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九成宫,皇后寝殿。
寝殿内一片死寂,黑暗隆咚。
熟悉的熏香气味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人居住的、冰冷的尘埃气。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斑。
殿中央,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淡金色的时空漩涡悄然展开。
叶云帆率先一步踏出,紧接着,是紧紧牵着手的长孙皇后和李丽质。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而熟悉的殿内金砖,呼吸到那带着山林气息和淡淡霉味的空气,长孙皇后有刹那间的恍惚。
七日,仿佛一场光怪陆离、却又真实无比的梦境。
但手中那个紧紧攥着的、装有“救命药”的贴身锦囊,以及脑海中清晰无比的现代记忆,都在提醒她,一切并非虚幻。
李丽质也睁开了眼,看着黑暗中熟悉的宫殿轮廓,轻轻舒了口气,有种回到人间的踏实感,但心底深处,却又对那个明亮、神奇、无所不能的“现代世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留恋,那是自己夫君生活的世界。
叶云帆低声道:“娘娘,殿下,我们回来了。此处应是您离开时的寝殿。”
就在这时,殿外隐约传来巡逻卫士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甲叶摩擦的细碎声响。
长孙皇后定了定神,对叶云帆微微颔首,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恢复了往日沉稳的语调,朗声道:“外面何人值守?本宫醒了,殿内为何如此昏暗?速速掌灯!”
她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但在寂静的深夜宫殿中,却如同平地惊雷!
殿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兵器撞到盔甲的慌乱声响,以及一个因极度震惊而变调、带着颤抖的声音:“皇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娘娘醒了!快!快掌灯!开启殿门!快去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凤驾苏醒啦!”
霎时间,殿外如同炸开了锅!
脚步声、甲胄声、压抑的惊呼声、传令声乱成一团。
很快,沉重的殿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数名内侍手持灯笼,战战兢兢、又惊又喜地探进头来,当看清确实完好无损、气色红润地站在殿中的长孙皇后时,几人几乎要喜极而泣,慌忙跪倒在地:“娘娘!您真的醒了!天佑娘娘!天佑大唐啊!”
灯笼的光晕驱散了殿内的黑暗,也映照出长孙皇后平静而威仪的面容。
李丽质站在母亲身侧,虽然经历长途跋涉(穿越),但精神尚可。
“本宫无事,只是睡得沉了些。陛下现在何处?”长孙皇后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小憩初醒。
“回娘娘,陛下陛下这几日忧心娘娘凤体,一直在两仪殿处理政务,时常过来探望,方才方才还来过,见娘娘安睡,才回去不久。奴俾这就去禀报!”一名机灵的内侍连忙磕头道。
“不必惊扰陛下歇息,明日再禀不迟。”长孙皇后摆了摆手,尽显体恤之意。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听到殿外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他们无比熟悉、此刻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
“观音婢!观音婢——!”
是李世民的声音!
只见大唐皇帝陛下,连冕服都未曾更换,只穿着一身常服,发髻甚至有些微散乱,完全不顾帝王威仪,几乎是踉跄着、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寝殿院子,朝着大开的殿门直奔而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阻拦的内侍和侍卫。
李世民冲到殿门口,脚步猛地顿住,双手扶着门框,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同火炬般,死死盯住殿内那个身着熟悉宫装、在灯笼光下安然站立、面色红润、正带着温柔笑意望向他的身影。
是他的观音婢!
真的是他的观音婢!
不是幻觉!
她回来了了!
她真的回来了!
而且气色竟然如此之好?!
好得不像大病初愈,倒像是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巨大的惊喜、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感,瞬间冲垮了李世民连日来的焦虑、恐惧和疲惫,让他一时竟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阿耶!”李丽质看到父亲,再也忍不住,如燕投林般飞扑过去,一头扎进李世民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喜悦,“阿耶!阿娘好了!阿娘真的好了!”
女儿的呼唤和拥抱,让李世民猛地回过神来。
他紧紧抱住女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长孙皇后,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音:“观音婢你你真的醒了?你感觉如何?朕不是在做梦吧?”
长孙皇后看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此刻却如同寻常丈夫般失态的皇帝,眼中泛起温柔的水光,她缓步上前,走到李世民面前,微微福了一礼,声音轻柔却清晰:“陛下,臣妾无恙了。劳陛下连日挂心,是臣妾之过。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很长的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好了。”
“无恙了好了真的好了?”李世民松开女儿,双手颤抖地扶住长孙皇后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叶小子呢?他他用了何仙法?朕定要重赏于他!”
李世民这才注意到站在殿内阴影处的叶云帆。
叶云帆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陛下,娘娘凤体康复,乃上天庇佑,娘娘自身福泽深厚,臣不敢居功。”
“不!你有功!有大功!”李世民激动地摆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叶云帆,“叶卿,你告诉朕,你到底是如何治好皇后的?朕要知道!”
长孙皇后轻轻握住李世民的手,柔声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叶卿之法,涉及海外秘传,不便细说。总之,臣妾如今已无大碍,陛下不必再忧心。夜深露重,陛下连日操劳,还是先回殿歇息吧。详情,容臣妾明日再细细禀于陛下。”
长孙皇后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巧妙地替叶云帆挡下了追问,也将李世民的注意力拉回到了对她的关心上。
李世民看着妻子确实红润健康的脸色,听着她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再想到叶云帆一贯的神秘和之前的“仙粮”、“火药”,心中虽仍有万千疑问,但巨大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庆幸压倒了一切。
他重重点头:“好!好!只要你好了,比什么都强!朕不急,朕等你明日再说!摆驾!不,朕今晚就歇在此处!加派人手,好生伺候皇后!”
帝后重逢的喜悦,暂时冲淡了所有疑云。
寝殿内外,顿时忙碌起来,灯火通明,人声渐起,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是李世民的声音!
只见大唐皇帝陛下,连冕服都未曾更换,只穿着一身常服,发髻甚至有些微散乱,完全不顾帝王威仪,几乎是踉跄着、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寝殿院子,朝着大开的殿门直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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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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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有功!有大功!”李世民激动地摆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叶云帆,“叶卿,你告诉朕,你到底是如何治好皇后的?朕要知道!”
长孙皇后轻轻握住李世民的手,柔声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叶卿之法,涉及海外秘传,不便细说。总之,臣妾如今已无大碍,陛下不必再忧心。夜深露重,陛下连日操劳,还是先回殿歇息吧。详情,容臣妾明日再细细禀于陛下。”
长孙皇后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巧妙地替叶云帆挡下了追问,也将李世民的注意力拉回到了对她的关心上。
李世民看着妻子确实红润健康的脸色,听着她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再想到叶云帆一贯的神秘和之前的“仙粮”、“火药”,心中虽仍有万千疑问,但巨大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庆幸压倒了一切。
他重重点头:“好!好!只要你好了,比什么都强!朕不急,朕等你明日再说!摆驾!不,朕今晚就歇在此处!加派人手,好生伺候皇后!”
帝后重逢的喜悦,暂时冲淡了所有疑云。
寝殿内外,顿时忙碌起来,灯火通明,人声渐起,恢复了往日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