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约飞行器产能的不单单是组装，还有各配件的供应。
各配件的问题不大，作为全球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
任何配件，都有足够多的厂家来生产。
产量跟不上，多找几家工厂就行。
但其中最关键的机体主框架，因为成本问题，只能由丧尸学徒们来加工。
机体主框架，是在福泽机械老厂里完成的。
在里面足足有118名丧尸学徒，没日没夜的赶工，产量勉强能够跟上的。
但一直让丧尸学徒，大量参与到现实实体生产工序中，并不是长久之计。
倒不是怕身份曝光的问题。
以现在天鹰科技在临水市的重要性，根本不可能有单位会来工厂里检查员工的身份。
哪怕是上面临时派人来视察，秦天也有偷梁换柱的解决办法。
只是秦天考虑的更多。
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让丧尸学徒们来参加这种人类员工能做到的重复性工作，是对技术的极大浪费。
它们的作用，应该是加速技术转化，将智灵族研发出的技术，转化成实物。
并为产品，打造出相应的生产线。
所以，秦天才会退而求次，先让智灵族优先研发激光加工机床，等解决了产能问题，再来攻克万能机床的项目。
可现在，原本完成现有的订单就已经够呛，研究所的陈干事忽然打电话来说，半个月内要他交付一万台战地蜂鸟。
此刻秦天体会到了李宏伟，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订单真的太多了。
“陈干事，有钱我当然想赚，半个月一万台真的拿不出来。”
“秦总，帮帮忙啊，而且这个事情还是跟你有关。”
“恩？”秦天懵了，“怎么会和我有关，我什么都没干。”
“秦总，你忘了你在装备会展推出的立体交通体系协议？”
陈志军也很无奈，他归属于军方编制，但在军民融合研究所内任职，专门负责协调军民之间的事务。
之前张臣浩在研发哮天机械狗时，百分百确定是电机有问题，出面协调就是他的工作。
现在也是如此。
西城科创中心，在体系中有另一个称呼，331研究所。
作为第一批改制的研究所，331研究所的成果斐然。
早在5年前，就已经打通了设计研发、生产销售的一整套循环系统，能够自给自足。
既然是让331研究所自己决定研究项目，赚取研究经费，自然就需要交易。
其中各项贸易中，军火占据了绝大数的比例，拥有非常固定的客源。
而其中有一位客户，是331研究所的金主爸爸，每年至少能够提供10亿美刀的经费。
双方最近就在谈一批武器的合作，原本是定在9月23号签署合同。
正好是在国际装备会展结束的第二天。
定在这个时间点签合同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如果有更合适的装备，双方合作就需要重新考虑。
不过331研究所很有信心，因为这一款枪械，是专门为对方研发打造的，除了331研究所，绝对没有更合适的交易对象。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白天的时候，331研究所的所长乐呵呵的接待了对方，对方对枪械的性能也非常满意。
可就在所长让人拿合同来时，对方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批武器，需要搭配一种飞行器来使用。
双方沟通之后，331研究所才知道，对方说的是战地蜂鸟。
随后一查，就查到了战地蜂鸟的制造厂家，居然是擎天工业集团。
可这里面涉及的任何信息，陈志军都不能说，所以现在他头疼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协调。
“秦总，这事吧，说了我就违反规定了，帮帮忙，331研究所欠你一个人情。”
对于某类人来说，人情是最好欠的，反正就没打算还，但大部分人，得了人情都会想办法还上。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秦天也知道这事对331研究所肯定很重要。
思量片刻，秦天说道：“半个月时间太短了，我就算三班倒也来不及，六千台，一个月内完成一万台。”
“这————那我去问问。”
挂了电话没多久，秦天再次接到了陈志军的电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感谢。
同时表示，款项会在下个星期导入擎天工业的账户中。
不过在通话结束前，陈志军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用他们提供的涂料给战地蜂鸟喷漆。
帮都帮了，秦天自然不会拒绝。
“行，涂料送到工厂，我会让人调整设备。”
“太感谢秦总了，下一次来研究所，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好东西。”
挂了电话，秦天想了想坐上了飞行器，前往地下社区。
一连七八天的忙碌，秦天一直待在地下社区，要钱给钱，要设备立马采购，不论价格只求速度。
为了能够尽快将激光加工机床造出来，秦天甚至让山外的施工队全部停工，确保地下社区的电力供给。
今夜又是个不眠夜，激光加工机床已经进入最关键的环节。
而在临水市某处城乡结合部，也同样有一座工厂灯火通明。
吴辉，是恒山机械厂的厂长。
此刻他双眼通红眼白上全是血丝，从两天前，他就没有合眼。
原因很简单，五天前，工厂里就有二十多位员工上交了离职报告。
恒山机械厂花了两年多的功夫，才将他们从学徒培养到了标准的技术工，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答应。
好说歹说，甚至用出了主动离职，不给工资补偿的说辞，这些员工依旧态度坚定。
只是在聊的时候，双方起了些口角上的争执，原本他们还答应干到月底，结果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突然少了二十多名技术工，对原本生产任务肯定有影响。
可吴辉好不容易把岗位给安排了过来，又有人提出了离职。
足足50人，工厂里一大半的技术工。
到了现在短短五天，几万平米的工厂里，只有几十名老员工还在工作。
“擎天工业，我操你姥姥！”吴辉愤恨的摔掉了手上一大摞的辞职报告。
天杀的擎天工业集团，居然连食堂保洁阿姨都不放过，一股脑全挖走了。
“爸，你就睡会吧，要是真睡不着，我给你去弄两颗安眠药。”
听到儿子的话，吴辉差点被气吐血。
高高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又被他给收了回来。
“打啊，你敢打下去试试，你是欠恒岚集团还是怎么滴，厂子倒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才拿几个钱。”
虽然不敢动手，但动嘴还是没问题。
“你懂什么，我吴辉能有今天，你们娘俩能住大平层，全靠了这家工厂，你说我都几岁了，现在没了工作，你们娘俩喝西北风啊！”
“对对对，就你吴辉忠心好了吧，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不等吴辉说话，他的老婆继续说道：“你讲感情，那也得恒岚集团讲感情，厂子里连个人都要没了，还会留着你当厂长？”
话音落下，吴辉终于忍住不了，怒吼道：“你个娘们懂个屁，我是不想走吗，我根本没地方去！”
恒岚集团是什么作风，吴辉在旗下当了十来年的厂长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从董事长离世，集团落到吕正岚的手里后，集团的风气就变得乌烟瘴气。
别的不说，就那一个个妖里妖气的男秘，是特么秘书么？
只不过恒岚集团到底发展了几十年，业务相对稳定，只要工资照发，也没人在意。
但吴辉很清楚，他这个厂长肯定当到头了，尽快找下家才是硬道理。
可是，他白天的时候，他信心十足的去了擎天工业集团应聘，对方却直接拒绝了。
这让吴辉很错愕。
毕竟那些从恒山机械厂跳槽过去的员工他都熟，擎天工业让他当个管理层，能够很快将这些员工磨合好。
可对方给出的理由，让他说不出任何话。
“抱歉，吴厂长的履历非常符合我们集团，但是为了避免法律风险，我们不能应聘您。”
温柔的声音，却让吴辉的内心坠入了北极的冰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