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称是借着马车便缓缓驶进了前方的小树林之中。
后方的流民见马车进入小树林中,过夜也纷纷紧随其后,夜晚的大齐可不太太平,更别说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了。
土匪出没是小事,交出财物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遇见邪祟那是大事,可不仅仅是丢财那么简单了,动不动那可是要丢命的。
杨毅走下马车,四周的灾民全部向这里看来,见到是名年轻的小伙儿,难民们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贪婪,有嫉妒,有羡慕。
这一切都被洞察力敏锐的杨毅收入眼中,杨毅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他,一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长时间吃不饱,严重营养不良,别说偷袭了,连跑起来都很困难。
这些人对于杨毅来说弹指可灭,所以自然也不具备任何威胁。
两辆马车将中间一片空地围了起来,二狗子领着几名小跟班从马车中拿出吊锅。
几名小跟班拿着斧子去一旁寻找木柴,正是冬天,加上这里是树林散落在地的枝丫,并不在少数,加上干枯的叶子,正是引火的好材料。
很快,一个篝火在马车营地中升了起来,二狗子将一小袋大米倒进吊锅之中,接着加入雪水,很快,一锅米粥便在火堆上沸腾。
米香飘荡,香味在空气中不断旋转,周围的灾民闻到这米香眼睛都红了,不停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但顾及于杨毅的身份,那些灾民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饥渴,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杨毅,从空间装备中掏出一大块牛肉,接着用小刀将牛肉切成小块,找来几根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很快,牛肉串便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一阵阵奇异的肉香弥散,白雪几人看的直咽口水。
要知道,在古代私自宰杀耕牛可是大罪,大齐王朝自然也不例外,普通老百姓别说吃牛肉了,连牛肉味儿都没闻到过。
只有那些达官显贵或者当权者才可以吃到牛肉,当然,这些牛肉是不是合法得来的那就未从可知了。
见到那火上滋滋冒油的肉串,有些灾民再也忍不住了,他们从地上站起,接着缓缓的走向摇曳所在的篝火旁。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杨毅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冷哼一声,一杆黑色的长枪忽地出现在他的手中。
下一刻,的一声,长枪猛地插在了地上,虽然力道不大,但是长枪锋利异常,只是轻轻一插,便入土3寸。
哼,你们敢过来一个试试。杨毅面色冰冷无比,他比谁都知道,人性是容不得试探的。
当一群人马上就要饿死的时候,那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更应该被称为野兽,因为到那个时候这群人什么也吃得下。
毕竟都要饿死了,想要活下去,是人的本能,这种人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超乎杨毅的预料。
毕竟历史上灾荒年间同类相食,异子而食的景象比比皆是。
那些想要靠近的难民,看见地上插的那把长枪,感受着杨毅那冰冷的杀意,顿时心有余悸的退了回来。
对于这种难民,只要震慑住他们就好,就像哪怕只有一把枪,也可以同时管住十多个人一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面对利益与危险共存,总希望有人先做出头鸟。
而杨毅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这只出头鸟出现,或者说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将其扼杀,以此来杀鸡儆猴,震慑众人。
见到那些难民全部都退走,杨毅摇了摇头,接着坐回了火堆旁。
杨毅继续翻动着在火上烘烤的牛肉,香味飘散,肉串也逐渐被烤至金黄。
一股股油花在肉串上滋滋作响,黄澄澄表皮酥脆的烤肉让人看一眼就口舌生津。
此时,难民群中,在一棵大树的角落下,这里停放着一辆驴车,拉车的是一头老驴,光从样貌便可以看出,这驴已经年老体衰了。
棕黄色的毛发,浑浊的眼睛,还有那细弱的驴腿,但尽管如此,在灾年间,难民能拥有一头这样的驴,也是相当不错了。
其实与其说是驴车,更像是一头驴拉着一块镶嵌着两个木轮子的木板,木板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有破旧不堪的席子,还有几个大箱子。
此时,几名灰头土脸的难民正躲在驴车后啃着黑麦饼,时不时喝上一口野菜汤,他们看着杨毅手中的肉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爸,我也想吃那肉串,我也想吃那白面饼,咱们已经两三个月没吃过白面,好几年没吃过肉了。一名灰头土脸的青年拉了拉一旁的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看看对面那是什么人,你就是把命搭上也吃不着。
那名男子不满的撅了撅嘴:爸,反正我是受不了了,要是都吃黑麦饼还好,一看到有人吃这么好的东西,这黑麦饼就根本吃不下了,我不管,我要去跟那青年要一些。
那名中年男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性子,这样下去别说活过饥荒了,能活过明天都够呛。
你想想这一路上你闯的祸还少吗?要不是老子给你兜着底,你他妈现在早死了。
说着,那名中年男子举起巴掌,就打向那名青年。
那名青年躲闪不及,的一声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顿时,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
哎呦,爸,你怎么能打人呢?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干嘛打人啊?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脸的儿子,那名中年男子怒其不争地说道:哎,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真是给我老吕家丢脸。你等着我找那公子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弄些来吃。
说着,中年男子转身回到马车旁,接着用手抠开马车下的一个暗格,从中掏出个几锭碎银子。
他将碎银子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接着便要向杨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