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抖动的画面。
那是王胖子头盔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影像。
画面里是一条宽阔的地下隧道，原本应该是跑卡车的，现在两边的墙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金属管线。
蓝色的电弧在管线之间跳跃。
“这他娘的是拍星球大战呢？”
胖子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来。
“天真，你那是没看见，刚才老子前面的两个兄弟，走着走着脑袋就爆了。”
“看不见敌人，全是那种滋滋滋的声音。”
画面猛烈晃动了一下。
一道蓝色的光束从黑暗深处射来，打在旁边的岩壁上。
岩石像奶油一样融化，变成了红色的岩浆滴落下来。
“高能粒子炮？”
解雨臣看着屏幕，眼神变了变。
“这种功率，坦克装甲也能打穿。”
吴邪弹了弹烟灰，对着麦克风说道。
“胖子，别硬冲。”
“让那个带重盾的小队顶上去，把剩下的c4全部用上。”
“我要把这条隧道炸塌，把那些炮台埋了。”
“得嘞！”
胖子在那头骂骂咧咧地喊道。
“小哥已经摸上去了，这帮孙子的炮台转速跟不上小哥的腿。”
画面里闪过一道黑影。
张起灵就像个幽灵，在那密集的蓝色光束中穿梭。
黑金古刀划出一道道残影。
那些造价昂贵的金属炮台，被他像切豆腐一样切断了管线，火花四溅。
一直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林渊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看了一眼。
“无聊。”
林渊打了个哈欠，随手抓起桌上的一袋压缩饼干撕开。
“这种程度的玩具，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这就是你们说的科技防线？”
“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林渊把饼干塞进嘴里，嚼得咔嚓响。
“那个大家伙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让胖子快点，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吴邪看着林渊。
“再等等。”
“这些外围防御必须清理干净，不然大部队进不去。”
林渊耸了耸肩。
“随便你。”
“反正要是那锅饭煮老了，我就拿你的人凑数。”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旁边的几个霍家手下听得腿肚子转筋。
前线的爆炸声隔着几百米都能感觉到震动。
地面都在微微发抖。
胖子那一组人确实狠。
三百公斤c4，硬生生在汪家的科技防线上炸开了一条路。
什么声波武器，什么力场发生器，在绝对的爆炸当量面前都是渣。
“通道开了！”
对讲机里传来胖子兴奋的吼声。
“天真，这下面有个大厅，看着像个……我也说不上来像啥。”
“反正挺邪乎。”
吴邪抓起对讲机。
“描述一下。”
“是个黑色的广场，地面全是那种玻璃一样的材质。”
胖子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
“中间有个发光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看着像个魔方，悬在半空中。”
吴邪心里一动。
“别靠近！”
但他这句话喊晚了。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扭曲起来。
不是信号干扰的那种雪花，而是整个空间都在扭曲。
原本直线的墙壁变成了波浪线，地面的黑色玻璃像水一样流动起来。
“这……这是啥玩意儿？”
胖子的声音变调了。
画面里，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伙计，身体突然被拉长。
就像是两根面条，被无形的大手上下拉扯。
没有惨叫。
也没有血。
那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拉成了一条细线，然后凭空消失了。
连衣服渣子都没剩下。
“卧槽！”
胖子大吼一声，画面剧烈翻转，显然是他正在疯狂后退。
“天真！这地方有鬼！”
“刚才老三和老四没了！真没了！”
“那光圈还在扩大！”
解雨臣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空间读数异常。”
“那里的空间坐标是乱的。”
“那不是什么魔方。”
解雨臣抬起头，脸色苍白。
“那是‘虚空矩阵’。”
“只要踏进去，物质结构就会被重组，要么被传送到几千米深的岩层里被压扁，要么直接分解成原子。”
吴邪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这才是汪家的杀手锏。
物理攻击能挡，这种规则类的陷阱怎么挡？
“林渊。”
吴邪转过头。
林渊已经站在了帐篷门口。
他看着那个方向，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外面夜空的星光。
“终于有点意思了。”
林渊舔了舔嘴唇。
“那是空间法则的碎片。”
“虽然很粗糙，像是小孩搭的积木。”
“但确实是那种味道。”
他迈步走了出去。
“这道菜，归我了。”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抓起对讲机。
“全员后撤二百米。”
“给林爷让路。”
此时的地下大厅。
胖子带着剩下的几个人躲在一块坍塌的混凝土板后面，大口喘着气。
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发光立方体还在旋转。
每转一圈，周围的空间就跟着波动一下。
那种感觉让人想吐。
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晕车。
“胖爷，咋办？”
旁边一个小伙计吓得尿了裤子，手里紧紧攥着枪，但谁都知道枪对这玩意儿没用。
“凉拌！”
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都别乱动。”
“这玩意儿就像个绞肉机，谁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