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脉焚城掌!”
伴随着玄烬一掌拍出,一道覆盖了半个天空的巨大火焰掌印,带着焚烧万物的气息,朝着韩枫逃跑的方向镇压而下。
那掌印之中,两种截然不同的火焰气息完美交融,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生了扭曲。
正在疯狂逃窜的韩枫,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锁定,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韩枫猛地回头,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火焰掌印,以及掌印中那一抹熟悉的深蓝色和森白色!
“海心焰!骨灵冷火!”
韩枫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两种异火的气息,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一个是曾属于他的海心焰,另一个是他的老师药尘的骨灵冷火!
焚诀!
这个人不仅得到了自己的海心焰,还得到了药尘的骨灵冷火,甚至还修炼了完整的《焚诀》!
他一定就是药尘的那个新传人!
一定就是之前灭杀自己的神秘人!
嫉妒和不甘,在这一瞬间冲垮了韩枫的理智。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苦心积虑的一切,都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夺走了!
“我不服!”
韩枫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魂殿不会放过你的!”
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震碎了藏在灵魂深处的一枚血色玉简。
这是魂殿的秘法,能将临死前最强烈的一道意念,传递给特定的目标。
他要让慕骨老人知道,药尘的传人出现了!
“轰!”
巨大的火焰掌印轰然落下。
韩枫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那二星斗宗的身体,连同他的灵魂,在那一掌之下,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便被彻底蒸发,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一代药皇,就此形神俱灭。
解决了韩枫,玄烬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看都没看那两个同样在亡命奔逃的金银二老,只是随手一挥。
“八极炎牢!”
八道冰蓝色的火焰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将王柳、钱豹等所有残存的枫城斗王、斗灵,全部笼罩在内,形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火焰囚笼。
做完这一切,玄烬的视线才落到了金银二老的身上。
那两个斗皇巅峰的强者,此刻已经吓破了胆,燃烧着斗气,化作两道流光,拼命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逃窜。
连二星斗宗的韩枫都被一掌秒杀,他们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跑得掉么。”
玄烬轻声自语。
他并指如剑,指尖冰蓝色的火焰跳动,随即朝着那两道流光轻轻一点。
“千幻凰炎指。”
刹那间,千百道冰蓝色的火焰指印,如同密集的流星雨,铺天盖地地追了上去。
每一道指印都真假难辨,封死了金银二老所有的闪避路线。
“不!”
金银二老发出绝望的惨嚎。
他们疯狂地催动体内仅存的斗气,试图抵挡,但在那无穷无尽的火焰指印面前,他们的防御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洞穿。
就在他们疲于应付之时,所有的火焰指印骤然合一,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翼展数十丈的冰蓝色火焰凤凰。
凤凰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双翼一振,便追上了那两人,巨大的利爪,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轰然落下。
“轰!轰!”
两声巨响过后,天空恢复了平静。
金银二老,这两位在黑角域也算威名赫赫的斗皇巅峰强者,步了韩枫的后尘,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未能留下。
整个战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王柳、钱豹等人被困在火焰囚笼之中,面如死灰,彻底放弃了抵抗。
玄烬缓缓从空中落下,来到了那条气息奄奄的七彩巨蟒身前。
巨大的七彩吞天蟒,在看到玄烬落下的瞬间,庞大的身躯光芒一闪,迅速缩小,变回了那个身着红色锦袍,身姿妖娆的彩儿。
只是此刻的彩儿,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刺目的血迹,雍容的锦袍也变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便向后倒去。
玄烬一步上前,伸出手,将她柔软无力的娇躯揽入怀中。
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怀抱,彩儿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可是美杜莎女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被人打上门,族人死伤惨重,连自己都差点陨落!
“主人”
彩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和虚弱,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依赖。
“没事了。”
玄烬的声音很平静。
他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丹香四溢的七品疗伤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彩儿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迅速流遍彩儿的四肢百骸,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身体。
彩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她靠在玄烬怀里,感受着那股温暖,一时间竟有些不想起来。
“大人!”
月媚、花蛇儿等幸存的蛇人族战士,此刻也都围了上来,一个个跪倒在地,脸上挂着泪痕。
“请大人为我等死去的族人报仇!”
她们指着被困在“八极炎牢”中的王柳等人,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玄烬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这些幸存的蛇人身上扫过,八大统领,如今只剩下了四个,还个个带伤。
斗灵和大斗师级别的蛇人族战士,更是损失惨重。
这一战,蛇人族元气大伤。
玄烬将怀中的彩儿扶正站好,才转身看向那座火焰囚笼。
“他们的灵魂,会成为你们脚下这片土地的养料。”
话音落下,他屈指一弹。
“噗!”
一道冰蓝色的火苗,落入了火焰囚笼之中。
“啊!”
“不!饶命啊!”
“我不想死!”
凄厉的惨叫声,从囚笼中传出。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囚笼内的惨叫声便彻底消失。
八极炎牢散去,只留下一地的人形灰烬,随风飘散。
做完这一切,玄烬转过身,正准备对彩儿说些什么,动作却忽然一顿。
他抬起头,视线投向了远处一片空无一人的沙丘下。
“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