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万法交汇，纪元中转站
如同在无尽墨海之中挣扎了亿万年的孤舟，骤然望见了传说中的灯塔，那艘承载着楚凡一行人希望的特种突袭舰，在经历了数次惊心动魄、几乎要将舰体撕裂的空间跳跃之后，终于摆脱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混乱时空乱流，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法则碎片与狂暴能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万千世界气息交织融合的奇异律动。
楚凡（清俊的面容在星舟舷窗透过的斑斓光影映照下，显得有些明暗不定，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锐利的光芒微微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审视与警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连续数日的空间穿梭，即便以他如今神尊境巅峰的修为，也感到了一丝疲惫，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我们到了吗？”楚小小（娇俏的小脸上带着几分长途跋涉后的倦容，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她扒着冰凉的舷窗，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轻声问道。
不等楚凡回答，一片恢弘到令人窒息的景象，如同神明在宇宙画布之上挥洒出的狂放笔触，骤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座无法用任何已知世界的尺度来衡量的巨大城市！它并非建立在任何星体之上，而是如同宇宙的脐带般，悬浮在无数道纵横交错、闪烁着不同纪元光芒的巨大空间裂缝的交汇之处！那些裂缝，有的喷薄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连接着某个熔岩纪元；有的则散发着森然的寒气，隐约可见冰封的世界；更有一些，则如同深邃的漩涡，吞噬着一切光线，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虚无气息。而这座城市，就稳稳地矗立在这万千法则交织、无数世界投影明灭的奇迹之地，仿佛是宇宙风暴眼中永恒不动的定海神针，又似是诸天万界迷途者最终的归宿。
“这这是‘万源之城’？”林婉兮（古典的瓜子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震撼，她那双总是带着恬静与从容的剪水秋瞳之中，此刻也倒映着那座城市的万千光华，手指习惯性地在空中虚画着，试图解析这城市本身所蕴含的、远超她理解范畴的法则构造），（，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
楚凡（，微微颔首，眼神凝重），（，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万源掠夺系统”指引的特殊纪元节点，仅仅是这初见的气象，便已远超我之前所经历的任何一处所在。此地法则混杂，龙蛇并存，机遇与凶险并存，必须万分小心）。
星舟缓缓靠近，一股无形的意志扫过，并未带有恶意，更像是一种例行的探查。随即，一道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欢迎来到万源之城，诸位异界的旅者。入城前，请缴纳‘灵魂本源税’。”
那声音落下，星舟前方凭空浮现出一道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玄奥法阵，法阵中央，一个微小的光点闪烁着，示意他们将一缕灵魂本源投入其中。
“灵魂本源税？”石蛮蛮（小麦色的肌肤微微绷紧，她皱着眉头，巨大的金属拳套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轻响），（，语气带着一丝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会不会对我们有损害？”
楚凡（，仔细感知了一下那法阵的气息，又回忆了一下系统给出的信息，沉声道）：“不必惊慌，这‘灵魂本源税’并非要掠夺我们的根本，更像是一种身份识别与能量维系的手段，所需的量极少，对我们影响不大。按照规矩来吧。”
说罢，楚凡（，率先分出一缕微不足道的灵魂本源，投入那光点之中）。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照做。当最后一缕灵魂本源被吸收后，那法阵光芒一闪，一道巨大的光门在城市边缘缓缓洞开，露出了其内更加繁华与光怪陆离的景象。
驶入万源之城，一股仿佛由亿万种不同世界气息混合而成的洪流扑面而来，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座城市不受任何单一纪元的法则所约束，反而奇妙地融合了无数纪元的特性。街道两旁，建筑风格千奇百怪，有的如同水晶雕琢的宫殿，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有的则是由巨大骸骨搭建而成的巢穴，充满了蛮荒的气息；更有一些，则干脆是漂浮在空中的能量团，其内隐约可见奇异的生命形态。
街道之上，更是万族林立。楚凡（，甚至看到了长着三个脑袋，浑身覆盖着鳞片的蜥蜴人；也看到了通体由液态金属构成，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机械生命；还有一些背后生着透明羽翼，容貌俊美无比，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类人种族）。这些来自诸天万界的强者、商队、情报贩子，将这里当成了中转站与交易市场，彼此之间虽然警惕，却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哇！哥哥你看！那个人的皮肤会发光！”楚小小（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她指着一个浑身散发着七彩光芒，如同行走的霓虹灯般的异族，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白小小（娃娃脸上也带着几分好奇，她怀里的九尾狐‘小九’则显得有些不安，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对这里混杂的气息感到不适）。
石蛮蛮（则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豪气干云地道）：“干他娘的！这地方可真够热闹的！看起来有不少好东西啊！”
萧青璇（那双冰冷的凤眸之中，此刻也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此地的价值与潜在的机遇）。
楚凡（，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道：这万源之城，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这冰山一角，便已展现出远超寻常纪元世界的底蕴。这里的通用货币，是一种名为‘纪元通宝’的特殊晶石，由城内神秘的城主府发行，想要在此地立足，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货币问题）。
他们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区域，将星舟暂时停泊。楚凡（，留下石蛮蛮和几名天宫战士看守，便带着林婉兮、萧青璇、楚小小和白小小一同前往城中最负盛名的交易市场——万象天街）。
万象天街，名副其实，如同一个容纳了万千宇宙奇珍的巨大宝库。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楚凡（清俊的面容在形形色色的异族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不断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等人在市场中，当真是眼界大开。
他们看到了如同燃烧火焰般的奇特果实，摊主声称吞服一颗便能让火系功法威力大增；也看到了被囚禁在能量囚笼中，形态各异的异界奴隶，有的甚至拥有着武圣境的修为，却依旧被当作战利品公开售卖；更有一些摊位，直接摆放着残缺的古老卷轴，上面记载着来自失落纪元的神秘功法与禁忌秘术。
