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是徒劳,两只手尚且打不过,何况只剩一半实力?
若是这家伙选择后退逃跑,王离还真只能干瞪眼,不过既然这家伙还在负隅顽抗,那王离也就不客气了,
寻得一处空挡,王离直接一刀将其枭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王离觉得师父教授的刀法对首级很不友好,动不动枭首,不知是徒弟随师,还是师父的这套刀法本就如此。
这一场战斗虽然打的辛苦,但其实也才十几个回合,倒是没耗费多少力气,还不等他庆幸,又有几个六阶阴兵冲上城头,相比方才的七阶阴兵,区区六阶就不够看了,就算这四个阴兵一起围攻他,王离犹有馀力。
斩杀两个阴兵之后,剩下两个见不是对手,直接跳下城墙,王离只能趴在垛口上望着城墙下阴兵的海洋摇头叹气。
许是方才的七阶阴兵是这些人的首领,之后攀爬上来的阴兵都是三四阶的,令王离有些兴趣缺缺,不过职责所在,还是认真的完成防守任务。
今日的战斗打的比以往艰难无数倍,以前就算十次加起来都没这一次猛烈,守城一方今日有不少同袍惨死,不过斩杀北蛮阴兵的数量更多,王离看到城墙上十具阴兵尸骸,有八具是北蛮阴兵的。
随着城墙下传来收兵的锣鼓声,今日这场攻防战宣告结束。
走下城墙,石板路面被刀气撕裂,原本平整的地面如今布满狰狞的裂痕,如同被巨兽的利爪生生挠过。断裂的石板边缘焦黑,有的甚至熔成了黏稠的暗红色浆液,缓缓渗入地缝,蒸腾起刺鼻的腥臭味。沿途望去,屋舍铺面,随处看见断垣残壁,不少尸骸早已分不清是北蛮阴兵,还是王家守卫,见到城墙下如此惨状,王离不由的心中一惊,急忙朝着和爷爷约定的躲藏地点找去。
只见一间断垣残壁下,爷爷正坐在一块石块上,呆愣愣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虽然爷爷还未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对于这场打进城内的大战,还是对他这个自小撑船度日的寻常人还说,还是太过残酷了些。
“爷爷,你在这里啊!”王离看到爷爷,不禁松了口气,还好爷爷没事,不然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挽回局面。
爷爷看向王离,目光直勾勾的,范佛看向一个陌生人,这也是绝大多数七阶以下阴兵的状态,没有什么神志,只有本能,据说阴兵喜嗜血,闻到人的鲜血会扑上去撕咬,直到将其活活吞下肚。
这不仅是对食物天然的渴望,人的鲜血也是阴兵进阶的一种大补之物。
若非在这一方天地,以北蛮十万阴兵,不知会对大干造成多大的浩劫。
想到这里,王离叹了口气,不管如何,要先将爷爷恢复神志,这样他们就能爷孙相认了,他心中有个打算,等自己进阶到七阶之后,就要准备将爷爷的神志恢复再说,到时以他的实力,至少能在七阶之中处于中游的水平,就算打不过,自保还是问题不大的,有这个实力,他也能多弄点七阶鬼火,好助爷爷早日登上七阶。
“你小子在这啊,害的我好一顿找!”
身后传来王飞鹏的声音,王离转过头来,看到王飞鹏笑吟吟的,实力却已经来到七阶,他愣了一下,道:“你不是掉了一阶吗。怎么又升回来了?”
王飞鹏呵呵大笑道:“今日我也斩杀了一个七阶,我虽然掉了一阶,不过也就临门一脚的事。我托我兄弟出手,助我重新回到七阶。”
王离笑道:“恭喜你了!”
王飞鹏也笑了,“同喜同喜,今日你也斩杀了一个七阶,三个六阶,我和老祖求情,给你分配了两个七阶鬼火,你的刀法境界还行,就差实力了,等你等上七阶之后,我们守城就会轻松很多……”
王飞鹏掏出两枚拳头大小,浅蓝色的鬼火,递给王离道:“快拿去吸收吧,照北蛮阴兵这般凶狠的攻击势头,说不定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将鬼火拿在手里,王离能感受到这两枚鬼火里面蕴含的惊人的力量,爷爷则本能的朝着后方退去,这是低阶阴兵对高阶灵魂之火天然的畏惧,若是爷爷如今四阶的灵魂强度吸收七阶灵魂之火,只会爆体而亡。
“你现在以六阶的实力吸收七阶鬼火,有些力有未逮,吸收慢不说,还会流失一小半其内的精华,我替你做主,我托我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未等王离开口,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就是那个四阶就能说话的家伙?看着也平常嘛!”
王离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嘚看着自己,他身形中等,脸色惨白,不过从轮廓上还是能看出,其生前长了一副好皮囊,嘴角处隐隐有红色血迹,也不知是新的伤口还是本来就是如此,穿着一身褐色长袍,长袍的领口处,其内穿着一件漆黑铠甲,铠甲上不时有一圈圈金色光影来回穿梭,也不知是甚么,只觉得很是神奇。
“拜见老祖!”王离看这青年颇为不凡,急忙行了个后辈礼。
看到王离朝着自己行后辈礼,青年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十丈开外,摆摆手道:“行礼就免了,我还没婚配,你这般大礼倒显得我好象子孙满堂似得。”
王离啼笑皆非。
青年骤然间来到王离身边,从王离手中拿起两枚七阶鬼火,不屑说道:“北蛮子的七阶就是垃圾,灵魂火的强度低劣不说,还不纯粹,就是靠着宝地才会升阶这般快,不过是须有其表……”
接着,他将鬼火放在王离口中,沉声道:“吞下去……”
“啊?”王离震惊了,这也能吞的嘛?
见王离毫无反应,青年不管不顾掰开王离的嘴,将两个鬼火强行塞进去,啧啧说道:”新鲜的牙齿,还没老化,真是令人怀念啊。”
王离只觉得嘴里的两团鬼火就象是滚油碰到烈火,脑子都要爆炸了,只觉得这青年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有这么干的?