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鳞,看清楚了吗?”
正在战斗中的玄烬,竟然还有闲工夫传音。
青鳞死死地盯着场中,碧绿的眸子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看清楚了公子!这就是节奏!”
场中,唐震越打越心惊。
这小子的灵魂力量太恐怖了!
自己的每一次攻击,仿佛都被他提前预判了。
每当自己想要发力,总有一股融合的火焰力量会恰到好处地钻进自己的防御死角,虽然伤害不大,但那种附骨之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好小子,你是真的在拿老夫练手啊!”
唐震终于回过味来了。
这哪里是被动防守,这分明是在拿他这个免费的陪练磨合斗技!
“既然你想看真本事,那老夫就成全你!”
唐震猛地后退一步,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印结。
随着印结的完成,他身上的气息突然暴涨,原本炽热的火焰又强大了几分。
“天火三玄变,第一变!”
唐震的气势瞬间突破了五星斗尊的桎梏,朝着六星迈进。
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光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空间就开始出现细密的黑色裂缝。
玄烬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这就对了。”
玄烬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双手猛地一合,“唐谷主,你也尝尝我这一招。”
既然你想玩大的,那我就给你看个大的。
玄烬体内的焚诀疯狂运转,五种截然不同的火焰气息,突然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演武场上的温度已经高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地面的石板早已化作了岩浆,两人就像是站在一片火海之上。
“那是什么?”
唐火儿惊呼出声。
只见玄烬周身,五团颜色各异的火焰正在疯狂旋转。
幽蓝色的海心焰、森白色的骨灵冷火、青色的青莲地心火、灰褐色的化生火,还有那狂暴的赤红虎炎!
五种火焰并没有互相排斥,反而在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灵魂力量牵引下,迅速凝聚成形。
“吼!”
一声狼啸震彻山谷。
灰褐色的化生火率先凝聚,化作一头足有数丈庞大的透明火狼,带着一股阴狠的腐蚀气息,率先扑向了气息暴涨的唐震。
“雕虫小技!”
唐震此时战力飙升,随手一挥,一道雷火匹练便将火狼抽得粉碎。
但火狼碎裂的瞬间,那灰褐色的火焰并没有消散,反而如同一张大网,直接黏在了唐震那层厚厚的斗气护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还没等唐震清理掉这些麻烦的火劲,一道白影闪过。
那是骨灵冷火所化的雪白火豹!
速度之快,甚至连此时开了秘法的唐震都只觉得眼前一花。
啪!
火豹一爪子拍在了唐震的左肩,虽然被护体斗气挡住,但那股钻心的极寒之力,却让唐震的动作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直。
就是这一瞬间。
吼!嗷!
青色的火焰狮子和赤红的火焰巨虎,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大山般撞了过来。
轰隆!
这一击实打实地撞在了唐震身上。
开了天火三玄变的唐震被撞得连退三步,每一步落下,都在岩浆地面上踩出一个深坑。
“这是五轮离火法?”
唐震终于认出了这门斗技,他脸上露出一抹震惊,
“这不是天火尊者的成名绝技吗?你小子怎么会难道那位天火尊者还没死?”
“这就不劳谷主费心了。”玄烬双手十指连弹,如奏琵琶。
他现在的灵魂境界是灵境中期,操控这五轮离火法,简直如臂使指。
“第五轮,海心蛟,凝!”
随着玄烬一声低喝,最后那一团幽蓝色的海心焰冲天而起,在高空中化作一条狰狞的火焰蛟龙。
五兽齐聚!
原本只是各自为战的五头火灵,在这一刻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它们并没有继续发动自杀式的冲锋,而是迅速散开,占据了唐震周身的五个方位。
狼、豹、狮、虎、蛟。
五头火灵首尾相连,一股奇异的封印之力瞬间形成。
“五轮离火阵,起!”
随着玄烬手印一定,一个巨大的五色光罩倒扣而下,将唐震死死地锁在了正中央。
阵法之内,冰火两重天。
一边是骨灵冷火的极寒,一边是其余火焰的炽热,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阵法中疯狂绞杀,形成了一股恐怖的能量风暴。
身处风暴中心的唐震,脸色终于变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绞肉机里,护体斗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磨灭。
“好小子!真是小看你了!”
唐震也不再保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天火三玄变,第二变!”
轰!
如果说刚才的唐震是一座火山,那现在的他就是一颗即将爆炸的核弹。
他的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如同琉璃般的质感,体内的斗气波动瞬间突破了某个临界点,硬生生地从五星斗尊巅峰,拔高到了六星斗尊的层次!
“给老夫开!”
唐震双拳紧握,九龙雷罡火在他背后化作九条咆哮的雷火狂龙,硬生生地顶着五轮离火阵的压迫,向外膨胀。
吱嘎!吱嘎!
五轮离火阵发出一阵摩擦声。
玄烬站在阵外,脸色有些苍白。
越级控制一位开了爆发秘法的六星斗尊,对他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但玄烬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想出来?没那么容易。”
玄烬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
阵法内的五头火灵瞬间融合,化作一头看不清面目的巨大火焰凶兽,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唐震那层坚不可摧的护盾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演武场上清晰可闻。
唐震那引以为傲的护体斗气,裂开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无数道细小的火劲顺着缝隙钻了进去,开始疯狂地侵蚀他的经脉。
“第九十九招。”
玄烬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唐震在阵中大口喘着粗气,那一身华丽的红袍已经被烧得破破烂烂,头发也被烧焦了一缕,看起来颇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