最让楚凡（，心头一震的是，他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有人在公开售卖残缺的“法则碎片”）！那是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晶体，其内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雷霆符文生灭，摊主是一个身披斗篷，气息晦涩的神秘人，标价赫然是“一万纪元通宝”！
“一万纪元通宝这价格，当真是狮子大开口。”楚凡（，心中暗忖，他从荣枯界获得的那些特产，虽然珍稀，但想要换取如此巨额的纪元通宝，恐怕也非易事。看来，必须尽快找到获取通宝的途径，或者直接寻找高价值的情报目标）。
按照“万源掠夺系统”给出的信息，楚凡（，带着众人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一座造型奇特的塔楼之前）。塔楼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孔洞，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门口悬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千目楼”。
这里，便是万源之城最有名的情报商人“千目”的巢穴。
踏入千目楼，一股阴冷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楼内光线昏暗，唯有墙壁上镶嵌的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晶石提供着照明。一个（身形佝偻，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脸上、手臂上、甚至裸露的头皮之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上千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复眼，那些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的异族老者），正端坐在一张由不知名兽骨打磨而成的华丽座椅之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他，便是“千目”。
“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知有何贵干？”千目（，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他那上千只复眼同时聚焦在楚凡身上，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楚凡（清俊的面容上神色不变，嘴角依旧是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平静地迎上千目的注视，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需要关于神尊境如何突破至道主境的详细信息，以及关于‘终焉播种者’的一切线索。”
千目（，闻言，那上千只复眼之中，同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光，他嘿嘿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客人的胃口倒是不小。道主之路，乃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凶险万分，其情报价值连城。至于那‘终焉播种者’呵呵，那可是禁忌中的禁忌，在这万源之城，敢公开谈论他们的，坟头草都比这塔楼高了。”
“开个价吧。”楚凡（，语气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千目（，伸出三根干枯的手指，比划了一下，沙哑地说道）：“道主境的突破信息，三百万纪元通宝，或者等值的奇珍异宝。至于‘终焉播种者’的线索老朽不敢直接售卖，但若客人能拿出让老朽满意的‘诚意’，或许可以透露一二。”
楚凡（，眉头微挑，这千目果然是狮子大开口。但他知道，这种等级的情报，的确值这个价。他沉吟片刻，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数枚从荣枯界获得的，蕴含着精纯生命本源的“生命源晶”，以及一些荣枯界特有的，对某些特殊种族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珍稀灵植），（，缓缓推到千目面前）：“这些，可够？”
千目（，那上千只复眼同时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他仔细端详着那些生命源晶和灵植，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不愧是来自高等级生命纪元的珍品！道主境的情报，归你了。”
说罢，千目（，屈指一弹，一枚闪烁着幽光的玉简飞向楚凡）。
楚凡（，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海量关于道主境的玄奥信息瞬间涌入脑海）。他（，越看越是心惊：原来，神尊境突破至道主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不仅需要将自身领悟的一条大道彻底圆满，更要以这条大道为核心，在体内开辟出一个真实不虚的“道种世界”！这个过程，需要海量的资源、逆天的悟性、以及一丝虚无缥缈的机缘，三者缺一不可。难怪无数纪元以来，能够踏入道主境的强者寥寥无几，很多惊才绝艳的神尊境巅峰强者，都因为无法开辟出“道种世界”，最终寿元耗尽，抱憾而终）。
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岳，压在了楚凡的心头。
“至于那‘终焉播种者’”千目（，收起那些珍宝，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凝重与忌惮）：“老朽只能告诉你，他们似乎在寻找散落在各个纪元的‘最初火种’，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而且，据传有一个名为‘归一神教’的神秘组织，在暗中为他们效力，行事诡秘，手段狠辣，专门清除那些试图探查‘终焉’秘密的存在。客人若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最好还是不要过多打探。”
“最初火种归一神教”楚凡（，将这两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寒芒。看来，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就在楚凡（，与千目交易情报之际），萧青璇（那双冰冷的凤眸却在千目楼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纯粹魔气的奇异石头——堕天魔石）！那魔石之上，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魔纹，与她体内修炼的混沌魔功，竟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摊主是一个（身形笼罩在宽大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气息也如同深渊般难以揣测的神秘人，他似乎早已察觉到萧青璇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场情报交易，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盘算与发现。
当楚凡（，准备带着众人离开之际），千目（，却突然叫住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由不知名金色材质制成的华美请柬，递了过来），（，沙哑地笑道）：“楚凡阁下，三日之后，万源之城将举行一场千年一度的‘万界奇珍拍卖会’，这是老朽特意为您准备的顶级请柬。届时，将会有无数来自不同纪元的奇珍异宝登场，或许其中就有阁下真正需要的东西。”
楚凡（，接过请柬，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他知道，这千目，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